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笑道:“若真死在今日,总得得偿夙愿才成。我只后悔没能与你真的做回夫妻,只亲亲,你便恼了吗?”后又带伤,拾起流箭,继续向外射着。很快,那布便染透了,唇也泛了白,却回眸一笑,对上墨菲担忧的眼神:“能护你一时便是一时罢。”
墨菲顿觉那一眼笑,竟与当初梁继重合了似的,神思便恍惚了起来。直到唇上传来疼痛才回过神,眨去碍眼的液体,看清了眼前这个咧嘴无声而笑的半老头子,“原来你对我也不是无心的。”他说完这话,竟又吻了上来……
不知不觉搂上他的墨菲,触到肩后那支箭杆后清醒了过来,用力一按那伤处,他倒吸口气,退了出去。“真是狠心的婆娘。”然后不甚在意地转过身来,“拨了吧,还能再射一个。”
虽说年纪的关系,那身皮肉不再紧致,却也彰显出曾经的威猛。墨菲咬牙使出全力,猛地拨出那箭后便全身发了软。被这货啃咬了一口,才又勉强振作起来,给他包扎好后,竟无力再坐,软倒在角落里。
梁永能双眼放光地射尽箭后,凑到她跟前,如一面山似的挡了过来,“放心,我还死不了。”
墨菲见他有化身为狼的趋势,暗诽果然是西夏男人,随时随地都能发起情来。却弱弱地说:“你再压上来,不用别人,我就死了。”
梁永能一笑,“你总是防我跟防狼似的,这会儿子就算是你想,我也不能尽兴。”
墨菲翻眼,连翻好几个白眼,不肯再搭理他。
终于冲出重围后,亲卫们只有二十几个跟上的,余下的不用说了。好在战马都是训练过的,一路听着口哨跟上不少,于是一人双骑,继续往前奔着,并不敢停。
墨青回头看了墨菲一眼,说了声我没伤着,便继续驾车了。原本那车夫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射落,他只好不甚放心地接手了。不过那一眼,他也瞧得分明,梁永能至少中了二箭,应暂时无事。
傍晚,大家对付了一顿饭后,直接赶了夜路。都知道能尽早赶至边城,才能真正地安全下来。
墨菲一觉睡醒后,车子还在动着。然后不客气地把梁永能踢醒,“你去把阿青替回来。”
梁永能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打着哈欠披着衣服出去了。
墨菲亲手摸过墨青的全身才放下心,被墨青搂在怀中,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又是喊杀声阵阵了。睁眼便瞧见梁永能已经扣上软甲,身前的箭壶摆了五六个。看来是把亲卫们的也弄过来了。
车子飞快地前行着,越来越颠簸,可见已经离了大路。墨菲想了想,把青坛缚于胸前,抓着狼刃,虽说无甚战斗力,但也不能不战而亡。
梁永能忙中抽眼,愣了一下道:“你这是做什么?”
墨菲把头发又盘了一下,淡然道:“弃车。”
“到底那坛子有什么宝贵的,”他又勉强射出一箭,这样的颠簸可不比在马背上,准头失了不少,“你怎么总捧着?”
“是阿继的骨灰。”
梁永能一愣后狼狈地扑倒,躲过飞箭,再看向墨菲的眼神就深了许多。却一把抓过她,把背甲给她系上后,抚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这辈子你认准了他,下辈子许我可好?”
墨菲轻笑,“你们党项人也讲究这个了?我是不信的,只认准眼前的。”
梁永能啄了她一记,“我倒是想,可你不肯。一会儿让阿青带着你直接往边境跑,不用管我。”
墨菲盯盯地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一热,“别死,我在意的。”
梁永能听得动容,隔着那坛子就吻了过来,而墨菲也第一次回应了他……虽然中间隔着阿继,可这个男人竟真的肯为自己去死,墨菲觉得这情欠得负不起,载不动……
一吻过后,梁永能不舍地勾描着她的眉眼,喘息道:“我后悔当初放你走,悔了这些年,恨了这些年,……若真的有来生,我一定牢牢地抓住你,再不放手。”
墨菲笑,舔了下微肿的唇,“那你得十岁之前就守着我,且还得守身如玉。”
“行。”梁永能认真地点了下头,“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抱起她挪到门边,一声口哨后,那匹大黑马跑到车边。“阿青,带她走!”梁永能猛地探出身子,把她举到马背上。
墨青一愣,随后旋身落到墨菲的身后,看了梁永能一眼,打马急去。
墨菲侧坐着,搂着墨青的腰,眼睁睁地看着梁永能几乎瞬间中了三箭,顿时眼前模糊了……
梁永能的坐骑的确不同凡响,很快就甩开了追兵。但墨菲却难掩悲痛,直到墨青收住坐骑,低声问:“回去?”
墨菲痴痴地想了一会儿,“回去……收尸吗?”
墨青沉默了,却带转马头,向来路奔去。
终于看到散落的亲卫尸首,两人却遍寻不着梁永能的,直到看到那翻倒的马车,车辕上只有一滩血迹,一样的不见他。
黑马突然自动往林子里跑去,墨菲心中一动:“随它。”
终于在林深处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周身的血,似欲流尽了。
墨菲一下了地,便挣扎着扑了过去:“你醒醒,醒醒……”那三处未及包扎的箭伤,被这样一推又涌出血来。
“咳咳……你怎么又回来了~”低沉虚弱的声音响起时,墨菲忽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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