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
男人说这话,有惋惜,只是一瞬间,便带过,“我已经跟地方上打好招呼,他退伍后的安置,也尽量做了最好的安排,这本是犯纪律的,不过我了解过他家里的情况,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奶奶,年事已高,房子都没有,他回去后,重的体力活儿也做不了,虽然部队会有补贴,可是他以后还要娶妻生子,我在不触及他尊严的情况下,总是要帮一把的——”
说完,原本深邃幽亮的眸子突然就灰暗下来。
滕曼走近一步,挽住他的一只手臂,小手贴上他的大掌,指尖交握。不说话,只是陪他那样站在寒风中。
有人弹起了吉他,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浑厚的嗓音自另一个方向传来,两人的目光循声望去。
“他们是过了这次选拔,可以留队的。”
滕曼点点头,拂去眼角的晶莹,现场憋闷的很,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气。
温景之垂下眼,睨住那多愁善感的小女人,眼神软的能将这寒冬给捂热,大手轻轻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摩挲了几下,便将她拉到了身侧。
……
在你辉煌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温景之说过,他手下的兵,笑着来,也要笑着走,他们个个眼含热泪,却没有一个人肯让它坠落。
天空忽然缓缓的开始飘起雪花,可能天也动容了吧,用它最最直接的表达方式,诉说着对这群热血青年的不舍!
老兵们陆续背上自己的行囊,手中的拖箱上印着‘光荣退伍’四个红色的大字。
胸前佩戴的大红花此刻也沾染了雪花,化开后,变成一片片的湿迹……
他们踏上沉重的脚步,眼前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解放大卡,身后是嘹亮的军歌——
一步、二步,回头:再看一眼,那红色托盘里他们留在这里的唯一的东西——
二步、三步,回头:再看一眼,陪伴自己成长的军营——
三步、四步,回头:再看一眼,曾经训练过的场地,泥水里摸爬滚打,汗水浸湿过多少件迷彩服——
四步、五步,回头:再看一眼,熟悉的大门,曾经多少个日夜,陪着它站过岗——
五步、六步,回头:最后一眼,看看那些继续留守部队的领导和战友——
卡车驶离军营的大门,滕曼看见,刚刚还一个个忍着泪意的男人们,竟在车厢里抱头痛哭!
现实就是残酷而又无奈的。
当他们在这个地方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是那般骄傲灿烂!
当他们离开部队的时候,才品出离别的撕心裂肺!
难怪有人说,就是再牛逼的肖邦也唱不出兵的悲伤……
在这个地方遇见闵飞月,滕曼并不稀奇,不过是想到前段时间两个人在一起时的奇怪气氛,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况且,人那眼神儿,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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