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老九,你难道还会上天入地。”犹豫了一下,侍卫道:“殿下,恕奴才说句不敬的话,九殿下恐怕…。”
“本宫不想听这些,你们给本宫听着,不管怎样,本宫都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应了一声,侍卫急促的走了出去,掩上的门一下子遮住了外面的声息。
想了一下,陆海端着茶悄悄的走上来,低声道:“殿下先喝口茶静静心,这事既然谁都没有找到,那就是表明…。要不以他的性子,早就声张起来了。”
缓缓的坐下,水浩道:“没有看到他的尸首,本宫放心不下,若是…。那真是后患无穷。”转回头,水浩忽然对陆海道:“你再去仔细打听一下,北王爷昨日是什么时候进得宫,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今天他偏偏病倒在府里。”陆海恭敬地应下,缓缓的退了出去。
房里又静了下来,水浩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幽幽的灯光,慢慢的幻化成了一个人影,那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似乎还在痴痴的看着自己。
闭上眼,水浩忽然吐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宫已经没得选择。”
水渺不在宫里已经三天的事还是传了出来,当确认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黛玉正在喝茶,一口水喷在地上,引得黛玉咳了好一会儿。
紫鹃低低的道:“王妃不要着急,依九殿下的性子,还不知跑到哪里玩去了,说不定过了几日就一下子窜了出来呢。”
黛玉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残迹,轻轻地道:“六弟虽然顽劣,但是对王爷和我还是很敬重的,谁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六弟出征在外,而九弟又成了这样,王爷也不知会怎么着急呢。”
紫鹃叹了一声,也不知怎么劝,只得对黛玉道:“我再去倒杯茶来。”黛玉缓缓的转过头来,低声道:“不用了,我不想喝。”
水溶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见黛玉没有睡,不由道:“不是打发他们回来告诉你了,要你早些歇着,我回来的可能晚一些。”
坐起身来,黛玉低声道:“弈冰,我睡不着,九弟的事怎么样了。”看了看黛玉有些憔悴的神色,水溶走上来低低的道:“你不要替别人操心,你要多歇着,老九没事的。”
黛玉道:“可我听她们说,九弟随身跟着的侍从已经…。”叹了口气,水溶道:“这样不正说明九弟没事吗,颦儿,你说是不是。”
抚了抚黛玉有些紧皱的眉头,水溶忽然低低的道:“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上策,对了,我明天没事,带你出城看看。”
车子缓缓的驶出北府,外面嘈杂的声音也多了起来,掩了掩车帘,水溶淡淡的道:“外面太吵了。”
黛玉却兴致勃勃的道:“这就是平常人的日子,为一件东西讨价还价,为一两银子斤斤计较,虽然没有你一掷千金的豪气,但也有沾沾自喜的平凡。”
看了黛玉一眼,水溶轻轻地道:“傻瓜,你以为平常人的日子就好过了吗,官府豪绅的压榨,茶米油盐的窘迫,还有身不由己的悲哀,其实说白了,人在这世上,都是一样的由不得自己,只是各自的路不同罢了。”
见黛玉还要说,水溶忽的浅浅的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你知道我今天带你出城去看什么吗。”
黛玉娇嗔的道:“你神神秘秘的没有说,我自然不知道了,说到底,有什么事,你总是瞒着我罢了。”
看了黛玉一眼,水溶垂下眼睑,缓缓的道:“颦儿,不是我瞒着你,其实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于事无补,只会更担心,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至少不用那么累,你就让我自私些。”
幽怨的看了水溶一眼,黛玉没有做声,却见水溶抬起眼,道:“不过今天的事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已,成亲这么些日子了,我总是忙着其他的事,没有时间陪你,如今天暖了,外面的景色也好看了,我们出去看看。”
握着黛玉的手,水溶道:“城外的碧渊潭旁有一处桃林,如今正是满树花开的时候,连侍墨那样不苟言笑的人,那日出城看到,回来都说‘真好看’,所以正巧今天没事,我带着你去看看。”
黛玉低低的道:“花开易见落难寻,人们都能看到它鲜艳的时候,却不知它凋落的悲伤。”“傻瓜。”水溶轻轻地挪揄道:“花开花落,这是它们的宿命,就像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好好珍惜如今的美色。”
看了看黛玉,水溶轻轻的一笑,低声道:“我看过一首诗,也是写桃花的,记得有几句我很喜欢,‘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掩水溶的嘴,黛玉羞红着脸道:“谁让你说这些,是不是又是宝玉告诉你的。”
望着欲怒还羞的黛玉,那一份自然而然流露的神韵犹如初绽的桃花般娇艳,长睫如帘,俏眸似水,眼波流转中的灵动使得水溶有一时的呆滞。
暗暗叹了口气,水溶忽然伸臂将黛玉一下拥在怀里,低低的道:“颦儿,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见水溶神色有异,自来敏感的黛玉不由道:“弈冰,是不是朝堂上的事又让你为难了。”吐了口气,水溶豪气的道:“没事,即使遇到再大的事,我也能应付,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明白。”
这一刻,水溶绝美的脸上是一种霸气外露的神色,就连拥着黛玉的手臂也似乎格外用力。
城外不远就是水溶所说的碧渊潭,走下车子,黛玉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一湾静静的碧水如硕大的镜子,泛着幽幽的光泽,四周满眼的桃花挨挨挤挤,热热闹闹的开着,一株连着一株,一直蔓延到远处。
洋洋洒洒的倒影铺洒在碧潭的四周,许多凋零的花瓣幽幽的飘在水面上,也不知是桃花映红了碧潭,还是碧潭融化了桃红。
转头看了水溶一眼,黛玉轻轻地道:“果然让人惊艳,弈冰,这种赤与碧的对比,堪和枫晚亭相媲美。”
想起去年枫晚亭的事,水溶忽的轻轻的道:“欲飘零,故土眷恋,火红待来年。”看着黛玉,水溶笃定的道:“颦儿,明年的这时候我一定再带你来看。”
将手放进水溶的手里,黛玉轻轻地道:“好,我等着。”相视一望,两人都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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