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在松辽平原的平江火车站是个大站,货运编组、客流换车,站里业务红红火火,工作人员忙忙碌碌。
车站候车大厅,一直是拥挤的旅客穿梭流动。到了夜半时分,旅客才稀疏下来。工作人员开始打扫卫生,清理非候车无目地、无去处的一些盲流人群。
一民警走到小丽面前,蹲下来问道:“小姑娘,几岁了啊?”
“你是谁?你几岁了啊?我五岁半,大娘总说我六岁。”
“小姑娘,别害怕,叔叔三十五岁了啊!你家大人呢?”
“我大娘去给我买好吃的去了,不让我到处乱跑。叔叔,我没跑,一直在这里等大娘。去一天了,叔叔,好吃的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这大房子里呢。小姑娘,你大娘叫什么名字啊?”
“我大娘叫大娘呗!你叫啥呀?叔叔,小丽求求你了,领我去买好吃的那里,去找我大娘好吗?”
执勤民警一看,坏了!又是一起弃童案。候车室已经没有候车旅客时节,小姑娘不哼不哈也不哭闹,连个眼泪也不掉。小小女娃脸上有些憔悴,还硬撑着,艰难的挤出一点笑容和执勤民警交谈。
小丽的一句:‘叔叔,小丽求求你了,领我去买好吃的那里,去找我大娘好吗?’执勤民警心酸的落下几滴泪。
小丽又接着说:“叔叔不要哭,小丽不求叔叔帮忙了可以不哭了吗?”
执勤民警抱起小丽走进站长室说:“站长,怎么办?这孩子在候车室等她大娘都一天了,看来,这孩子又是被遗弃了!”
平江车站站长是个女同志,她原来是铁路局调度处长,为人处事果断利落。站长见此景说:“好吧,先把小女孩放到这里吧,你在去广播室拟几句稿,让小郭给喊几遍。要真是弃童,也没办法,只好先放一放再说。”
最近一段时间,在平江车站候车室连续发生类似弃女童案,站长对此类事非常头疼。没办法,当下国法不建全,弃婴弃童还没人给定罪。
站长上下左右好一阵打量小丽,她可能认为小丽是智障、或者发育不建全。站长也开始发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哇?”
“小丽五岁半,大娘总说我六岁,才不是呢,还有半年才到六岁呢!”
“呵,蛮聪明的吗,把名字和岁数放一块说了。阿姨知道小丽六岁了,小丽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您是阿姨?什么叫阿姨?小丽没有爸爸和妈妈。大伯去年冬天被马车轧死了,小丽和大娘一起过。
最近有个会看病的人和大娘好上了,说好的给小丽买好吃的,小丽都等一天了,大娘也不回来。小丽肚肚都饿瘪了,不信您看看。”
“小丽真乖,等着啊,别乱跑,阿姨去给拿饭吃……”
“大娘也这么说,小丽不乱跑,小丽一直在那里等着,是大娘一直没回来。”
站长听完小丽这段话后,心里明白了:“这个叫小丽的小姑娘,一定是父母双亡,大伯大娘收留。大伯车祸遇难,会看病的先生介入她们的生活。可是,这样乖巧的小女孩儿怎么舍得抛弃呢?真是莫名其妙!”
站长抱起小丽问:“先吃一点饼干吧,阿姨问你,家住在什么屯子啊?”
“阿姨,我们屯子叫啥我不知道,大娘没说过。”
“小丽,你大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叔叔问过了,大娘就叫大娘呗,不让叫妈妈,大娘说叫妈妈她会死的!”
小丽在不停的往嘴里吃东西,看来,真是饿够呛!狼吞虎咽的还没忘了喝水。站长对小丽也是满头雾水。
她虽然动过收养念头,但是两人都在铁路线上,自己的儿子都寄养在姥姥家,她也真是喜欢小丽。在身边带了几天,更是舍不得。
终归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之丈夫十分反对收养,经济上也不宽裕,站长只好放弃。这位站长为小丽又奔忙起收养人家……
平江车站是小丽一个过度家,和站长阿姨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天,娘两也有了感情。可是,小丽小小心灵中,又一次撕心裂肺的遭遇。
小丽被铁路民警送到铁路家属刘昌和夫妇家。老两口已过花甲之年,刘昌和因肺心症丧失劳动能力,退休金每月只有四十五元。老伴要去各巷子里去捡些废品,卖给收购站,补贴家用。
转年小丽已到上学年龄,因没有户口入不了学,每天跟在养母老太太身边,帮助拿些废品。好景不长,小丽九岁那年,养父刘昌和又驾鹤归天!
养母一病不起,八岁的小丽担负起养母的简单饮食起居重担。
当有人问起小丽姓啥叫啥时,养母告诉她说:“小丽呀,你要记住,再有人问你时,告诉他们,你姓古,叫古丽,千万别忘了!也许以后古家有人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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