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睿心里,她有时候是恨李文的。她觉得母亲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这样做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父亲。慢慢的她就很少回家,星期天也在学校过。
学校对面的街道南边有一条人工湖,称为西湖,是矿务局出资建的。湖上架着一座桥,叫断桥。湖的旁边有一片水泥铺成的广场,广场中间有一座假山,边上是一条崎岖悠长的走廊。走廊有藤蔓缠绕绿叶遮阳,给人带来夏天的清凉中午的宁静。在走廊外围的大片土地上,绿化点缀了一些花早树木,环境相当宜人。
每当夕阳西斜,都会有大批的学生,下班的工人,附近的居民和颐养千年的老人,来到这儿,游玩跳舞乘凉下棋看热闹。
李睿几乎每个星期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她坐在桥上看湖里的水,水里的鱼,广场跳舞的老太太,桥上下棋的老头子。她会一个人坐到天黑,再等李言来接她。然后相跟着穿过街道,回到学校。
李言没有这样的兴致,尽管他和李睿一样学文科。但他对山啊水啊夕阳啊,一点没有情愫。李言的理科比较擅长,他只是为了李睿才选择了文科。有时候他甚至有些委屈。这个时候李言往往泡在网吧,打游戏聊QQ,玩的不亦乐乎。后来临高考前的几个月李言成天泡在网吧,睡觉也没有谁知道他在哪儿。实在有谁急事找他,守到网吧他总会出现,要么早上要么晚上,要么一个人要么相跟个不是外国人的黄毛青年。很多时候李睿都不能找到他。任他这样,班主任也不管。
李睿的这个生活习性被好多熟悉的人掌握。她常常在桥上向旁边看,都会发现一双或好几双给她写过情书的眼睛。这个时候她总是显得不自然,别过脸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天晚上七点,广场摆放的音响准时放出声,花花绿绿的影子在残阳中,笨拙的舞动。李睿跟着歌调哼哼了起来。她旁边走过来一个人,爬在桥护栏上,眼睛看着广场说:“人美,声更美。”
李睿看了看那个人,说:“世界上美的东西多了。美的东西只有懂得欣赏懂得珍惜的人,才能够也才配拥有。”
“显然,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逗笑了李睿,李睿回过头:“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恋到不要脸的。”
那人也笑了,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美的东西,别说不要脸,就是不要命也值得。”
“耍嘴皮子,谁都会。”
那人转过头来,表情严肃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睿看着那人,说:“我怎么知道?再说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是要上大学的。”
那人还要解释,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就向李睿告辞。走的时候他问李睿:“你能告诉我,你跟李言的关系吗?”
“同乡同舍同村同学同姓。”
那人下了桥,走到湖对面,对着李睿大声喊:“李睿,我爱你。当今世上只有我张毅才配拥有你。”说完就跑了。
李睿坐在桥上面红耳赤,气的恨不能用砖砸过去。
晚上李言下机迟了点,他来到西湖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远处草坪上两三对情人,躲在黑影里。李言上了断桥,找不见李睿。他又在湖边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李睿。他以为李睿回学校了,就穿过街道往学校走。
街道上灯火通明,有卖馄饨小笼包的,有卖羊肉泡肉夹馍的,有卖米线麻辣粉的。刚从矿井下面爬上来的工人,顾不得换衣服就坐到板凳上吃起来。李言肚子也有些饿,坐下来要了碗馄饨。
卖夜宵的地方在街道的最西边。这里有一条省级公路通往县城,矿务局的煤都是从这条路运出去的。白天晚上都有车从这儿经过。整个镇上,数这里最繁华。饭店网吧服装店酒楼游戏厅KTV应有尽有。
李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看见李睿和张毅从网吧出来。李言一肚子气,扑上去就是一拳,伴着骂道:操你妈。张毅被打得退后了两三步,左手捂着眼,右手举起拳去砸李言。两个人在一块打得稀巴烂。李睿和一个身上系了围裙的中年男人,费了好大力气分开了李言和张毅。张毅借机转身跑了。李言喘着粗气骂张毅熊,又转头对那中年男人说,谢谢。
中年男人问:“你没事吧?”
李言说:“没事。”
中年男人说:“没事就好。”然后指着李言的那碗馄饨问:“你还吃不?”
李言说:“气都气饱了,没心情吃。”
中年男人说:“那你不吃了,麻烦把账一付。”
李言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钱。
李睿站在一旁笑李言。
李言瞪了李睿一眼。
路上李言不理李睿。李睿说:“我等你不来,就到网吧去找你,碰到张毅。两个人刚一出门,你就飞过来了。”
李言停下脚步扮了张鬼脸。两个人笑着回学校去。
这是李言第二次和张毅打架。后来他们又开了一仗,那一仗离高考再不到两个月。
同学们在备战高考的时候,有许多人闲的无聊。旷课迟到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班主任能管的管,管不了的也不再去说。李言每天都要偷着翻墙出去上网,网瘾越来越大。跳劲舞玩私服,一两个小时已经不能够满足他的欲望。
上到后来,晚上夜机第二天还要续早机。连李睿一天也见不到李言几次面。李睿劝过他,但没有任何效果。李言一直上到人都消瘦了。其实这时候,李言不仅只是上网。
李睿每天认真学习,和同学一起探讨。这个时候张毅悄悄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李睿。两个人看起来明显不一样了。李言却什么都不顾只是上着网,去游戏厅玩。
这一年暮春,花开满田野,夏天还没有露出头。刚吃过下午饭,李睿拿了书坐在学校花园旁旗杆下读。张毅静静跟过来坐到她旁边。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各自看着书。一直到天麻麻黑,字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花骨朵。两个人才聊起天。
“你准备上什么大学?”张毅问李睿。
李睿说:“想上文理学院。不过等考完试再说。”
“在西安上么?”
“嗯,你呢?”李睿问张毅。
张毅说:“跟着党走。你到哪我到哪。”
“我去女厕所,你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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