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留您了。”叶蕙笑着将韩氏送出大门口。
送走韩氏回了自己的小院儿,石榴已经将西厢房的三间屋都收拾干净了,只差午后差个人去趟木器店。买回张长条书案并两个书架、几把椅子来。
因天气渐暖,家里在月初就停了火盆和火墙的供暖,只有中院的花房还烧着炭,到了这月月底也该停了。
叶蕙选的这个西厢房朝向不好,停了火后未免就有些阴冷,石榴见她回来了。就开口埋怨起来:“奴婢和吴妈妈都说,这屋子不好,姑娘若是想要个书房,就将绣房收拾收拾,姑娘就是不听话!”
叶蕙佯嗔着瞪了她一眼:“明明是我怕奶娘和你在西厢做活计伤眼,你这丫头不搭交情也就罢了,反而埋怨起我来。”
石榴慌忙赔上笑脸:“奴婢这不也是心疼姑娘么。天气渐渐暖了,白日也长了不少。将正房西屋给姑娘做了书房,奴婢和吴妈妈去她那东厢房做活儿也是一样的。”
“敢情你是想过一天算一天呢?现在是春天了,东厢房看似也不错,等今年冬天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叶蕙半真半假的教训石榴道。
石榴说不过她,笑着一缩脖儿。端着水盆走了。叶蕙这才靠窗坐下,暗自腹诽起来——她要书房做什么。她只是想有个比寝室还独立的空间而已。
吴妈妈和石榴两人,每天不是待在西屋做针线。就是在厅堂和各屋穿梭,东擦擦西蹭蹭,她的内室也是撩帘就进,扭身就出。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她白天想进随身庄园有多难!
如今她有书房了,又将正房全都让了出来,吴妈妈两人都不认字,却对识字看书这种事儿有着无比的敬畏,那两人就算是想掀开房顶上房擦擦瓦片,也不会来打扰她了。
只是那番红花为什么还不出苗?她昨儿夜里进了庄园,新种的辣椒苗早就冒芽了,原来那几棵大的也都长得生机勃勃,三棵番红花却不见一点动静,惹得她很想扒开土瞧瞧,是不是已经出了芽,只差破土了……
前世的她第一次种植郁金香,就是目前这种心境。不是担心土地排水不好,将种球渥烂了,就是担心底肥不够,种球没有力气破土。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鬼鬼祟祟避开自己的雇员们,三把两把便将一个郁金香种球刨了出来;好在那种球上已经出了一寸来高的小芽,并没叫叶蕙失望,她连忙又将它原样儿栽了回去……
球茎植物若是土培,浮土一般都在五厘米厚,一寸来高只有三厘米多点,离着破土确实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将那郁金香重新栽回去后,又等了两天,那一片郁金香也就先后出了土,令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如今这些番红花,或许也是一样的缘故,外加上种球太少,容不得她手欠,一会儿挖出来一会儿栽回去的,她还是耐下心来多等两天吧!若这几棵实在不成,再试着种两棵也就是了。
至于方才韩氏的上门,她并不曾觉得有什么难对付。只是韩氏开始那几句话,给了她不少警醒——韩氏从打她爹头七后就没见过她娘,别人也一样,万一没等她娘生产呢,族里的几位太太凑在一起说起这事儿来,集体上了门,她怎么办?
难道真让陈家兄弟与章家兄弟将人打出去?打出去好打,之后又该如何善后?赔点银子事小,族长上门叫她将她娘交出去事大!
这么想着,叶蕙立刻快步离开西厢房,直奔正房而去,进了厅堂就直直跑进西屋绣房里:“奶娘将手里的活计放一放,我有要紧事儿跟您商量。”
吴妈妈忙起身扶她坐下,取了干净帕子给她擦着额头,口中还小心翼翼问道:“可是族长太太来说了什么?瞧姑娘急得都出汗了。”
叶蕙便将族长太太韩氏质疑的话说给吴妈妈听,“……您说,咱们是不是该选个合适的日子,将太太有了身孕的事儿告诉族里?”
“若是告诉了,我真怕哪个黑了心肝的给咱们家使坏;若是不告诉呢,又怕谁抓住这个机会来逼问,这可真是左右不是啊!”
吴妈妈微微皱眉寻思了好久,终于开口道:“若叫奶娘说呢,往早先几个月说起这事儿来,那是不该告诉族里。”
“那时候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站稳当,要是像姑娘说的那样,谁来暗地里使个坏,保不齐……那孩子就得没了,因此奶娘和裴妈妈也没跟姑娘商量,一直都跟姑娘一块儿瞒着。”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一是太太还有两个多月就该生了,万一有人使坏,只要医治及时,孩子还是能保住,二是姑娘就不怕族里质疑,说这个孩子是咱们从外头抱回来充数的?”
“奶娘是说,即便族里眼下不来硬生生要见我娘,等我娘生产前,也得提前叫他们都知道我娘早就有了身孕?”叶蕙皱眉问道。
前一世她可没少看这小说那电影电视剧的。什么狸猫换太子啊,男孩换女孩的事儿当真是太多了,也有跟她娘身份相似的女人,为了给自己房头留个后,不被族人夺了产业,那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爱玲有本小说里不就是说,女主角她娘是她外婆真正亲生的遗腹子,她外婆为了不被族人夺走家产,同时还叫人带来一个才出生的男婴,最终告诉族人说,生了一对龙凤胎……
既如此,奶娘说的也着实在理。
若她娘分娩时生个女孩儿也就罢了,若是生个男孩呢,六房自然就有后了,族里不但不能再来窥觑她家的家产,还得将拿走的果园还回来——族人一定不会为这种结果善罢甘休,自然也就得四处挑毛病。
若他们都说她娘的身孕根本不为人所知,众口一词怀疑她的小兄弟来路不明,执意不给那孩子上族谱,有男丁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窥觑家产的照样还是窥觑,还多了许多借口!
那么她执意带着她娘留在宁州城又有什么意义!小兄弟是平安落地了,却是个没人认可的野孩子身份,还不如新户籍呢!
“姑娘若是害怕眼下就说,令族里的老爷们事先有了计较,不如等太太临产前半个月再说也不迟,只是眼下就得将各种对策想好。”吴妈妈沉声道。
“若是这期间有人上门来要见太太,姑娘该如何对付,若是没人上门来,等到了那日子口,又该如何与族里张嘴,这都不是小事。”
叶蕙频频点头:“奶娘说得极是。”
她既不容她娘与她娘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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