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艾劳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本来就是龙暮云的女人,只不过之前没公开,现在被世人知晓了呗。
当然了,这是艾劳的想法。
习昇等人,自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也刻意低调不想惹人注意,通过盘查之后,入了城,结果就听到到处都在说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龙暮月死了,第二件,就是龙暮云要纳妃了。
说起来,说第二件事的人明显多些,脸上都有喜气洋洋的感觉,至于龙暮月的死,百姓说起来都是幸灾乐祸的——那样的人,不死还真是个祸害!
老三对艾劳的感情肯定是确定了的,他心思细腻,总是能将百转千回的情感融入乐音里面,带给艾劳别样的感受。听到艾劳即将成为龙暮云妃子的消息,不可否认的,他心里酸涩得难受。
至今,他也不确定艾劳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有时候他会想,无所谓,不管她的态度如何,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关心她,保护她,看着她幸福,就够了。可现在,这种想法越来越被另外一种极度的狂热所代替——他想拥有她!他想让她关注他!他也想要同等的情感付出!
自进了城,习昇的脸色就是紧绷着的,抿着唇,一直没说话。
老四、老五、老七也是心思各异,但心里酸楚肯定是免不了的。
不约而同的,他们会想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成为了龙暮云的妃子,那以后呢?
欧阳澜抱膝在马车里坐着,看了一眼屈皓,缓缓开口道:“你说,那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命?”
屈皓躺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股淡淡的忧伤,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也许吧。龙暮云,是个很好的男人。”
欧阳澜叹口气:“她哪里好了?脾气臭,小心眼,不讲理,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善良和她不沾边,贤淑和她不熟悉,这女人估计就没念过三从四德!”
屈皓淡淡扫他一眼:“你想多了,她人品怎么样,该是龙暮云担心的事情。”
欧阳澜忿忿道:“我这不是为龙暮云叫屈嘛!那么好一个男人——对了,你说,习昇他们,还不得气死?这下看他们怎么办!我就不信,那女人都和别人成亲了,他们还能跟着她?话又说回来,就是可怜五哥了,你说五哥怎么也喜欢她呢?她到底哪里好了?”
屈皓抿了抿唇,开口:“欧阳澜,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欧阳澜瞪大眸子:“她浑身上下我一个看顺眼的地方都没有,我会喜欢她?”
“可是,我看你挺在意她的态度,有时候,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能难过半天,她说句好听的,你又能高兴半天。”
欧阳澜几乎想跳起来了:“我哪有!你别血口喷人!”
屈皓看着他想吃人的样子,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没有就没有啊。”
欧阳澜哼了一声:“我就是不想让你把我和她牵扯到一起,我才不在意她的态度呢!”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这样缠着她,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屈皓看着车顶,似在自言自语:“好像,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欧阳澜跟见了鬼似的:“你不是喜欢她吧?”
屈皓却没说话。
欧阳澜觉得要疯了,他就看不出这女人哪里好了,其他人喜欢,他没办法,可屈皓是跟他一起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在艾劳身边的,他怎么能喜欢艾劳呢?“屈皓,你可别犯傻啊!她那样的女人,你喜欢她什么啊!再说了,她那么多男人,你真能接受啊?”
屈皓还是没说话。
欧阳澜急了,直接抓住他手臂:“你是不是就是看着她有权有势?你屈家也不差啊!何必喜欢这样一个霸道自私不讲理的女人?屈皓,你可别糊涂了,要喜欢,至少也该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屈皓,你倒是说话啊!”
屈皓摇摇头:“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应该不是,我也觉得我不可能喜欢她那样的女人。”
“这就对了!”欧阳澜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臂,坐在一旁:“我跟你说,天底下才艺双绝的女人多得是,你不知道,我柔然姐姐——算了,就是那天在船上见到的那个珠因,也不差啊!除了身份不说,那样的女子也算是能让男人动心的了。屈皓,你可千万别喜欢她,不然,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她经常乱发脾气,又小心眼,不讲理,你要是喜欢她,她还不得欺负死你!你看她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真是丢男人的脸!要是我,哼,肯定让她服服帖帖的……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啊!”
屈皓真是忍不住笑了,他觉得欧阳澜有时候的想法真的挺简单,他只看到了艾劳欺负那些男人,怎么就没看到那些男人全部都是甘之如饴的?
“别笑了。我告诉你,以后有机会了,让你见见柔然姐姐,比她还好看呢,跟天上的仙女一样。”欧阳澜提起林柔然,一脸陶醉:“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
“欧阳澜,你觉得,要是姥姥有一天,在你面前乖乖的,温柔贤惠,小鸟依人,你会动心么?”
欧阳澜愣了愣,脑海里随即出现艾劳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她抱着自己的腰身,自己抚着她的发,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相贴!
欧阳澜的脸唰地红了:“瞎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天!”
说起来,屈皓和欧阳澜两人的容貌,真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屈皓身上,多了淡淡的书卷气,而欧阳澜,则透着无需装饰的贵气,是那种自小养尊处优熏陶出来的富贵子弟身上的特点。
屈皓心挺细,不过这少年喜欢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这会儿看见欧阳澜红脸了,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是对那些事异常敏感:“你没注意吗,她虽然挺强势,可有时候,她也有温柔可人的一面。”
这话说出来,屈皓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什么时候,自己如此关注她了?
欧阳澜是死活都不承认的,反正他没见过,在他印象里,这女人就是个不讲理的霸道女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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