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此次来苏州是替父亲过来收帐的。从京城出来的路上就碰到过林姑娘,知道她回了南,这不,今日办事刚巧路过这里便又找了来。”
若飞也似不经意地笑问道:“公子一定是先去了城西去寻,才知道林妹妹在这里吧?”
水溶一脸的平静,笑答道:“可不是嘛!是管家林伯告诉我的,这不正好我们便一起过来了。”又问若飞道:“敢问公子是?”
若飞笑道:“我姑姑本是林姑娘的姨娘,林姑夫的侧室。”
“噢!原来是肖公子,幸会幸会。”说着,分宾主坐下,若飞又吩咐琴心上了茶来。
那肖若飞本是个热情好客之人,见了水溶第一眼便觉投缘,更有那相见恨晚之意,遂又与水溶随口攀谈了几句,见水溶应答如流,才思敏捷,心里更是佩服,便向黛玉笑道:“瞧着这位水公子相貌堂堂又谈吐不凡,竟不像个做生意的,依我说倒像是…”言罢歪了头做思考状,又笑道:“竟像是个王公贵族家里出来的!”
闻言黛玉面上微微一楞,却见水溶那厢早笑着接过了话茬儿:“肖公子说笑了,想是你见惯了那些做生意的市井商贩,却没见过我这般的。实不相瞒,说起来我还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从小便好读诗书,总想着哪日高中了,能替水家光耀门楣,可家父却道:商人便是商人,读那些书来也无甚用处,纵你考个状元回来,也摆脱不了我们商人低微的家世,是以只好遵从父教,放下书本出来学着做生意了。不过公子说的在下似王公贵族家里出来的,那可真是不敢当了。哪有一个王爷、世子像我一样去外头做这劳什子生意的,呵呵呵。”
肖若飞忙笑道:“仁兄误会了,在下是觉得公子身上有股子贵气,不似一般的生意人,只一味的念着那些铜臭罢了。”
水溶与黛玉才轻轻地暗舒了一口气,黛玉也含笑问道:“公子如今可补了缺了?”
听黛玉问起,那肖若飞似有些无奈地微微一笑:“不过是凭父亲的关系,补了个盐运司知事一职,从八品官级,芝麻小官倒不提罢了。”
黛玉笑道:“从八品知事,那肖公子也是个官老爷了!”
肖若飞忙摆了下手笑道:“妹妹快别笑话我了,什么老爷?一天到晚无事可做,胡乱打发日子罢了。”
水溶听了心下微动,遂问道:“在下听公子言谈,倒是个有志向之人,难道就不想为百姓多办好事吗?”
“罢了!这个知事不过是个有名无实之职,说白了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芝麻小官,我倒想好好地为百姓出做些好事实事呢!无奈却是力不能及呀!”肖若飞摇了摇头。
叹罢不待水溶答言,肖若飞又转向黛玉笑道:“先不谈这个了,若飞这次上山,是带了父亲的嘱托特来请妹妹的。”黛玉听了眼中不由带了惊奇来。
若飞又笑道:“再过两日便是家父的五十寿辰,想请林妹妹赏光下山赴宴,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黛玉冷不丁被问道这个话题,心里踌躇便有些拿不定主意起来。去吧,自己实在提不起兴趣。不去吧,又恐驳了肖姨娘的面子。
那边水溶见肖若飞待黛玉熟稔的样子,心下忽然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只面上不露出来,神色间却也忍不住有些淡淡的。
黛玉正自犹豫,忽听门外肖姨娘的声音:“玉儿过来了?”
黛玉、肖若飞忙都站了起来,稍顿了下水溶也站起了身。便见一个中年美妇笑呵呵走了进来,见了水溶肖姨娘不由一楞!
黛玉忙上前道:“这便是上一回与姨娘说起的那位水公子,路过这里特意上山来看望玉儿的。”
肖姨娘口中忙笑道:“公子快快请坐,听玉儿前两日提起过,史老太君近来可安好呀?”
水溶想起贾母如今还躺在床上卧病不起,知肖姨娘是存心用话试探,便只好揣测着应道:“老太太现下身子不太好,已病了好些日子了,自打在下几个月前出京到现在,还未有她老人家的信儿,不过有大夫常来医治,想来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一旁的黛玉此时却哪堪又提起贾母,自己走后便没有了外祖母的消息了,也不知她如今病体如何?一双眸子里瞬间又含了泪来。
水溶偷眼望去,心中不由大悔,早就从母妃那里知道,这个贾母十分地疼爱这个外孙女,自己很不该又说起这些让林姑娘心痛的。便忙又岔了话题道:“曾听玉儿说起过,她小时候您一向很疼爱她的。”
本来泪眼盈盈的黛玉,突然听水溶嘴里说出‘玉儿’两字,竟是那么的顺口、自然,但听在自己耳朵里却是无比的震惊!无端的浑身又燥热起来,不安地偷眼描了一下水溶,却正与水溶投过来的眼光碰到一起,黛玉忙转过头去,心中如撞鹿一般狂跳不止。
却说肖姨娘听水溶如此说,眼里立时充满了笑意,遂向一旁的黛玉道:“玉儿从小就机灵,又最是个乖巧的,不光我喜欢竟是谁见了都夸呢!”
言罢抬眼见黛玉绯红了脸颊不好意思低了头下去,肖姨娘以为是姑娘家听了别人夸赞有些害羞,并不以为意。转头又笑向若飞道:“你的来意与玉儿说了吗?”
肖若飞道:“才刚说过,妹妹还未答复呢。”
黛玉忙站起身来,向着肖若飞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好意!只是黛玉自来不愿出门见客,还望公子见谅!”
肖若飞也忙站起来急道:“林姑娘何出此言?你可知来此邀请妹妹赴宴实是家父的主意,家父现下年纪大了,又时时念着当年与林姑夫的一番情谊。才来时,家父说了,一定要将妹妹请去。妹妹可别让若飞回去交不了差呀!”说着,两眼直向一旁的肖姨娘打眼色。
这一幕哪会逃出水溶犀利的目光,心下酸意油然而生,便打个哈哈道:“肖公子的好意玉儿妹妹心领了,只是她自小便喜散不喜聚的性子,去了恐怕会不大自在,不如麻烦公子回去与令尊说说,改日再去给令尊陪罪如何?”
黛玉听着水溶一口一个玉儿妹妹的唤着,心里虽气他口无遮拦,但见他与自已开脱,便也低声道:“正是,人多了怕也不大方便呢。”
那肖姨娘是个过来人,早一边察言观色瞧了,又见水溶相貌绝美,令人称奇的是他那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清傲竟与玉儿有些相似。青年男女,若有了心事,自己不知,别人却不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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