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哥,快点出来玩蝴蝶啊」。
稚嫩娇细的声音掺杂在春风中送入一座年久破烂的墙院内。院子不大但整洁异常,那是因为院内摆设少的可伶。院东头有一口布满青苔的水瓮,瓮旁边放着一副扁担和两个湿漉漉的水桶,有此推想主人这是刚打水回来。
院西面放着一堆柴,此时我们的主人公正拿着一把剑在劈柴。猛然听见有人叫他,脸上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墙头。这时上面正趴着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头上随意挽着两个髻,其余的秀发则自然的披在身后,圆润灵秀的小脸,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此时的她,正两眼紧盯着柴堆旁的少年。
少年名叫李一平,十二岁,苦难家的孩子。由于长期吃不饱饭的缘故,脸上泛黄,两颊削瘦。细细的脖子上永远带着一块不知哪里捡来的石头,当宝贝似的贴身藏在胸口。
李一平的母亲在两年前突然死去,从此他就成了无母的孤儿,为了生存,只能外出当奴为婢,在县城的一位乡绅家里。那位乡绅可伶他无父无母,待他还不错,只是乡绅的小女儿百般刁难他,而他的唯一反抗就是咬紧牙关忍下来。因为他知道生活是很残酷的。
在乡绅家里,每当过年过节,就会给所有仆人小工放几天假,而李一平通常都会选择回家,因为他别无去处。今天是团圆节,为他准备的娱乐节目就是挑水劈柴烧饭,然后孤零零的过完这几天。此时正低头劈柴的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叫声,那是村里韩叔的女儿飞雪。
李一平扔掉手中的劈柴剑,起身就从院儿里跑了出去。能和伙伴在一起玩耍是李一平现今唯一高兴的事,因为这能让他把所有的烦恼甩在身后。
伙伴们不时的说笑打闹给这个本已是喜庆的团圆节更添了一丝活力。家家都在张罗这个节日,男人赶着准备应节之物,女人则要为全家准备一顿丰盛的菜肴,小孩子则围着妈妈要好吃的。
李一平看到如此情景,笑容在脸上渐渐逝去,就像有人偷走了似的。此时的李一平极力想避开如此情景,转身向村外走去。他的身后则跟着飞雪,而飞雪身后却背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纸鸢。
两人并排坐在软软的草地上,李一平双手托着下巴,怔怔的望着太阳朝山的另一边落去。飞雪也照猫画虎,一会儿看看李一平一会儿看看太阳。
这时听到有人在喊:「飞雪,回家吃饭了!」,声音中夹带着无限的爱意。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站在村口。李一平回过神儿来,领着飞雪朝那人走去。来到跟前,那人把飞雪抱起来亲了一下,李一平叫了声「韩叔」,就想要和他道别。
「一平啊,今晚就留在韩叔家里吃饭吧」,李一平听到这话,心中一股暖意直冲心府。但还是轻轻说了句:[不了,谢谢],扭头就往家的方向走。韩叔看着远去的李一平,摇了摇头,再看看怀里抱着的飞雪,走进了家门。
李一平不敢回头看他们,甚至都不敢看两边的景色,低着头,脚步也变得有些散乱了,不争气的眼睛早早就出卖了他,泪珠滴落到他的衣服上,不过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幕,他也不想让人看到。
李一平紧闭了几下眼睛,随手又整理了一下额头两边的头发,仰头看看星空,今天是团圆节,主角应是月亮,而它从不让人失望。
李一平来到家门口,见一个红灯笼不知何时挂在门前。猜想那人是希望能将节日的喜悦带给这个孤儿吧。
他推开那扇门,走到院子西边捡起丢在地上的劈柴剑,转身朝茅屋走去。屋里漆黑一片,而他却没有感觉,随手将那把剑挂在墙上。走到床前,扑通一声,躺了下去,一种悲痛的氛围渐渐笼罩住这间茅屋。你们有谁知道,在这漆黑的屋子里会有一个落泪的少年。
咚咚两下敲门声,借着院外的月光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韩叔,手里还端着一些水果糕点。李一平听见敲门声,心中已猜出来人,赶紧拿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两下,起身出去。
韩叔将糕点递给李一平,掏出火石点着屋内桌子上的油灯。环顾四周,一张桌子,两张板凳,一张床,桌子由于年久开始变得松松垮垮,靠墙的地方有口大木箱子,里面尽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墙上挂着那把紫红色的劈柴剑,剑刃上面还带着一些碎木屑。
[韩叔,谢谢你的灯笼,真好看],听到这句话韩叔的心痛了一下,想动嘴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静静的看着李一平吃着水果糕点,静静的。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照到李一平身上,很凉,很凉。
十二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月光凉凉的照着大地。偶尔有一阵春风刮过,带来草木阵阵的芬芳。这时天上却站着三个人,一对夫妇和一个头戴面具的男人,他们三人看上去年龄相仿,对立站着。
面具男身穿紫红蟒袍,周围被一股淡淡的红色妖气包裹着,细看去他的右手腕处,还盘旋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蛇身藏在蟒袍之中,蛇头微微露出,吐着信子,蛇头上长着一对血色犄角。
那对夫妇穿着很朴素,一身庄稼人的打扮,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可能受到了红色妖气的影响,不停地啼哭,女子则用手轻轻拍打着襁褓。
面具男声音苍老,让人一听就知是伪装的。[林玉风,你们夫妇销声匿迹五年,真是铁鞋难觅,让我好找啊]。
林玉风双手抱拳,道:「这位前辈,我们夫妇已经退隐多年,早已不问旧事,前辈为何这般苦苦相逼」,林玉风不愿再提“江湖”两字,就用“旧事”代替了。
面具男:[废话少说,交出玄晶石,我就放你们一马],林玉凤看了一眼妻子,说:[玄晶石是我家族至宝,怎能交给你,再者说,玄晶石早已不在我这里了]。
面具男拿眼瞟了一下女人手中的婴儿,[日霞仙子,这就是小令郎吧,真是可爱]。
女子下意识的抱紧襁褓中的孩子,说道:[日霞仙子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面具男微微一愣,转而摇了摇头,[仙子说笑了,交出玄晶石,我保证令郎无事,否则的话~]。
面具男看了看女子手中的襁褓,嘿嘿的冷笑着。这笑声冷酷到不带一丝情感,这笑声传到林中,惊起无数倦鸟盘旋,仿佛在警示同类有天敌一般。
女子:[玄晶石是我族圣物,绝不可能交给你这种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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