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陈湘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同桌的玩伴,她是中途的转学生。
一开始,她对我很冷淡。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小小年纪,就练就一身冷漠的本领,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但相处下来,才发现陈湘其实很好相处,脾气也很好,冷漠只是她的防护罩,她需要保护自己。
我们朝夕相处,后来两人日久生情,学校形影不离。
直到陈湘告诉我她要离开的那天。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晴朗,盛夏的闷热让人热汗直流,午后,连一丝风都没有,蝉声吱吱作响。
午餐过后,我与陈湘照来到学校后花园的大榕树下,在榕树下一块草坪上躺了下来。
“陈湘,你看我们暑假要去哪里玩?”
好半天没听到她回答,我转头看她,才发现她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面带愁云。
我用胳膊肘碰碰她:“去哪?”
她沉默一会才有气无力答道:“没想好。但是,我可能要去北京了。”
“北京?北京有什么好玩的?故宫?博物馆?长城?还是圆明园遗迹啊?”
“不是。”她收回目光,侧过身用手撑住脑袋说:“我的意思是,我要去北京上学了,放暑假就走。”说着就眼眶泛红了。
我死命瞪大眼看着她,想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以后都不回来了?”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爸妈因为工作上的事去北京,起码要好几年呢,所以我们都要跟着走了。”
“那我怎么办?我就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啊!”我眼泪啪嗒就下来了。
陈湘抱住我的头骂道:“臭丫头!平常装那么清高,我也舍不得你啊!”说着嗷嗷大哭起来了。
平时陈湘是个小可爱,校园里的校花人物,如果被同学们听到她的哭声,估计要回去好好咀嚼一番才能把这个哭声跟校花陈湘联系起来。
我突然笑了起来。
她哭着哭着就把我的头拉出来茫然地看着我。
我笑着说:“我们怎么像演苦情戏的?你只是去北京而已,很容易见面的,对吧?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陈湘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不说话。
“还有啊!如果你走了,那你就不用烦你的那个什么秋原老头了,以后他就找不到你了。”我安慰着。这个秋原,我其实没有见过,只是一直听陈湘在说,大概是一年前开始,我们陈湘情窦初开的时候,开始出现的这个秋原。
“其实,不是、不是这样的。”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也舍不得秋原哥。”
“你不是一直都很烦他的吗?现在怎么又说舍不得了?”我纳闷道。
“其实、其实是我在烦他,我也没有在烦他啦,我要走了,也是舍不得他、他的。”
我皱眉道:“那你之前都是在骗我啊?还骂他是秋原老头。”
“我、我是怕你、笑话我,才骗你的。”
“好!算你狠!”我装作生气地撇过头。
“不是啊!我谁都骗了,连秋原哥我也没告诉他啊!我这是单相思罢了。”说着,又哭得泪流满面了。
我哀叹一声,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珍惜剩下的光阴呢?你就不要再哭了。”
结果,那个中午,陈湘还是哭到下午上课铃响的时候,眼睛已经肿的像核桃了。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离陈湘离开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无论如何,我们都早已接受了离别的事实。
期末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我和陈湘约好一起去逛街,顺便替她饯行,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都累到不行,但依然是依依不舍,临分开的时候她提议去她家玩一会,顺便介绍她的家里人给我认识,她父母一直想见见我。
“我爸妈早就想见你了,说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哦?何以见得?”
“他们说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成绩快速提升!人也变得听话,都说是你的功劳!”
我点点头:“嗯,确实是我的功劳!能认识我,你是三生有幸了。”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陈湘家里住在城西香橼一带,这是富庶人家住的地方,都是单独的别墅区。在中国,在繁华的城市,住别墅的非富即贵。香橼这边的地势比较高,只有路口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公交站,根本就没有公交车进去,所以出入只能倚赖自家的汽车或者的士,难怪陈湘让家里的陈叔来接。
去她家里有好长一段路,只看见几辆汽车经过,说明人均面积比较大,两旁都是茂盛的香樟树,修剪得非常整齐的花圃旁边放置着盛开的鲜花,离她家不远还有处小森林。整体感觉很优美。
陈湘家的大门是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很高很大很古朴并且很高雅的门,灰褐色,门上有雕花,看不到里面的样子。我们在门口下了车,陈湘说要先带我去参观家里的后花园。
“花园里的花,我也出了很大的力的。”陈湘如是说。
大门缓缓开启,我和陈湘先进去了,然后陈叔才驱车进入。
从外边还看不出来,陈翔家里真的很大,有前花园、后花园之分。一进门就看见左右排列整齐的几米高的树木。林木中间就是一条长而直的铺着褐色雕花地砖的路,两旁是绕着走的车行道,绿草如茵。约莫离大门一百米的地方立着一栋欧式建筑的房子,整体是米白色,并不十分华丽,反而显得典雅。
陈湘带我绕过房子往右边的小径走过去,入眼就是一片花海,色彩绚丽,五彩缤纷,真的很美。
我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一边走,一边俯身观看,一边吸气。
“怎么样?”陈湘兴奋地问我。
我点点头才说:“怎么现在才带我来呢?只能看最后一眼了。”
“院子里开的最漂亮的当属西府海棠,可惜这会已经开过了,不然你就有眼福了。刚刚门前我们看到的那几排也是。”
“哦?”
她带我走到花园一角,指着一排郁郁葱葱、大概两米多高的植物。
我走近仔细瞧了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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