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只好安慰嫣残道:“你父王自然是爱你的。”
嫣残摇摇头,道:“我记得每年国宴,他都会请我出面,当着众位爱卿弹奏一曲。听完我的弹奏,喝声四起,他是那么的得意,仿佛……仿佛我是他的战利品一般。没错,就是战利品。他骄傲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战利品。却从来没问过这个战利品想着什么。”
龙战无言,但知嫣残说的是实话。
嫣残又道:“我见过他发怒,不是对我,而是对我的母后,郭王后。他压根不将我母后看成是他的妻子。他发怒的时候,我母后唯唯诺诺,一句也不敢还嘴。想起我母后,我也十分伤心。哎……自从父王决定将我嫁到漠河,她没为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来安稳过我。我甚至怀疑,这就是我母后的主意。”
龙战越听越心惊,但不打断嫣残的话。
嫣残接着道:“我就是一个牺牲品。我不是阴谋的牺牲品,而是光明正大的被牺牲了。所有人,从弘治王到朝中大臣,都认为我的牺牲理所当然。可是……”嫣残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凭什么啊!凭什么牺牲我!我承认我沾了皇室的光,我一生下来就吃好的,穿好的,住在好房子里,可是这些我都可以不要啊!”
龙战这时知道嫣残心里十分纠结,她要逃走的时候,下意识里觉得有愧于父王,有愧于莫卧国,她在为她逃走寻找心里过得去的理由,当然,这些话也是她的心里话。
嫣残道:“从前我读庄子,读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很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彼此遗忘,尤其对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我懂了,在一起是一种纠结,太纠结。我宁愿相忘于江湖。彼此成陌路,见面时还能一个善意的微笑。”
龙战道:“嫣残,你今天太伤心了,说的话有些过了。”
嫣残道:“不,我一直想说了。今日终于对你说了出来。龙战,记得带我走。”嫣残头也不回地走回人群。
龙战望着嫣残的背影,心中暗暗道:“嫣残,我会让你快乐,我带你走。”
龙战想起周五风是左萧的朋友,左萧说过有事可以找周五风。这一路上,龙战见周五风行为不羁,并不是完全信任他,还未将和嫣残的事和他说。现在嫣残急着逃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要逃离沙漠,非要他帮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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