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生,我和其余五名同班女生住进学校统一配置的学生公寓,学生公寓共有十二座,我所在宿舍是2号公寓的第五层。
一间约莫40平米的寝室,摆放着六架下层是桌柜、顶上铺着木板的铁床,两两相对,三三一组,占去了宿舍三分之二的空间。中间便是大家活动的公共区域,凌乱的放着凳子、水壶、脸盆、垃圾桶、笤帚和一只只经常被踢来踢去的鞋子,不过刚开学时,并不是这样,舍友们都是相当规矩的摆放私人物品,随着时间长起来,宿舍开始变得乱起来,如同“破窗效应”,到了毕业前,已经乱得不堪入目。
室内顶上是一面白如天山冰川一般的天花板,镶着两根150厘米左右白炽灯管,灯管间有一座脸盆大小的壁式电风扇,一到夏日,便象征性的朝着四个方向吹来吹去,流出的小风还没有到我们身上,早已被炎热熏成暖气,冬天的暖气则从寝室内带阳台附近的暖气片散出。
用作晾衣服的阳台上有两扇可以推开的窗户,两块透明的玻璃镶在铝合金槽内,还附着一层透明的白色纱窗。
但是,一年四季,我们几乎都不能打开窗户——伸出头——遥望宿舍外面,只能透过玻璃或者纱窗俯视大片校区,视野里会有葱郁如野的片片草坪,鳞次栉比的教学楼群,宏伟庞大的图书馆,异常宽阔的集会广场。
好几次我想尝试打开窗户伸出头望望外面,探视外面的风景,都被一个固执的舍友拦住,她总是瞪大她那葡萄般的眼睛,像个苦口婆心的大妈普及生活常识说道,“要是被郊外的蚊子咬上一口,便会得一种严重的皮肤病,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无论吃什么药,怎么也治不好。”
“危言耸听!有那么严重?”我吃惊的问道。
“绝对严重啊,你想想郊区的蚊子,不仅吸食人体上的血,它们也要吸一些动物,包括田鼠、野兔,甚至蛇,你敢保证那些动物身上没有严重的传染病吗?”
“啊!何必连蛇都要包括进来。”一位自小惧怕蛇的舍友听到此,躺在床上尖叫了起来。
“可确实就是那样啊。”
因为畏惧蚊虫,大伙儿都不同意我推开窗户。
大家之所以信服她,是因为舍友的父母是在一所巨大的医院里上班,巨大成什么程度,听她描述道,要上此医院看病的人,挂号都得提前半个月,医院里的体检科设备齐全,检查全面,据说病人要做全身检查,都得花上两三天,包括牙齿、头发、指甲在内的数据都可以显示清清楚楚。
又听她说,她的祖父、几个叔叔、哥哥都学中医西医,一家老小都是典型的医药世家。
“既然他们都是医生,为什么你不愿意学医?”我们好奇的问道。
“我可不愿意做个医生,一家医生够多了,每天都要讨论那些病人和病痛,那该是多无聊的事情啊。我如果也变成医生,要是那样,每天都不得不看着病人们一张张病态的脸,吃起饭来都没有心情。”她振振有词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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