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豪俅总是避免与熟人相遇,他感到自己的人情味儿浓了,他在坐在公交车上,时而也想着这件事,对,是进入公司之后,因为公司人际复杂,每次,他走进车间,总感觉有万千的眼睛在盯着他,他时时注意不要随便得罪人,对上也摆平,对下也要摆平。
走进车间,豪俅有意把一台没修好的故障机做了记号,记号是做了三个位置,一个是电路权,一个是外壳,一个是液晶背面,都是不容易发现,豪俅想知道这台机器流到维修组到处有多长的时间。
豪俅刚把机器放到整机组的第一个岗位,刚要回到座位,车间里就人头蹿动,“总经理来了。”
豪俅吓了一跳,转眼看了车间的大门,已经走进了四五个人,为首的一个高大个子,昂着头,一行人从五组走过,走到车间的后面,又从车间的后面来到车间偏僻处:维修组。
豪俅已经来不及赶到了维修组,再说,维修组的椅子是长条椅子,桌子放在墙壁,豪俅就坐在流水线的第一道帮着操作员投料,时而注意看着总经理一行人。
“维修桌乱七八糟,要整顿一下,还有,三四个人挤在一起,位置太窄,要宽一些。”总经理说着,就坐在水花平时记账的椅子上,水花推着老化架快要到维修员了,看见总经理一行在维修组。就停在喷漆组旁边,假装拿着机器对五组的喷漆员说机器需要喷漆,突然回头对她瞪了一眼,又看了看附近维修组的总经理一行,狠狠对水花说:“你最好走远点,别无事找事。”
水花顿时跺了一下脚,骂一声:“死鬼,这么不配合。”
老剑跟在总经理的旁边,唯唯诺是,有时,盯了一下远处的豪俅。
其他的维修员假装非常认真地修着,看着机器。
总经理看了看旁边的老化架,对老剑说:“那一天,这老化架被人撞倒,这机器就是你的啦。”旁边跟着制造部主,郭良,还有一个大个子家伙,是车间qc员,经常在车间兜来兜去。
“郭良前段时间是这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好一段不见了,旋风怎么没来?”豪俅心里想着,觉得奇怪,郭良与旋风调换车间时,车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好象很平常的。
总经理走出车间时,车间恢复了喧闹。
傅天急急地走过来,指着水花:“你,晚上到五组加班,有没有工资,看你的表现。”
“我又怎么啦,莫名奇妙。”水花也叫起来了,十分的冤枉。
“有人投诉你乱记维修数量,平时上班,在车间里乱跑........。”傅天一下子罗列了她的许多罪状。然后,又骂了一句:“你早晚会被杀头。”
“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哇.............。”水花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哭起来了,流水线上的工人时而有人看过来。
“这叫恶有恶报。”坚良斜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趴在桌上的水花。
qc员也过来,对水花说:“有人举报,你经常把故障机拿到五线,然后,把五线成品偷到七线,你要写检查。”
平良嘻嘻过来,悄悄问启生:“啥事,突然大家把枪口对准她?”
“不知道,刚总经理坐在她的椅子上,大概是批斗的目标。”
第七线的构件组长青泉也一拐一拐走过来,在维修组走来走去,时而看了看水花。
豪俅看着车间领导走了,就来维修组坐定,青泉也坐在他的旁边,豪俅吓了一跳,“呀,你是?”豪俅平时只是看到青泉在车间走来走去,也算是车间里一个课长,只是青泉的年纪较大,有些醒目,有好几次,青泉走到维修组,拿起着电烙铁也跟着焊接机器,有时,还一边焊接,一边问豪俅,豪俅有些莫名奇妙。
“这家伙为啥突然对我好奇呀?”豪俅心里想着,嘴里却不敢说,而且,他与青泉互相不熟悉,只是觉得青泉与其他的课长不同,平时不吆喝人,而且,他所在的组,上班时,也不开会,青泉也不上台讲话,反而经常吩咐组里的机动员做他应该做的事,叫一个女机动员专门记工时,专门记物料。
中午,临下班时,她顿时沮丧地说:今天我会被砍头了,我不再上班了,我要与下班的人替换,真是烦死人了。
“你怎么替换,这不是你的家。”启生说。
坚生没好气地对她说:“你回去做你的哭丧妇吧。”
“明天是星期天,如果没有放假,你也可以请求放假。”荣中笑道。
“反正,这车间没你,机器照样是那样的大声。”
“没屏线了,先拿一些用。”坚良向启生伸手道。启生拿了一条给他。
“没机芯,咋办?”荣中叫道,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机器放回老化架。
“没有推动板,没有逆变板,妈的,不干了。”平良突然趴在桌子,不干了,时而又抬起来头,碰触着示波器的两根探针。
“没开关,没ic,没他娘的狗日,看这批货如何准时出?”
“不要急,不要急,同志,你一急,别人就高兴啦。”俊水慢慢地说。“我们都是从物质匮乏的年代走过来的,问题总会有人解决的..........。”
一直到中午下班,豪俅突然想到刚上班时那台做记号的机器,已经不知去向了。
下午,五线的工人刚上班,在流水线上做了将一小时,突然流水线停了,日光灯关了,工人哗的走出车间,嘻嘻的。
“又发生什么事啦。”俊水立刻站起来,看了看车间。
“没啥事,大概是欠料,大惊小怪,我也被你吓了一下跳。”平良喃喃道,“你别有事无事伸长脖子乱嚷乱叫,我怎么感觉好象时时在修理炸弹,你一叫,我就以为炸弹炸了,又有什么事砸了。”
“明天肯定放假,通常星期天都放假的。”坚良说。
启生摇了摇头,表示同意。
临下班时,车间里的其它的别组已经都提前下班放假了,启生看了看车间里的大时钟,慢慢地收着工具,镊子,万用表,螺丝刀,虎钳,他一边收着,偶尔还拿起了故障机看了看,尖着嘴巴,小声地吹着哨子。
坚良看了看四周,慢慢地拆着故障机,傅天坐在不远处,眼睛时而看了看维修组。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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