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昇只能点名,这个时候老大他们一点经验没有的肯定不行,搞不好还弄巧成拙:“沈烟,你去,没问题的!”
沈烟也看见艾劳那脸色了,指定是被屈皓气得不轻,说真的,他也心疼,点头嗯了一声就朝艾劳走过去!
他迎上去:“姥姥。”
艾劳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屈皓了,屈仁平还在外边等着呢,一看艾劳出来了,刚想上前,就被老大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习昇说了一声走,这群男人直接提着行李出发了。
屈仁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孙子还是被抛弃了,而且看艾劳那脸色,真是够吓人的——他连忙朝房间走去,当务之急,是问问到底怎么了!
艾劳一直没说话,因为知道她要去北家,老大等人早就准备好了马车,路程太远,不可能走着去,骑马她又不习惯,坐马车虽然也会不舒服,但至少是比较好的一个选择,大不了,挑官路走,走慢一点就是了。
沈烟扶着她上了马车。
习昇过来拍他的肩,示意他也上去:“我会骑马。”
屈仁平进去了,吓了一跳,自家孙子跪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到底怎么了?
“皓儿!”他走过去扶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屈皓的双眼根本没有焦距,他倒在屈仁平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屈仁平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到他唇边。
屈皓此时仿佛才回神,喝了一口水,身体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皓儿!”
屈志林的声音传过来,屈皓猛地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他忘了!他竟然忘了要誓死缠着艾劳了!这下,怎么和父亲交代!
“皓儿!”屈志林气冲冲地走过来:“怎么回事!姥姥走了,你怎么没跟着!”
屈仁平斥他:“行了!你没看皓儿这个样子了,你还凶!”
屈志林也坚持自己的道理:“皓儿,爹说了,你要是觉得委屈,就不必勉强自己,这事,爹也能做主……”
“爹!”屈皓突然开口,却垂了眸子不敢看二人:“爹,姥姥,姥姥没说不要我——只是,姥姥说,这次离开家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说,就说让我在家里呆几天,然后,再去找她。”
这话,屈皓说得断断续续的,而且明显底气不足,屈志林好哄,屈仁平可是不好骗:“皓儿,你这话,可是真的?”
屈皓点头:“嗯,我和姥姥道歉,姥姥可能还有点气,所以就想先走,其实就是不想看见我,过几天,我再追上去——她走不快的,她不喜欢坐马车,一坐马车就难受,她也不喜欢骑马,她说骑马腿疼,屁股也疼……”
屈仁平打断他:“没问你那些——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她真说让你跟着?”
屈皓只能点头,却不再解释什么了。
屈仁平松了一口气,没再怀疑什么了:“那就好。可我觉得,家里没什么事,你不如现在就走,万一过几天他们走远了,可不好追了。”
屈志林也是这个态度:“你都在家里呆了十几年了,也该出去看看了——嗯,我这就让你娘给你收拾东西,你马上去追姥姥!”
屈皓转身就走:“嗯!我这就去!”
他觉得,他是为了父亲,是为了母亲的救命之恩,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份孝心——他要追上去!他要留在她身边!即使她说什么,也再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沈烟上了马车,就看见艾劳侧躺在那里,睁着眸子,看着马车侧壁,一眨不眨。
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来:“姥姥,要是觉得难受,就睡一会儿。车子会走得很慢,会尽量挑平坦的路走,放心,没事的。”
艾劳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小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姥姥。”沈烟不会像习昇那样直接开口问她,一来他对艾劳除了爱,还有敬意,说话什么的,还是不敢太随便:“不高兴的事,别去想了,你这样,我们看了都心疼。刚刚二哥急得都想去教训屈皓。”
艾劳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沈烟连忙道:“姥姥,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不提他了。”
艾劳闭上了眼睛,有温热的液体侵入了沈烟的衣物里面。
沈烟很快觉察到了,他的心不由得缩了一下,随即伸手捧起艾劳的脸,心疼地开口:“姥姥,你……”
艾劳就势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不让他看自己的泪。
沈烟顿时气得咬牙——屈皓!竟然让她流泪!他有什么资格!平日里,让她皱一下眉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去做,可那小子竟然让她流泪!
可这会儿,沈烟肯定是要先哄艾劳的:“姥姥,别哭了,姥姥,你的泪,不值得为那些不珍惜你的人而落。别哭了,我心疼。”
艾劳也没出声,那泪水就顺着往下流在沈烟脖子里。
沈烟愈加心疼,她要是大声哭出来还好一点,可这样无声的抽噎,真是能把人的心疼死:“姥姥,能告诉我什么事吗?说出来,心里或许能好受点,嗯?”
艾劳一直不说话,使劲搂着沈烟的脖子。
沈烟就一直抱着她,最开始劝她,后来开始哄,再后来就说好听的让她高兴。这会儿,她不是师父,不是庄主,而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一心想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女人!
艾劳不哭了,开口的时候,鼻音重重的,听起来,特别的憔悴和沧桑:“烟儿,其实,我就是想不开,平生第一次,我被人这样嫌弃。”
听她开口,沈烟又欣慰又心疼:“姥姥,嫌弃你的那些人,纯粹就是瞎了眼。你的好,他们看不到,他们不珍惜,是他们的损失,有朝一日,会有他们后悔的。姥姥,你没必要因为这些人伤心,你还有我们呢,无论是习哥,还是大哥他们,我们——都是对你掏心掏肺的。”
艾劳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泪珠,那笑看上去就异常的迷人:“嗯,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因为那个人哭,只是,毕竟付出了感情,想舍弃,也想发泄一下——烟儿,许久没说甜言蜜语了么?脸红什么?”
沈烟看见她绚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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