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我是来跟你商议事情的。”
欧阳小冶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吧。”
紫鹃暗道,姑娘说的果然不错,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必须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越是绕弯他便越是不耐烦。于是说道:“奴婢奉我家姑娘之命,来跟先生商议一件赚钱发财的事情。”
欧阳小冶扑哧一声笑了,他长满老茧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笑问:“你家姑娘什么时候对杀人越货的事情感兴趣了?”
紫鹃笑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抬手拍拍桌子说道:“我说欧阳先生,你能不能正经点?”
欧阳小冶笑道:“我很正经了啊。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也该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了吧?”说着,他又不屑的往后一扬,抬头看着屋顶说道:“我们这些人过的是刀尖上讨活口的日子。跟你家姑娘这种富贵人家的千金不一样。有句话叫‘道不同不与为谋。’我看还是算了吧。”
紫鹃冷笑道:“先生此言差矣。你也说了,你们过的是刀尖上讨活口的日子。那就是说,没准儿哪一天就会丧命咯?你们拼了性命赚下的银子都来不及花,那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别人赚钱拼命还可以把钱留给子孙,你们这样的人居无定所四处流浪,连个终身伴侣都难觅,子孙更是遥不可及了。再说,你们身上背负着许多人命,也不敢要孩子啊,对不对?”
欧阳小冶皱了皱眉头,脸色露出不悦之色。
若在平时,紫鹃便不敢再多说下去了。
只是此乃黛玉的激将之法,若就此停住,岂不是白费了自己一番口舌?
于是她又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说白了,其实先生你现在做的也就是有今日无明日的营生啊!你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可你身边的那些人呢?你看看小五哥儿,还不到二十岁吧?虽然他不是你的儿子,可你这辈子养老送终的事情差不多也就是他了吧?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他能不能活到您这个年纪呢?说不定您前脚走,他后脚就被你的仇家给追杀了……”
“闭嘴!”欧阳小冶慵懒散漫的神色猛地一转,眼神凌厉如刀,盯得紫鹃出了一身冷汗。
紫鹃果然闭嘴,然等了片刻却又不见他说话,便继续开口:“先生的心思想必是被我家姑娘料中了吧?既然如此,何不听听我家姑娘这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呢?”
欧阳小冶渐渐地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脸色缓缓地平静下来,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紫鹃,却说道:“说说看。”
紫鹃心里暗暗地出了一口气,心想姑娘这招还真是好用呢。
黛玉的意思很简单,南下的路上,黛玉无意中发现欧阳小冶的船日夜兼行,一路走来不管是官方还是匪帮,都没有人为难与他。之前的时候黛玉曾两进京都,在这运河上走了两个来回,多少也听船家讲过一些有关匪帮的事情。
很多客船晚上是要停靠在码头之上修正,只敢在白天上路的。尤其是那些商船,若没有镖行保护夜晚更是极少赶路。
而顾镖行势必要花银子,所以这南边的货物运送到北方,价格不止翻倍。
如今黛玉便想,欧阳小冶在江湖上吃得开,倒不如和他合伙,把江南的茶叶丝绸等用船运到京都去交给锦华楼运作。李纨大智若愚,心中极为精明。若能和欧阳小冶联合起来,岂不是很好的搭档?
紫鹃也不罗嗦,只把这意思跟欧阳小冶简单明了的一说,便款款起身,说道:“我家姑娘说了,此不是小事,请先生慎重思虑过后再给我们一个回复。”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且慢!”欧阳小冶一抬手,说道:“你回去跟你家姑娘说,我答应了。”
紫鹃背对着欧阳小冶,几乎是喜出望外,这老头儿的反应又被姑娘料中了!
稳了稳心神,紫鹃徐徐转身来看着欧阳小冶时,目光灼灼,难以掩饰内心的欢喜之色。
欧阳小冶瞧在眼睛里,冷笑道:“看你一脸的得意,难不成你家姑娘早就料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紫鹃嘻嘻一笑,根本不接他的话:“欧阳先生,不如我们再好好地说一说这合伙的具体细则?”
欧阳小冶瞥了紫鹃一眼,摇头道:“不必了。我是个粗人,再怎么算计也算计不过你这丫头片子。只要你们的心不太黑也就罢了。”
这倒是黛玉没料到的,她倒是跟紫鹃说过这欧阳小冶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恐怕不耐烦跟紫鹃谈那些细则。到时候肯定是他得力的手下来谈。
如今倒好,他干脆不谈了。
紫鹃想了想,说道:“若不说明白了,您老到时候给我们扣一个黑心肝的帽子,我们可受不起。这样吧,奴婢回去跟我家姑娘说明白,然后找个中间人写一份契约,您老细细的看一遍,咱们签字画押,各自一份儿,如何?”
极为顺利的办妥此事,紫鹃颇有成就感。兴致勃勃的回去跟黛玉汇报去了。
事情办的还算顺利,黛玉也搞不清欧阳小冶是为了什么,反正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他肯配合,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没用半个月,第一批货便在码头起航,由鲸门的人押送着运往京城而去。
这半个月中,黛玉一直在忙碌,所以日子也过的很快。
然日子过的再快,她也没有忽略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月事一直迟迟未来。
如今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
看着窗外寒风中依然青翠的紫竹,黛玉的手又忍不住抚上了自己的腰腹。心里默默的想着,也不知道北边的战事怎么样了,自那一封书信来过之后,水溶便再也没有书信来。
姑苏不是京城,大街小巷极少有人谈论北方的战事,她纵然有心打听,也无从得知。
……
北疆的十月已经是冰封万里,风雪堆门了。
松州城的北城门上,身披黑貂大氅,头戴黑貂暖帽的水溶冷冷的看着北方的远山。站在他身侧的一名将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良久方道:“王爷,敌寇的降书已经送来,不知王爷打算何时班师回京呢?”
水溶收回沉静如水的目光,略一侧头,看了身边年轻的将军一眼,说道:“紫英,你觉得这降书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刚刚发问的冯紫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