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一下,一片暗红从耳后根升起,捞起边上的文件袋就是一阵拍打,“要死了你,还消遣我!娱乐到你了哈?”
滕冀嬉笑的起身后退,对着她挤眉弄眼,“你个老姑娘了,还怕什么羞呀,哎呀,我这姐夫的动作还真是慢,看这情形,怕还没把你从姑娘升级成少妇吧!”边怪笑,边退至门边,闪身出去时,仍不忘提醒她:
“乖乖的在家等姐夫回来,少出去招蜂引蝶的!”
滕曼恶狠狠的将文件袋砸向门口,被适时合上的门板给隔绝在内。胸口重重的起伏着,好一会儿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是笑的,心里隐隐还很甜蜜,她如今都到了提他名字都能笑上好一会儿的地步了吗?
想着昨晚温景之也是吊儿郎当的跟自己说:“乖乖的,等我回去!”心头暖暖的。
终是接受了滕冀的告诫,接下来的几天都乖乖呆在S办公,教舞,一成不变的日子,在等待中也变得有滋味极了。
不过,有些时候,我们不去惹麻烦,总还是有麻烦自己找上门……
莫轻衣是天天儿的往医院跑,尽管唐炎从不给她好脸色,甚至还会冷嘲热讽的对待她,可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照例雷打不动的出现。
唐炎的背伤也差不多好了,流失的血,也已经补回,现在就是修养,其实已经可以出院,可他就是赖着不走,整天阴着一张脸,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似的。
就是他不说,莫轻衣也知道,是因为滕曼没有来看他的缘故,从那天把他送进医院之后,一次也没有。唐老爷子一直想要给他换医院,可他死活不肯,别人不了解,她最清楚,他生怕滕曼哪天来了之后找不到他,两人错过。可她就是不来。
就这样,医生护士统统倒他的霉,永远都不配合治疗,永远都不配合换药。他折腾自己的身体,以此出气!
这些莫轻衣都看在眼里,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要给滕曼打电话,可是,到后来还是硬下心肠,滕曼不可能对他有啥想法儿,这是毋庸置疑的。
唐炎瞪着眼前的女人,似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一个好好的红富士,被她一圈一圈的,愣给削剩下一个核!不知哪儿来的本事。
“咝——”莫轻衣轻轻的抽气,手指的疼痛令她回过神来,垂眸一看,手中的苹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面目全非,左手的食指,也被水果刀削开了一处表皮,正不停往外冒着鲜血!
莫轻衣瞟了眼半躺在床上的男人,见他正环抱着双臂,像是在欣赏她的慌乱。被人当小丑的感觉并不好,心口漫过无边的苦涩,他是眼看着自己出丑,甚至削到手指,也不会提醒一遍的。
如若换成是滕曼,指不定会慌乱成什么样子,不,应该说,他根本不会让滕曼给他削苹果,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两人相互瞪视,谁也不买谁的帐,谁也不去管那手上的伤。良久过后,莫轻衣那只淌血的手,终于一片冰凉。不知为何,她竟还能扯出一抹笑来。
唐炎清冷的看着她缓缓起身,抽出几张纸巾,将破口的地方裹住,而后从容不迫的往外走去。
同是一道长大的两个女人,莫轻衣什么都好,温婉,心细,安静,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
而滕曼,除了一身的骄傲,便是各种的坏习惯。认识她的时候,她什么都会,喝酒、抽烟、打架,他甚至还见过她嗑药。
也说不上她的好,就是TM的对了他的胃口,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了!
当真不能去想,从未见过这样狠心的女人,自己受伤她明明是知道的,竟能一直都不来看他,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能淡漠至此吧?
莫轻衣包扎好手指进来,就见他捂着心口皱着眉,一副恹恹的模样。
“陪我出去走走吧,好久都没晒太阳了。”唐炎突然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莫轻衣一时间猜不透他的企图,带着些许防备的开口:“晒太阳,你的建议未免太强大了吧。”望了眼窗外,虽然已接近傍晚,可那热度,也是不可小觑的。莫不是脑袋坏了,才要出去晒太阳!
唐炎就是唐炎,就是在最狗血的时候,也能扯出他的理由来,“你知道什么,晒太阳能补钙、还能补血,我这种伤病员,最好的疗养方法便是晒太阳。”
这都是谁说的?莫轻衣蹙着眉心,无奈的看他一眼,似乎没发现他脸上有说笑话的痕迹。也只好应承。
唐炎掀开被子,来到莫轻衣的跟前,捉住她那只没受伤的手,含笑睇着她,“那走吧!”
莫轻衣浑身一震,僵硬是从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开始的,出了病房的门,她甚至都不知道另一只手该朝哪儿放!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今天不正常!
两个人在偏西的太阳下,并肩而行,跟周边打着遮阳伞匆匆而过的人群,完全不搭。
莫轻衣抬起手腕遮住额角,一来,是光线太过刺眼;二来,避免阳光直接照到脸上。走了一段,谁也没说话,唐炎倒果真像个出来晒太阳的,顶着日头就望过去,宁愿被刺得双眼不停的眨动。
“衣衣,把滕曼叫出来吧,我该是要谢谢她才对,毕竟,是她救了我。”他的声音轻柔似叹息,面朝着阳光,周身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的暖意。
这就是他最近以来,一直想要说的话吧?莫轻衣牢牢锁住他的侧面,还是很苍白,这样迎着光,面部的皮肤像是透明的一般,充满荒凉。
“如果她不来呢?”她这样说,还是轻的,事实上,莫轻衣几乎能肯定,滕曼不肯来。
唐炎很快的转过头,笑的一脸妖媚,“我知道你有办法让她出来,衣衣,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吧?”
这样的笑,是有毒的,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莫轻衣更加是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的。心口在渐渐的麻木,若不能轻易放弃,能让自己心死也是好的。
“那我试试。”她菱唇轻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不是试试,是一定,衣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帮我把她约出来,你会吧?”他步步紧逼,随着他垂下头的动作,有一缕头发落在莫轻衣的颊边,微微的荡漾。
滕曼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莫轻衣电话的,说是要请她吃饭跟她谈谈,知道她如今的口味偏清淡,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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