某某走进七师姐房间时,看到的正巧是她掀开衣服涂抹药膏的景象,白皙的肩头是暗红色的两道深深的印子,看得某某满心愧疚,疾步上前,拿过药膏就帮她轻轻按摩起来,“对不起,七师姐,都怨我害了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你放心,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有什么大事小事随时差使我!”
七师姐依然没什么情绪的看了某某一眼,波澜不兴的淡淡说道,“这是规矩,没什么。”
某某虽然已经习惯七师姐的说话风格,但是仍然很感动,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怪她啊,于是扑上去,“七师姐,你真好,我知道你就是那种冷面热心的人,虽然你不善言辞,但是你想表达的我都明白!听说庵主还罚你七天不能洗澡,这大热的天儿,怎么受得了啊!不过没关系,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黏黏腻腻感到不舒服的!”
待某某倾吐完一肚子感激离开之后,房间终于归于安静,七师姐推开一扇窗,外面的月光很亮,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某某回到房间,发现和自己同屋的净慈还没回来,百无聊赖也只得躺在床上数绵羊。过了没一会儿,房门轻轻被推开,某某假装睡着,眯着眼看着净慈静静走到自己床前立着,正觉得快忍不住的时候,净慈伸手推推她,“净遇,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某某嘿嘿一笑,翻身坐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进屋啊?”
净慈坐在床边,“今天是初七,庵主沐浴的日子,我去服侍她。”
“哦,这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搞那么神秘只要她一个人去就好了,看来还是要人跟着嘛!”某某撇撇嘴,想到这破规矩就觉得无聊。
“虽然我是跟着去了,但是也仅仅是拿衣服而已,离温泉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庵主就会拿着衣服独自过去,而我就在原地等待,等到庵主沐浴完毕回来时,我再拿换下的衣物去洗净。”净慈解释道。
“那就是当你是个小丫鬟了?”某某扬扬脸。
“当然不是!”净慈马上反驳,“庵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供我吃住,教我很多东西,我却什么事情都不能为她做,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即使有一天要我付出性命我都愿意!况且庵主允许我跟着她去温泉,是对我的极大信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某某发现每次讲到庵主,一向温顺的净慈都会特别较真儿,情绪也很容易激动,可以看出她对庵主是极其敬重,可是某某就是想逗她,“她让你死你就去死,这我倒是相信,那如果她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呢?你还能服从吗?”
“你又胡说什么啊!我们是尼姑,怎么可能嫁人!净遇师妹,你不要一天到晚总是说这些乱七八糟,小心庵主听到!”净慈一听嫁人啊、情啊爱啊的,就炸开,若不是光线问题,一定又被净遇取笑脸红。
某某若无其事继续说,“怎么不可能,就一条”伸手拉拉两人的长发,“女为悦己者容,若不是为了男人,怎会留着头发,何不理个秃瓢得了,正儿八经的尼姑怎么会在意这些!”关于头发,是这段时间以来某某一直搞不懂的,越想越蹊跷。
净慈不赞同的摇摇头,“净遇,你想得太多了,如果一个人的心灵是纯净的,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世俗之物呢?有没有头发、穿不穿袍子、吃不吃素,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评定一个人不是看这些东西,而是看他的内心。所以,师妹,既然你机缘巧合来了咱们净秘庵,就不要一直纠结于这些与你过往生活不同的琐事罢,静下心来使自己的内心变得纯粹,这才是净秘庵每一个人应该追求而且做到的。”
某某和净慈相识这么久,从未听她如此认真的讲过这样一番道理,不免有些刮目相看,便也放下调侃的语气认真问道,“净慈,你是真心的想要一辈子呆在这方小院子里吗?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不想出去走走看看吗?”
净慈撇开脸淡淡的说,“我就是从外面那个世界拼了命才进来的,那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识过,还有什么比那里更可怕的地方!”
某某想起她曾经给自己讲过的经历,不免心生同情,只觉得这样一个年纪的小丫头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受尽家人的呵护,却遭受了那样残忍的对待,尽管在净秘庵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心中的阴影和痛苦还是有的吧。“净慈,你还太小,见过的人和事都很片面,世界上有丑恶的也有美好的。如果你认为你一辈子呆在这小小的净秘庵里会得到平静,那么我祝福你。只是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永久的、安全的,除了你的心,只有当一个人的内心足够强大的时候,他才会不害怕,才会站出来面对所有好的、不好的人和事情,一个真正拥有这种内心的人才是纯粹的人、勇敢的人,他不会躲在一个保护壳下寻求安慰与自欺欺人。啊,是不是觉得我很高深,对我有些佩服了吧?好困,睡觉吧,明天我还要早点起来去照顾七师姐呢!Good night!”
某某打个哈欠钻进被窝翻身睡去,净慈安静的坐在一旁盯着她的背影打量了许久,思索着一向没正经的净遇说的那番话,然后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今晚的月光很亮,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夜晚,不断奔跑着求生的夜晚。
一连几天果然某某都起得特别早,打水烧好,再给七师姐送进房里,白天除了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完还尽可能的抢着七师姐的活做,到了晚上又是把水烧好送进去,还笑嘻嘻的说,“七师姐,庵主说不让你去温泉沐浴,又没说禁止你在屋里擦擦身子,对吧!”七师姐倒也是个淡定的人,见她这么抢东抢西的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倒也不说什么,照单全收。
日子过得忙碌而简单,自从初次见面之后,某某便在没有机会见到庵主,开始时她还想着什么时候一定会被庵主叫去询问,可是一天天过去,仍然和之前的日子没有区别,于是她便想大概自己的到来在这位庵主大人眼中并不算什么事吧,本来还想给她解释穿越这个事儿的,这下也省了,这倒也好,少了很多麻烦啊,毕竟这事儿解释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就在某某一天比一天过得自得其乐的时候,庵主终于想到了她的存在。
某一个闷热的午后,某某正靠墙坐着歇凉,净慈跑来激动的说,“净遇师妹,庵主吩咐你去藏书阁寻她!”
某某抬头,人蔫蔫的,“叫我?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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