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尧又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试问,一个痴情至此的男子何以担当大任,他年羹尧从来都是清醒的人!
“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这是胤禛的诗,只是不知道他思念的这位女子到底是何人!
胤禛还那样年轻,还会遇到很多女子,这首诗是他将来之作,不知道是在思念谁?
不管是思念谁,月儿都很羡慕,羡慕可以日日夜夜陪在胤禛身边的这位女子!
“好诗!没想到妹妹还会做诗!”年羹尧举起杯,带着丝丝赞许,目光中的温热一闪而过。
举起酒杯与年羹尧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抿着唇,月儿小饮了半杯,这酒不算烈,却让她皱了眉,眼角有细微的泪珠淌了出来,正如纳兰性德的那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她和胤禛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两人都喝得有些微醉,没想到堂堂的年大将军,居然也不盛酒力,一拼下来,两人竟不相上下,月儿看着年羹尧喝得酡红的脸,明明就是极平凡的一张脸,却嵌了对如乌木般灵透的眸子。
几杯下肚,两人都有了醉意,无意中,年羹尧说起了八爷,原来,这一年多的岁月里,八爷的贤王之名早已流传甚广,朝中的人脉也日益倾向他这一边,听年羹尧的语气,颇有几分朝着八爷一党倾倒的趋势,唉!盛极必衰呀,八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以康熙的精明睿智又怎么甘愿自己的儿子骑在自己的头上,大忌!大忌是也!
九爷已被康熙训了好几回,听说这一年来他常常流连风月场所,有时候连早朝也不上,康熙一怒之下,险些革了他贝子的头衔……
低下头,月儿的心里涌起一股惆怅,这一年多的日子胤禟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内心的那份执念,那么那个始作俑者从始至终都是她……
对于胤禟,她连最起码的同情也给不了,她能做的,只有远离他,离得越远越好!
摇了摇头,她扶着桌沿正准备起身回房。
“妹妹,嫁给八爷不好么?”微醉中,年羹尧并未抬头,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意,他似乎是在笑自己,又或是在笑这个早已凌乱不堪的世界!
“哥哥又何必逼我,这世间又有什么是好或是不好,我只随心……随心……”脚下的步伐微微晃了晃,月儿一脸了然的浅笑着,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她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种种,她要好好保护胤禛,即使舍了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愿意让他再为她受委屈……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他处处受人牵制,只为了保她安枕无忧,她又岂会不知?
四岁那年,他为保她安好,甘愿屈于太子名下,为他招才揽兵,将近十年的岁月中,他都活在太子的阴影下,朝中早有人流传他和太子是一党的,甚至连康熙都貌似无意的问了好几回。
十三岁那年,为了她,他得罪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八爷和九爷,甚至还有德妃……
在四爷府里,她简直就是小恶霸,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胤禛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她寻了来。
所以,即使让她立刻命覆黄泉,她也再所不惜!
微微点了点头,年羹尧静静的注视着月儿,那对乌木般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的赞赏,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连权势和地位甚至是性命都可以不要,他有些惭愧,若是换作是他,只怕他除了偶尔的伤痛,还是会选择前者,毕竟,有了权,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也许,这便是男子和女子的差别吧!
京城繁华的大街上……
一位五十开外的威严男子后面跟了位年纪稍长的仆人。
悠哉悠哉的行在热闹非的大街上,转过几条街,便是那京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醉仙楼了。热情的花妈妈老远便迎了出来,正准备将其引入二楼的雅座,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爷,奴家不陪酒,请爷自重……”那女子义正言辞,娇俏的小脸上毫无惧色。
“哟,进了这个门还装什么清高,过来陪爷喝两杯,不然,别怪爷不客气了”说话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一看便让人倒了味口,特别是他那一嘴的黄牙,笑起来还更是显得恶心。
“爷,请自重……放开我,你放开我……”女子惊叫一声,开始拼命的呼救。
顿了顿脚步,康熙望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颇为谈得来的悠悠,醉仙楼的名妓……
“放手……”他目光冷烈的望向那名猥琐的男子,声音因为怒意而显得更加威严、不容忤逆。
那男子吓得一哆嗦,忙放开了紧抓住悠悠的脏手,上下打量了康熙一翻,那男子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哼,多管闲事,爷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高傲的扬了扬下巴,那名猥琐的男子一脸兴味的望着康熙,完全没意识到灾难就在眼前。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报上名来”康熙也怒了,半眯了眼,不紧不慢的激他。
“哼,大爷我可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人,你能拿我怎样?”那男子得意的跷起了二郎腿,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
冷笑了两声,康熙气得眼眶都有些充血了,想不到他的好儿子竟唆使手下和他抢女人,想必已经威名在外,这些年来,太子的行为,他不是全不知晓,相反,他都了若指掌,本望着他能改过,一心以朝政为主,怎知……
“怎么?怕了吧?”那名男子见康熙沉默不语,又高声嘲笑道。
“哼”,甩了甩衣袖,门外的几名普通打扮的侍卫已经将那名男子拿下。
“放开手,你们敢抓我,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快放开……”那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打着太子的名号吓唬众人,康熙气得轻咳了几声。
招了悠悠进房伺候,又大骂了太子的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康熙这才顺了些气。
悠悠也不加评论,只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温柔一笑,这样懂事的女子怎能不招人喜欢呢?早在两年前,康熙使已然将她当成了知已,一直以为她身份清高,这妓院里的老鸨也不会拿她怎样,今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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