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专为庆典准备的各式大红色的织锦云纹布幔,被心灵手巧的宫人们将整座坤甯宫给布置了起来。随处可见,几乎都是一片欢腾沸扬的样子,鲜艳的红、精致的摆设、偶尔几个宫女们兴奋地议论声,都将百里采绪的八十大寿点缀得热闹无比了起来!
“凭什麽!为何要将我禁制在德阑宫里?”李柳儿将那作工精美的瓷盏用力地砸向一边服饰的宫女,一面娇声喝斥道,“本宫可是堂堂四妃之首,那个贱女人……凭着哪点而有胆子将本妃给禁足!”
“德、德妃娘娘……现在可不是说这种气话的时候啊……”一边的女官紧张兮兮地拉住了李柳儿的手,一面使着眼色让一边饱受牵连的宫女快去将门窗全都关上,留着几个人在外头给守着;一面让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瓷,就怕一个不小心,李柳儿那精心保养的身子,会因为碎瓷而有所割伤……
“您好歹也先稍微忍忍啊……太后娘娘的寿辰在即,要是皇后娘娘这般作也并非踰矩;再说了,皇后娘娘也并未限制您的活动范围太多不是吧?尤其是,并未阻止您与陛下见面……这不也就说明,您还是能透过陛下,达到以往的目的吗?”
可是千万不能在这紧要关头节外生枝了!现在已经没剩多久的时间,李家早已布置好所有的人手──现在就只等着四月初六的到来而已…..要是李柳儿在这敏感的时间点生事的话,那麽一切的努力都将要白费了!京城内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被人加强了戒备;各种势力拉锯着,让一整个再由欢乐的气氛所渲染而成的京城表面下,流淌着一股无声的肃杀与阴谋意味……
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唯妙的平衡点。都已经在这种急迫的时刻了,没有任何的事情,能优於家族的利益而先被拿出来考量。
“忍?你叫我怎麽忍得了?”上次的提议,莫名其妙地被百里采绪当众明褒暗讽地,在各宫嫔妃面前酸了她一整天,让她活生生地成为众人茶余饭後的笑点……就是云冽瀚来了又怎麽样?背後的议论、帝王日渐淡却的宠爱……都是用不着暗自猜测。而是显而易见地。被她所深切地感受着!
凭什麽呼延浩兰,就可以坐拥云冽瀚经年不变的尊敬与爱戴?为什麽,这个只懂得坐在後宫苦苦等待的女人,就能得到百里采绪的爱护?又为何。这个只懂得成天傻呼呼地笑着的女人,能够得到所有嫔妃们、以及下人们的拥戴?凭什麽?她出谋策划了那麽多,却始终都只能坐在这冰冷儿僵硬的妃位上?
她付出了多少的青春?她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儿子和女儿……她为李家拉拢、为李家树立了多少的盟友与可靠的资源?如此的辛苦。为何却总是没有半个人,能体会得了她的苦楚?
“娘娘!”女官死命地拉着李柳儿,苦苦低声乞求着。“都已经走到这般地步了,咱们除了往前、可断然是没有回头路的!除非成功,否则本家那里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帮助我们;您就稍为忍着这一两天,等咱们成功了,不论是权势、地位、财富,还有未来……您就是想要有什麽,都能有什麽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你又懂什麽了?”李柳儿甩开那女官的手。低声咒骂道。环伺着由李家精心安插进来的一众宫女们,冷冷地说道。“不是成功,就是成仁;你们有这等决心,本妃感到骄傲无比……但是,被人当作弃子,你们也甘愿吗?”
再是钢铁意志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死。没有几天就是百里采绪的生辰了,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更能简简单单地便挑动起大家浮躁的心思──也就是,不甘於随随便便送死的心思!她李柳儿能被李家选进宫,无非就是她擅於揣摩与操纵人心,现在都闹成这样了,本家都没有半点消息透进来──这就表示,她们被彻底的放弃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开始为自己坐出打算,好将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才行!
“本妃愿意和你们同进退,但你们,有这等决心吗?有决心,在无论如何发生什麽事情的时候,都能咬牙撑下去吗?”
而正当李柳儿在德阑宫想尽办法自保时,墨丹再次悄悄地潜入墨府,对於最终加入布置的人手们,做最後的察视。看着眼前即将被分批送往四大寺庙去驻派的手下们,墨丹骄傲地说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咱们该做的也都做了!希望大家能记得这几天砂推时所说过的每一件事情,也能都带好由苍所发给你们的急用包袱;虽然东西不多,却都是能在紧要关头,救上一条宝贵性命的东西……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信夥伴;这次的事情虽然相当严肃,但只要负责前往宫里的我们,应付得当的话,诸位理论上,都不会需要面对太大的危险──我只希望,在与夥伴相互帮忙的同时,诸位也要肩负起保为寺庙的责任!
这麽说也许有些矫情,但依各位所见──寺庙与信仰是咱们大周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个相当重要的部分。这次得以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待命,也是因为这些热心的住持们的帮忙掩护,我们才能将事情尽展得如此顺利的!所以我希望,无论如何,大家都要在尽力的状况下,不要波及到寺庙,并尽可能地保护僧人以及周围的无辜的居民。”
当然附近到时还会剩什麽,墨丹也无法预料;但最基本的部分,她还是希望这些手下能够知道。
“头儿,别担心了!”一名麻脸的男子瓮生瓮气地说道,“咱们可都是自愿的,您也早就让楼主大人给咱们都说清楚了;这几天又不是没有演练过,大夥儿心里可都明白的很这其中的重要性!头儿自个儿的安危可是更重要的,咱们去了还有心的菜鸟可以来替补,但头儿可只有一个──您就省省替咱们操的心吧!”
“欸欸!刘麻子,你把咱们的话都给说完玩儿了,这是要咱们接着说什麽啊?”一个骂咧咧的声音,接着在後头喊道。
“笨蛋,那是你们自己不懂得见缝插针,也说上几句的……这会儿怪起我来是做什麽的?”刘麻子无所谓地看着後头起哄的意帮弟兄们,毫不怯懦地吼回去道。
“咱们不也都关心着主子吗?哪里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表现了?嗄!”令一个带着隐忍笑音的话语声也跟着哄了起来。
墨丹无言地看着吵成一团的手下们,有些头痛地和站在一旁的苍悄声抱怨道,“都说几个女人抵得了几百只麻雀……我看这一帮子的男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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