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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梁晓乐在灯影儿下睡不着觉,不由缅怀起前世那物质丰厚、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起了前世,很自然地想到了父亲母亲。想象着两位老人接到女儿命丧车轮下的噩耗而肝肠寸断的情景,梁晓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顺着眼角成串地流了下来。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哇……”梁晓乐终于没能忍住,放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乐乐,娘就在这里呢?乐乐不哭!”宏远娘赶紧放下针线,过来哄晓乐。
“大狗……咬我……”晓乐止住哭声,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哪里有大狗呀?”宏远娘不理解。却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看样子要给晓乐喂奶。
“哦,乐乐做梦里吧,不要怕,爹爹给你打大狗去。”在堂屋闲坐着的宏远爹听见哭声赶忙走过来,对乐乐说。
“嗯。”晓乐点了一下头,又闭上眼睛装睡。她可不想让这个便宜娘亲硬往嘴里塞**。
“乐乐这是怎么了?从过晌到现在,一回奶也没要吃,难道呛那一下她记住了?”宏远娘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
“兴许。以后她不闹,就别给她吃了,也两周半了。”宏远爹说着,在炕沿边上躺了下来。
“宏远都吃到她降生,嚼了多半年干妈儿妈儿(乳·房)。”宏远娘木木地说着,表现出很不理解。
原来,这里可供幼儿零食的食品很少,人们还不懂科学育婴,母亲为了孩子哭闹时有个救手,便延长哺乳期。一般都是上一个孩子吃到怀上下一个孩子。如果是老小,有的能吃到六、七岁。在地里放半天羊,回家后先扎到娘亲怀里,有水儿没水儿吮上几口过过嘴瘾。这是晓乐后来才知道的,也就理解并原谅了宏远娘硬往她嘴里塞**的错误做法。
闲话打住,书归正传。
话说屋里安静下来以后,梁晓乐在小脑瓜里又开始琢磨起事儿来。
她首先想起了在穿越前奇典大神借异能和空间的事。知道那是冥间的许诺,现实中不知应不应验?!她本来是不相信鬼神的,但现实又如此诡异,不由人不信!
如果有异能和空间,改变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可能不成问题,要不然奇典大神也不会当做经济补偿来相借。
可是,像这样不错眼珠地被大人守着,异能和空间又如何使用呢?尽管她还不知道异能如何使用,空间有多大,总之是玄幻之术,是要背人的。
那么,明天晚上说什么也要与这具身体的父母分开睡,就是和小萝卜头宏远睡一个房间,也比和两个大人睡在一起好。最起码小孩子睡觉不容易醒,等他睡熟了,就去空间,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
白天瞅空子也要试验一下异能,借期有限,不用白不用。
梁晓乐在油灯的暗影里想一会儿这,想一会儿那,灵魂虽然是二十五岁的成年女性,身体却是一个两岁半的幼儿,又病了一场,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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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不怨他……屈谎人……呜呜呜……德福……”
一声歇斯底里又语无伦次的大叫声,把梁晓乐从睡梦中惊醒。仔细一听,原来是身边的宏远娘发出来的。
“慧敏,慧敏,又做恶梦了。快醒醒,我在这里呢?”屋里响起宏远爹厚重的男声。
是个有月亮的夜晚,月光透过窗户纸,把屋里照的朦朦胧胧。
晓乐正脸冲外躺在窗台下的阴影里,略微适应了一下,就见宏远爹从炕西头转过身,钻进宏远娘的被窝,双臂拢着她,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大娃娃。
原来他们通脚而睡。
说不清是尴尬,是羡慕,是同情,晓乐脸上热辣辣的。
“德福,我……呜……”
“别哭了,吓着孩子。”
“呜呜”声立时变成“嘤嘤”的抽泣。
半支烟功夫,宏远娘才平静下来。
“又做那个噩梦了?”宏远爹关切地问。
“嗯!”
“别光在家里闷着。出去凑凑人,说说话,散闷散闷,兴许好些。”
“不愿意出去,觉得没脸见人。”
“又不是我们的错。别老拿这事折磨自己。”
“谁信呀?”
“你信,我信,有老天爷给咱作证,这就够了。咱坦坦然然过日子,管他们怎样说去。”
“我一看见村里人那鄙夷的眼神,死的心都有。要不是为了你和孩子,真想一走了之。”
听到这里,晓乐压下爬起来的冲动,静静地听着。
“你犯傻呀!当初那么勇敢地选择我的勇气哪里去了?”
“我是觉得太委屈你了,也希望嫁人以后就好了。谁知,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呢!”
“把这忘了!往后光想高兴的事,每天都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好。”
“能忘得了吗?刻骨铭心啊!”
宏远娘虽然还哽咽着,话却文绉绉的。光听声音,很难把她与那个木讷的农村妇女联系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妇?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村里的人为什么要鄙视她?一个大大的“?”号挂在了梁晓乐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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