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内容很简单,讨论一下革命红旗究竟能在徐州飘扬多久?徐州东临大海,西有曹操,北接袁绍,南邻袁术。想在这三个鸡蛋上跳舞,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更何况刘备出身草根素无名望,甚至连皇亲国戚的身份都没有经过官方认证,又与陶谦非亲非故,骤领大州,如何能使天下诸侯信服。曹操不用说,只要赶跑了吕布,必然复来。袁术则早已迫不及待地把爪子伸进了广陵。至于袁绍,虽然暂时性的表示了支持,但地球人都知道他并非对徐州没有野心,只是暂时腾不出手罢了。这三家无论谁来犯,刘备都吃不了兜着走。-
外部条件如此险恶,内部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徐州刚刚遭逢大难,人口锐减。五郡之中只有彭城、东海、下邳三郡尚称完整。其中彭城更是做为徐州治所所在。下坯的淮阴也堪称大县。除此之外,北部的琅邪长期有泰山诸盗做乱,加上曹军反复屠城,很多地方已不复人烟。南边的广陵现在基本已经被袁术的势力所控制。-
徐州本土官员中除了陈登、糜竺外基本属于观望态度。非要说比历史上有进步的就是多了太史慈这员猛将,用他代替曹豹来执掌丹阳兵,使刘备的腰杆顿时硬了不少。再加上陆羽建议的屯田制,招降黄巾旧部等一系列措施的实行,为刘备军增添了不少的实力。乱世中,实力决定待遇,有实力,人才会自动向你靠拢。没实力,陈群、袁涣、田豫、陈登这些原来属于刘备的人才也会跳槽到曹操那去。-
形势很严峻,但陆羽却很淡定,因为刘备的脸上有一股无法掩饰的兴奋。涿郡起兵以来,几经失败,几易其主,当年涿郡的老弟兄剩下已经不多了。今天终于混成一方诸侯,虽说这家当不是自己挣下的,可总比没有强啊。竞争虽然很激烈,斗争依旧很残酷,但只要给我一个舞台,我一定还天下一个惊喜。三十五岁的刘备壮志未酬,宏图渐展,他怎能不激动!-
当然,作为领导,心里再怎么激动,最多也就拉着关张赵同床睡觉、大被而眠。在下属面前还是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所以刘备很诚恳地作自我鉴定:我刘玄德,就是个卖草鞋出身的草根,今天诸君把我扶上了这个位子,我很感谢,也很想把振兴大汉王朝的革命事业干好。但是徐州周围都是猛人,我实在是能力不够啊!万一他们哪天打来了,诸位都会跟着我遭殃。还是退位让贤,大家也能奔个好的前程。这也就是我今天叫大家来这里的原因,现在我敬听诸公的高见。-
眼看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口舌,不惜当叛徒才请来的老板突然有撂挑子不干的思想。不管是真是假,糜竺和孙乾多少还是感到紧张的。只是徐州人都知道这刘备是他们教唆陶谦请来的,这会再是他们跳出来反对,恐怕说服力有限得很。-
历史上考验革命立场的事件发生过很多,一般只要不是混到众叛亲离,都会有坚定的革命积极分子跳出来,发表一篇精彩的大快人心的演说,让老板亲自导演的这出戏有一个圆满的收场,也给自己从此打下了开国元勋的江湖地位。-现在历史把这个机会给了陈登,只见他慷慨激昂地说:“今汉室陵迟,海内倾履,立功立事,在于今日。鄙州殷富,户口百万,欲屈使君抚临州事。何为犹迟?”这话说得很有水平,首先说当今天下大乱,英雄豪杰纷纷建功立业,徐州钱粮充足,人口百万,是一份多少人抢都抢不来的基业。现在我们徐州文武官员奉先主遗命,真心实意地想请明公你屈尊来当这个徐州牧,您为什么还要犹豫不决呢?刘备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不是英雄,也明白徐州是个好地方,但天底下想要徐州的主太多了啊!自己就算坐上了这个位子,所不定哪天就被人给拉下来了。所以他只好继续装糊涂:“袁公路近在寿春,此公四世五公,海内所归,君可以以州与之。”-
这话是反话,当然不能从字面意思去理解。刘备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把一个偌大的徐州平白送给袁术。但徐州人都知道袁术对徐州早就垂涎三尺了,万一他打过来怎么办呢?陈登当然明白刘备的隐语,继续为刘备打气:“公路骄豪,非治乱之主。今欲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于竹帛。若使君不见听许,登亦未敢听使君也。”-
这话说得更有水平了,首先正面否定了袁术的人品,驳斥了刘备的主张,也粉碎了某些人的小算盘。凭我们徐州的实力,一夜之间就能拉起十万人的队伍,有了枪杆子,进可以称霸天下,做齐桓晋文;退可以割据一方,以待时变。你刘玄德可以成为光武第二,中兴汉室;我们这些人也可以青史留名,混一个封妻荫子。这是我陈登的小算盘。假如您不听我的,那么别怪我不听您的。到时候万一搞出什么非暴力不合作事件,我陈登概不负责。听到这,陆羽笑了,古往今来看多了老板被下属逼下台的。没看过这下属非逼这老板上台的。好比现在有一家大型公司,老板突然死了。留下句话让某人接班。结果那人心里没谱,不想干。部门经理急了,说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干好干坏我跟定你了,但你要是不干,对不起没门!这想必让许多报负难以施展的人泪流满面,他陈元龙怎么就不看上我啊!陈登看上刘备当然是有原因的,以后我们在说。-
这几句话一出,大势已定,在场只要是没瞎眼的都明白了,自然是异口同声地向刘备表示支持。这时有下人来报说北海相孔融来访。刘备大喜,亲自接入。孔融见礼毕,见众人齐集,问明事由,道:“袁公路岂忧国忘家者?况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之事,百姓与能。天与不取,悔不可追。”名闻天下的孔北海理论水平不愧是孔老二的嫡传啊,一下就把问题拔到了民心与天意的层次了。古人格外重视天意,皇帝够牛了吧,还要自称天子。任何是只要和天意沾上了边,那就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而儒家则视百姓为天,任何事都必须上应天意,下顺民心。现在问题来了,徐州非你刘玄德莫属了,为什么?你救过他们啊!这事谁说了都不算,只是百姓能做主。他们真心拥护你刘玄德,你忍心弃他们而去么?好了现在无论从道义还是利益上都无可推辞了。当,顺天顺民,万众拥护;不当,众叛亲离,禽兽不如,那还废什么话。历史上陈寿也确实没废话,就六个字:“先主遂领徐州。”
现在的情况比起历史上却大不相同,历史上由于刘备实力弱小,他推辞徐州牧可能出于本心,只是由于陶谦死前留下遗命,在糜竺和陈登的坚持与孔融的劝说下权领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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