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留在城头上,自己带着后上来的弟兄悄然往城下摸去。
才顺跑马道溜下一半,就听底下传来喧哗,似乎有个百夫长在训斥什么人。
她悄悄探出头往下一看,差点儿没被气死。几十个西夏兵间的地上赫然躺着几具女子娇白的身躯,看样子已经被蹂躏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有的大腿根处还泛着血迹……
耳边呼吸一沉,墨菲嘘了一声。不是她心狠,而是知道自己的任务有多重要,不然死的就是身后的弟兄们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拳头大的纸包,用力地打下去。那纸包正中百夫长尖尖的头盔上,随着白粉的四散,一个又一个的西夏兵倒下,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还有的撅着白的黑的两瓣肉,或垂着杂草丛中蔫了的鸟儿朝天阙……
“下去补一刀,有时间的话,二刀也成。”墨菲一指,发出命令。“屏息而行,别把自己放倒了。”
虽然很顺,但若一直如此,墨菲自己都不会信。就在大家往城门下冲的时候,西夏兵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了。当然,这不是墨菲盼来的。
有些后悔那包迷药用得太早了,但墨菲已经没时间考虑了。杀戮,正在进行时……
白鹤已经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于刀光剑影中十步斩一人的速度向墨菲靠近。然而门洞里的四五十西夏兵阻止住敢死团先遣成员的脚步。
墨菲大喝一声,让他们退下,右手青刃左手狼刃地冲了进去。墨青一看,牙根一咬紧随其后……
自己人少了,就可以随便砍而不用担心会伤到自家人。墨菲机械地抡着刀。只要自己的刀比别人的快,活着的便是自己了……
白鹤终于冲了过来,见墨菲墨青一左一右闷头往里杀,二话没说,一个空翻,直落在敌军之中……
杨成种朴带着人全力挡住冲过来支援的西夏兵,知道绝不能退后一步,放过一人……
墨菲觉得手中的刀有些抡不动了,手腕直颤,但她不敢停下,额头的汗,已经打湿了包头巾,脑后的汗水则直接颈子滑落。
“爷,青刃借一下!”白鹤突然一声大喊,让她瞬间精神了一把,手一抖,看都没看地把刀飞了出去,狼刃第一时间转到右手,挡住一把弯刀,一个撩裆脚正中目标,在嚎叫中回手划过那人的脖子,转身架住另一把弯刀,左手闪电刺出,直直地插入那人的双目,在惨叫中摸了那人的脖子……
咣咣的声中,她奋力杀向白鹤,然后回身挡在他身后,却一个不察,被偷袭了。尽力让开要害,她回左臂迎上那弯刀,却猛听一声怒喝,那人被刺了个透心凉……然,那弯刀还是落了下来,砍进她的左小臂。虽痛却痛得恰到好处,令已经有些涣散的墨菲回过神,奋起余勇,将狼刃送入另外一个的胸口……
一连二十余刀,白鹤觉得手臂都震麻了,嗓子眼儿有些腥……那硕大的门栓终于断了,早等在门外的众人心急地齐力推开沉重的城门,差点儿把白鹤撞倒踩扁。
墨青挽着墨菲的腰让开路,看着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嚎叫着冲了进去,右手腕一抖,剑差点儿坠地。
墨菲扯着白鹤的袖子嘿嘿傻笑,“白叔神勇,以后咱家的柴都交给你劈,咋样?”
白鹤也学着他俩靠上墙,提着青刃插回墨菲背上的鞘。“行啊,多大的事呀,不过,你还是先赔我一件衣服吧。”他抬抬左臂,让墨菲看着衣袖上被贯穿的两个洞眼。
“叔啊,这是工装,没花咱自己的钱。”墨菲知道刚才那刀飞出去时角度是有些不妥,嘿嘿地厚着脸皮赖道。
马蹄声起,“墨爷,上马!”
独臂韩祖大叫着,左臂上安的铁钩挂着大云的缰绳。
“还是你小子惦记着爷。”墨菲在大云速度微减中翻身上马。
墨青连忙叫了她一声:“伤还没裹呢~!”
“上来。”她回身往后一躺,伸出手抓住墨青的,微一用力,墨青就随之跃起,在她坐直后落在她身后。
收了长剑,墨青撕下一条衣襟,双臂圈过她的腰,为她缠上左臂的伤。
“疼吗?”
“没事儿。”墨菲拍马上了跑马道,扫了眼已经被挪出来盖着西夏军服的那几名女子,未做停留,冲上墙头。
种朴杨成皆未见,想来是巷战去了。墨菲带着后进来的弟兄们自城头甬道上直接杀向南门。
当付出血的代价后,南门终于被抢占了,在进攻的号角声中,城外的种家军杀进来,城里的西夏残兵自北门退出去,庆州,终于夺回来了……
此战过后,种谔不得不对墨菲高看一眼了,连他下面的参将偏将们也不得不服气。敢死团阵亡了三十多个,重伤者仅二十余人,轻伤近百。但这个数,相对种家军来说,已经是好得不得了了。阵亡跟重伤的多是在攻西门时用身躯挡下西夏兵的反扑,至于巷战的那些,皆用了三才配合,最多也就是受了些轻伤。
驱虎团的伏虎勇士们虽个个带伤,有的肠子都差点儿冒出来,可就是一个没死。后来有人私下询问才知,原来他们都是死死地盯着墨爷,拼死跟上,如此才虽伤但有命在。
谁都知道墨爷那是冲在最前面的,这是什么样的奇迹?
墨菲暂住原知州府中小姐的闺房里。已经洗干净的她正被服侍着上药,但最后却把墨青撵了出去,自己吸着气,试探着把凝香露抹在早已磨破红肿的大腿里子上。
好不容易等药膏凝了,才套上裤子,趿着鞋子去找墨青。
想也没想地进了旁边的门,就听墨青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谁?”
“我。”墨菲答完一抬头,也愣了。
墨青正坐在浴桶里,头发才浸湿,左肩上的伤口还翻着口子,露着见骨的白肉。惊愕的侧脸上渐渐挂上一抹红,却无措地看着她。
“受伤了?”墨菲愣过后就迈步走进去,“这么深,怎么不先包扎上?”
“你……先出去~”墨青连忙转回脸垂下头,又赶紧悄然用手掩在水下那处芳草萋萋之处。
“咱俩谁跟谁?我是你……哥,害什么羞呀?”墨菲见角落里有个做针线的簸箕,就取了根针,串上银钱,“对付一下吧,手头没有羊肠线。来,把这个麻沸丸吃了。”她找出随身带的小药瓶。自从知道有这个东西,就让老军医配了些药丸,用着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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