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去医院报到。
办公室和其他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在门口的医师栏里加个照片和简介而已。等我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李教授过来了,并把那位姓崔的学生挂到我名下。
李教授把他的档案递给我,说道:“在这里工作可不比在自己那里自由了啊,我给你安排了每周一、三、五上午的门诊,其他时间还是由你自己打理。”
我点着头,把档案放到文件架上,说道:“行,就先这么着吧。”
教授又把崔姓学生支使出去,才对我说道:“这个学生的基础和悟性都不错,最主要的是不像其他人那么浮躁,肯把心思钻到学问里,你可要好好带着。”
我应了声“是”,也点头赞赏道:“我也观察他很久了,第一次来医院他就跟在我后头,之后的几次来也是他最积极主动,是个好苗子。”
教授看了看时间,说道:“差不多到点了,我先走了。一会儿中午找你吃饭?”
我无可无不可,回道:“看情况吧,不一定有空。”
教授走后,我泡了杯茶,把窗帘拉起,窗户打开,还没等喝口茶,病人就过来了。我只得放下茶杯,开始为病人诊病。
现在给人看病再不同以前,头疼脑热的病几乎没有,都是一些疑难杂症,看样子是教授吩咐医院给安排的,好在有学生跟着,开方子之类的事情不用自己动手。
这时轮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病人。他大约30岁上下,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而且这衣服不是一般的破旧,乌漆麻黑的,倒像是乞丐装。这还不算,后面还跟着三个壮年男人穿着同样破旧的衣服,苦着脸,每人的手里还都抱着一个小孩。我仔细一打量,好吗,估计还是三胞胎,便问道:“有什么症状?”
这时那个领头的男人说话了,一上来就哭穷,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啊,全家7口人就指着自己的收入过日子云云。我暗自好笑,看了下病历,孩子们都姓郑,就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说道:“这位郑先生,我们还是先给小孩儿看病吧。”
他这才抹了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我家的这三个孩子啊也没什么其他病,就是晚上睡觉出虚汗,大儿子是全身上下都有汗,二儿子则是头到胸口之间有汗,小儿子则是只有额头有汗,各种医生也找了,各种药也都用了,可当时总是只有小儿子的病能治好,过不了几天却又这样。殷医生,您看有法子治疗吗?”
我让后面三个抱孩子的男人上前一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问道:“每次三个小孩儿服用的药都是一样的吧?”
他点着头,疑惑着问道:“一样的病当然都吃一样的药了啊,这有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说道:“这里面问题大了,您的三个儿子的病啊根本就不是一个病,怎么能用一样的药呢?”
他当即一愣,反问道:“不是一样的病?”
我点头确认着,然后吩咐崔学生开方子:
“川大黄、胡黄连、柴胡、鳖甲、芦荟、青皮、黄柏各50克”
“陈皮30克、丁香6克、诃子15克、青皮15克、炙甘草15克”
我拿着第一张方子对孩子的父亲说:“这方子啊是给您大儿子用的,您记着我告诉你的用法:回去找一个黄色的老黄瓜,把黄瓜的上面一头切掉,再把瓜瓤给去了,然后把这方子上的药磨成粉将黄瓜灌满,再把黄瓜的口给封上,小火把它煨熟,再把黄瓜连同里面的药都捣烂,加入面粉做成绿豆大小的药丸给您大儿子吃就成了。每天两次,一次8颗,饭后服用。”
见他努力地记着我的话,我又拿着第二张方子说道:“这方子是给您二儿子用的,同样把药磨成粉末,每次取5克,用80毫升水,煎至30毫升,但是这个得饭前空腹的时候服用。”
这时他苦着脸对我说:“殷医生,您看您能不能把它写下来啊,这脑子有点不够用。”
我一想,得,写就写吧,然后嘱咐崔学生和前面药房的人打个电话,药钱就从我自己的工资里扣。
孩子的父亲虽然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之类的客套话,可脸上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这时他又问道:“那我的小儿子用什么药?”
我微微摇头,说道:“回去拿感冒药吃一下就行了,你小儿子就是普通的感冒。”
他点着头,问道:“殷医生,我这三个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起了考校的心思,让崔姓学生来回答。只见他停下笔,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道:“大儿子是晚上睡觉多盖了被子,被热邪侵入了;二儿子是脾胃虚弱,有积食。”说罢,又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头确认道:“先生啊,我学生说的都对。我要告诫您几点,这照顾小孩子啊其实也不能娇惯,不能因为孩子怕冷啊、怕热啊或者喜欢吃什么东西啊就依着他。他们的气血、骨骼、脾胃都没有发育完全,吃什么穿什么得仔细着啊。”
郑先生边听边点头,我医嘱下完了,就说道:“好了,您去取药吧,药吃个5天左右就没事儿了。”
他嘴里说着:“谢谢殷医生!”转身欲走,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同时注意到后面跟的三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我在他耳边轻声道:“以后衣服不用穿这么破旧,而且您不觉得一个穷人带着三个保镖太多了么?”
见他一愣,我轻笑道:“好了,回去吧。”
等他们出门,崔学生问道:“老师,您既然认出他们是装扮的,为什么还赠医又赠药的?”
我用笔拍了拍他的脑子,说道:“我们做医生的既要给病患保密,又要体谅他们的难处啊!你看刚才那位先生,既然打扮成这幅样子,就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为什么要去拆穿他们呢?”
见他若有所思,我又问道:“你想做一个出色的医生还是只是想凭借医术糊口?”
他愣了愣神,仔细考虑着两者的区别,迟疑着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做医生同时糊口两者冲突吗?”
我思量着,回忆着感叹道:“有区别!区别大了!”看到他疑惑的神色,我又解释道:“如果你的目标仅仅是糊口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单独去行医了,一般的病症你接手都没有问题;而如果你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的话,医学理论只是基础,最重要的是你缺乏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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