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前半句便急忙回来了,却是没有听到后面鸳鸯又接着说道:“我想着老爷不是个薄情寡意之人,不会将姑娘轻意与了人做小去,咱们也别听风就是雨,这信儿可千万别传到林姑娘那里去,看让姑娘难过!”琥珀自是应了,鸳鸯又道:“等找个机会我再去打探打探,问一问玉钏儿恐怕比彩云说的稳妥些。”
那春纤却哪里知道这些,只当姑娘定是要去王府做小了,心里着急,便有了这一出。
紫鹃到底沉稳些,想了想道:“你先下去吧,千万别与他人说起,我再着人去打听一下再做理论。”春纤只能揣着满心的不安下去了,留下紫鹃一人站在院中又思忖了许久。
隔了一日,鸳鸯又找了玉钏儿悄声儿问了,知道确是王夫人说过此话,还言道是因着林姑娘身子弱,家世虽好如今却是孤身一人,与人做了王府的侧室正好将养身子,又道是王府来提亲多大的面子等等…。鸳鸯再精明,不过是个丫头,只想着贾政是绝不会害了姑娘的,又琢磨着必是西宁王府来提亲,府里万万不敢得罪才是最大的缘由。想到这里不禁大失所望!心下遂也跟着急了起来。
这日午后,便寻了个由头使人将紫鹃唤来,只说老太太想念黛玉,因知林姑娘病着,便找了紫鹃来问问黛玉的起居如何?病体可好些?
紫鹃也正想着打听一下消息,听鸳鸯着人来唤便忙过来了。从鸳鸯口中证实了这个信儿,紫鹃一下子哭了出来。
鸳鸯忙拉了她道:“快别哭了,回去替林姑娘想个法子吧,一应事宜都要早做准备了。”
“什么事情做准备?”紫鹃抹了泪问道。
“你怎么急得什么都忘记了?那一日老太太不是跟林姑娘说过,若是这里住不得了便让姑娘回南去?”鸳鸯道。
紫鹃哭道:“姑娘一个人可怎么回去呀!又不能让人知晓了。再说了,若是这府里知道的姑娘突然走了,会不会没法子向王府交代?再去南边将姑娘追回来?”
鸳鸯急道:“哎呀我的姑奶奶!姑娘的命要紧,你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妹妹,你可别光顾着哭呀?快快给姑娘想法子是真的!我只是提点一下你,一切还要姑娘做主才行呢!”
紫鹃收了泪道:“姑娘这两日才好些,若知道了还不又得病倒了!”“那也顾不得了,若是就任他们将姑娘送入宁王府,那才要了姑娘的命呢!”鸳鸯道。
紫鹃从贾母那里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潇湘馆,进了屋里,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上,怔怔地望着睡在床上的黛玉。
天渐渐黑下来了,黛玉睁开眼睛借着灯光看见坐在那里的紫鹃,问道:“紫鹃,什么时候了?去倒些水来。”
紫鹃见姑娘醒了,忙定了下神陪了笑道:“姑娘可醒了,这一觉睡得时候真不短呢,可是口渴了吧。”说着,倒了一杯清茶送了过来。
黛玉就着紫鹃的手喝了一口,道:“你们都用晚饭了吗?我的粥可是已经熬好了?”
紫鹃见黛玉想吃东西,心下更是高兴。便忙向外面提高声音问道:“雪雁,粥可弄好了,姑娘要用呢!”
“哎!来了,刚刚做得呢!”随着话儿雪雁提了食盒进来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糯米粥来。
紫鹃上前扶起黛玉靠在枕上,又亲自去拧了手巾来与黛玉洁了面,雪雁才将碗递了过来。
服侍黛玉用过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子,黛玉便撵二人也去吃饭。紫鹃道:“晌午吃得多了,现下还不饿呢!雪雁你先去吃吧,过会子我再去吃。”
雪雁道:“那我先去用,完了过来替你。”紫鹃应了,雪雁便自去了。
紫鹃看黛玉面色苍白靠在那里,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黛玉早瞧出紫鹃有话存在心里,便柔声道:“白日里敢是又有人为难你了?气得连饭也吃不下?”
紫鹃摇了摇头,咬了牙下了决心似的对黛玉道:“姑娘,奴婢才听了消息,老爷太太要将姑娘许了宁王府做侧室呢!”
黛玉听了面色一呆,颤声儿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紫鹃便将鸳鸯与自己说的话一股脑地说给了黛玉听,还没等她道出鸳鸯让回南的话,黛玉已先暗咬银牙道:“想来都是太太出的好主意,我知道她早已厌烦我了,不过,想让我按着她设计好的去做,那她也未免太得意了,我虽奈何不了她,却还有一死呢!”
紫鹃忙捂住了黛玉的嘴道:“姑娘说的什么傻话?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不然姑娘往后怎么去地下见自己的爹娘?”
见黛玉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紫鹃悄声道:“姑娘忘记了老太太说过的话?回南!”
“回南?”黛玉喃喃道。
“是啊!姑娘,不如咱们回苏州去,姑娘不是说林家的宅子还在呢?再不行,咱们去找肖姨娘去!只是姑娘的身子才好些,现下不宜远行呀!”紫鹃道。
黛玉低了头思索了一阵儿,只觉万念俱焚!
遂长叹了一声道:“紫鹃,看来事不宜迟,你先打点着吧,我的身子放在这里也躲不过个死字,便是死在路上,也不能让他们得了逞去。”
却说王夫人故意在玉钏儿、彩云面前透露了口风,知道彩云定会将此信儿传了出去,心下得意,就等着过几日听黛玉病体加重的消息了。
不出她的所料,不过两日便有凤姐来回道:“林妹妹身子病得更重了,想让太太托人去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给瞧瞧呢。”
王夫人不耐烦道:“老太太那么病着也请不起太医院的太医来,她怎么就能越过老太太的次序去了?不如去外面找个好脉息的大夫来便罢了。”
凤姐无奈,只得让贾琏去外面找了大夫来瞧,不过说是长年病体柔弱,需好好调养之类,再无他法,凤姐也只得拿了燕窝、阿胶等过去,让黛玉好生保养。又嘱咐丫头们好生伺候云云。
且不说王夫人与薛姨妈正为她们的计策得逞洋洋自得。
却说北静王水溶也知道了贾政为何不敢贸然应了自己的原因,原是因了宁郡王府而左右为难,然实则此桩婚事贾政本早已属意于自己。
这一日,水溶得了主意,便寻了个机会去了宁郡王府,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又恳请宁郡王爷成全。
那宁郡王与水溶的交情虽说一般,谈不上交好,却知水溶如今是皇上最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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