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小说居 常纪棠略带腼腆的笑起来,虽然面具挡着笑容和脸红,眼睛中的笑意却隐藏不住——他就说她是个冰雪聪明的,果然没说错!
口中却轻声回道:“祖母可别开这个玩笑,咱们家还不曾除服呢。艾拉书屋
常老太君不免轻啐道:“你那一双眼时不时就瞟过去,就恨不得在那丫头身上打上烙印,写上常纪棠专属了,你当祖母不知道?没除服怎么了,等这三天斗花会过去了,我亲自去冷梅巷送信物!送信物又不犯律法!”
叶蕙在父亲离世后,三番五次劝说母亲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莫忌荤腥,还说活着的人就算为了死去的也要好好活着,纪棠这孩子已经讲给她听过了。
她最最赞成这话。总不能因为老太爷没了,就叫五六个孙儿干守着不是?只要谁看上哪家姑娘,抓紧用信物赶紧定下,将来再下聘不是很好!
常纪棠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有祖母这话儿,他还焦灼什么!
抬头却瞧见宋海家的从右侧贴墙走了进来,似乎是有话要回禀。这祖孙俩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只等宋海家的上前来回话。
“哦?她说她那院子里服侍的丫头犯了主家名讳,叫你给换个老实的来?” 常老太君听罢宋海家的话,满脸是笑。
这未来七孙媳还真是个厉害的!方才瞪那贾家丫头一眼,不过是表面上的刚硬,而这才到锦绣山庄没两个时辰。便瞧出叫阿蓝的丫头心怀不轨,却又不明着讲,而是换着法子说,那丫头犯了主家名讳。这才是内里的强硬与聪明啊!
如此就算纪棠这孩子执意不留在杭城,非得来宁州城与叶家丫头过小日子,她也没什么不放心了!只是她眼下还不能答应纪棠。先将大仇报了再说!否则叫这两个孩子远离常家庇护,她指不定得多担忧呢……
“你下去吧,等待会儿这宴席散了,你带着车来接她,也不用主动与她提起换人的事儿,看看她经了这么大一会子,又会如何讲。”常老太君笑着吩咐宋海家的。宋海家的沉声应是,又从来路离了宴会厅。
“姐姐也是犯了祖母名讳的。”常纪棠低声道。
常老太君落寞的笑了笑。
湘儿那丫头真是倔强!当年她也不是没偷偷派人查过常湘的下落,可查到顾敛之夫妇才下生了一个女儿,取了个大名叫顾伯兰,她立刻就灰了心——若顾敛之的媳妇是常湘。怎么会不顾母亲的名讳,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常纪棠哪知道这些往事,见祖母突然有些不快活,立刻安慰道:“母亲当年之所以给姐姐取了那个名字,也与孙儿这个名字差不多的意思,是为了记住您呢;您若是不喜,不如叫姐姐改个名字吧。”
事到如今,常老太君如何不懂自己女儿的用意呢?只可惜当年她确实没弄懂,白白浪费了早早与女儿重聚的机会!若是当时将那个机会抓住了。女儿又何必冤死呢!
“祖母喜欢,祖母不是整天唤你姐姐兰儿的?” 常老太君瞟了眼贾氏那个位置,眯着眼笑起来。
“这一次斗花会请了贾氏母子和那个贾四,没法子叫你姐姐前来,外加她有了身孕,也只好叫她与你姐夫先回海城了。也不知道她如今的孕吐好些了没有。”
“不如宴席结束后,你差个人跑一趟海城吧,他们夫妇回到海城也有七八天了,问问她如今怎么样了,祖母也好放心。”
“这次斗花会开过后,这山庄就给你吧,细说起来这本来也该是你娘的东西,还是你舅公在你娘满月时送的贺礼;若不是祖母从去年就开始筹划这一次,早就将它并那些别的产业一块儿给你了。”
“等你们小两口儿成了亲,正好叫你那小媳妇将这斗花会正经办起来,左右你们两人都是爱花儿的。”
常纪棠闻言大喜过望——他喜的不是自己的产业又多了一个硕大的锦绣山庄,而是祖母这些话里话外,分明都透露了同意他落户宁州城了!
要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他没少缠磨祖母,柱哥儿年岁太小,叶氏族人如虎似狼,甚至连叶太太软弱好欺这种话都说了,祖母却一丝一毫都不吐口,他几乎都快要失望了。
如今祖母却主动提出,叫叶蕙承办今后的斗花会……
常纪棠几乎落泪。母亲早死,父亲禽兽,多年之后却遇上了这么多真心待他、真心疼他的人,尤其是祖母,连他那些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都能满足他,他此生何求?
“嚯,我还不知道我们家纪棠是个眼窝子浅的呐!”常老太君调笑起孙儿来,“快忍一忍,莫叫你小媳妇看了笑话去。”
其实自打这孩子认回常家这一年多,她可是见过他无数次落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孩子短短的一年里流过那许多泪,可想而知之前的十几年,他是苦成什么样儿了!
常老太君这般想着,双目不免带着凌厉扫过顾夫人贾氏并贾四姑娘,又不动声色收回。
叶蕙却在不经意间将这老太君的神色瞧在眼里,心头顿时波澜翻涌。这老太太跟顾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么?为何那一眼……令她一个旁观者都心惊胆寒!
这锦绣山庄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初来乍到,自然无从打听,可待会儿宴席散了,或许就能探听出蛛丝马迹来;若顾夫人贾氏果然为山庄主人不喜,那么她……或许还能做一回顺水推舟的美事。
对,就这么办!
叶蕙掩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握了握,旋即便松开来,面上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容;殊不知主位上的祖孙俩,又将她这笑容瞧在眼里,对视间了然一笑,正所谓每个人都是另外一人的风景,你在不经意间端详她,她又何尝不是在暗暗观察你。
而叶蕙上手的贾氏姑侄两个,一样没尝出任何菜肴的真正滋味来。
主位上坐着四殿下苏毓祥,她们两人对他再熟悉不过,可他至今都不曾正眼瞧过贾四姑娘一眼,怎么不令这一对姑侄满心焦灼?
再回想起一个月前,京城贾府接到了斗花会的邀请函,就连贾尚书也嗅出了不同味道,直说这一次定然是常家得了太后娘娘的托付,要替四皇子选妃,如此的机会实在难得——这贾尚书早在暗中投靠了大皇子的舅家定国公府,若能将自己的孙女嫁给四皇子做了正妃,就相当于替大皇子又拉拢到一个有力的支持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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