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里,龙寻和水琦正玩得高兴,忽然听见外边一声沉闷的娇哼,然后是雪雁慌张的声音:“啊——王妃,您怎么样?”
龙寻大惊,忙抱着水琦从东暖阁跑出来却见黛玉倒在地上,一手扶着肚子脸色惨白,雪雁慌慌张张想要扶起她来,而黛玉则只是双手捧着肚子,眉头紧皱。
龙寻忙两步上前来把琦儿放在地上,半跪在黛玉旁边焦急的问道:“姑姑,你怎么样?”
珺儿原是吓得傻愣愣的,忽然间像是反映过什么来,挖的一声哭了。
黛玉忍着肚子里强烈的不适吩咐奶妈子:“把两个孩子都抱走……送去……送去太妃那里……”说话间,只觉得腿间一热,有粘粘的东西缓缓的流出来。又忙吩咐:“快叫稳婆……”
她一连串的吩咐下来,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脸色越发苍白。
龙寻到底是个孩子,见黛玉这样已经吓得手足无措,只一叠声的重复她的话:“快把琦儿和珺儿抱走!叫稳婆来!稳婆呢?!”
原来准备的两个稳婆已经匆匆赶来,奶妈子已经匆匆把两个孩子抱走,雪雁见黛玉身下的裙子已经浸染了血渍,忙拉了一把龙寻劝道:“小王爷,您快些去叫人传太医来!”
龙寻红着眼睛冲出去,又连声吩咐婆子去传太医,又叫人立刻去通知太妃。然后便在院子里焦急的转了几圈,终是被屋子里一声难捱的沉吟声给搅得六神无主,又急急忙忙的冲进屋子里去。
黛玉已经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抬上了一张藤屉子,六七个人有抬着那藤屉子往厢房里去。龙寻见了,忙上前去握住黛玉的手问道:“姑姑,你觉得怎么样?你没事儿吧……”说着,他的眼圈儿居然红了,声音也带着哭腔儿。
黛玉也是又痛又怕,此时孩子尚不足月,自己忽然间摔了这一下子不知道后果如何,却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为自己担心,只得忍着痛楚宽慰他:“不要紧,怕是孩子不愿再等了,要提前出来跟大家见面了。这不是着急的时候,你快去把王爷寻回来……”
龙寻恍然大悟,忙点头道:“姑姑放心,寻儿这就去找姑父!”话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看着婆子们把黛玉安置在铺了蓐草的产床上,又叮嘱了雪雁一番才匆匆离去,出门时又和太妃撞了个满怀,匆匆请了安,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太妃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只扶着徐嬷嬷的手匆匆的往里面来,因见婆子们都在东厢房的门口进进出出便知道黛玉已经搬到了厢房去,于是沿着游廊往东厢房来。
龙寻出北静王府之后飞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几鞭子,他那匹曾经跟随他父亲征战沙场的汗血宝马便扬起了四蹄风一样飞奔而去。
王府的几个大管家听说王妃出了事故,一个个都把皮绷得紧紧地,聚齐了在后厅里等着里面传出什么话儿来,生怕误了这头等大事儿。
黛玉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两个稳婆手上沾着血迹在哪里忙活。众人见太妃进来,忙福身请安,太妃生气的说道:“如今你们还给我请什么安?不好生的服侍你们王妃,以至于出了今天这样的差错!若是你们王妃有什么好歹,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可别怪我老太婆无情!都打起精神来给我好生服侍着!”
众人原本就心里害怕,此时听了太妃的话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一个个儿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事,两个稳婆心知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一刻了,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屏风外边的椅子上坐镇。徐嬷嬷也是万分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忙忙活活。而黛玉的沉吟声越来越紧,正月里的严寒天气连太妃的脑门子上都有了一层细汗。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孩子依然没生出来。
太医院里来了四个太医,轮流为黛玉诊了脉,只说并无大碍,请太妃放心。
然而太妃听着黛玉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低下去,似是没了力气。于是低声吩咐徐嬷嬷道:“你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形。”
徐嬷嬷心里也是又急又怕,听了太妃的话立刻答应一声转过那道大屏风进去看黛玉。
黛玉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嘶喊,只是无力的靠在一个婆子的怀里,嘴里咬着的手巾也掉到了一旁,而她却半张着嘴巴一口一口的吸气。
徐嬷嬷忙上前来握住黛玉的手,心疼的问道:“王妃,你怎么样?”
黛玉听见徐嬷嬷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无力的问:“嬷嬷——王爷回来了没有?”
徐嬷嬷只暗暗地叹了口气,劝道:“主子放心,小王爷已经去凤栖镇找王爷去了。太妃在外边呢,很是不放心。叫奴才进来跟王妃说,没事儿的……”
黛玉苦笑一声,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发酸,又落下泪来。
徐嬷嬷忙劝道:“主子,奴才喂您吃一口汤水吧,孩子还没生下来,您不能没有力气了呀。”
黛玉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然袭来的阵痛给顶了回去,只是咬着牙紧皱了眉头生生的忍住。她不是没力气了,只是每次疼痛袭来的时候,她只咬着牙硬硬的忍下去。只因为他听不见,她纵然有再大的痛楚也不愿意出声。
徐嬷嬷命雪雁端了一碗补汤来慢慢的喂着黛玉喝了几口,然终究是阵痛越来越紧,她再也吃不下去。
稳婆一边帮着她推着,一边鼓励黛玉用力。忙的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外边,太妃越发沉不住气,索性起身去廊檐下来回的踱步。
龙寻一路狂奔,跟在他身后的四名护卫也不敢劝说,只得拼命地挥着马鞭催马急行,五个人疯狂的往凤栖镇赶去。
而此时的水溶正坐在凤栖镇背面的凤凰山军营营帐内,冷冷的看着被捆绑了的四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冷冽如冰刀的目光从四个人身上慢慢的看过去,四人便一再的缩着脖子,弓着腰身不敢说话。
水溶终于冷冷的开口:“你们四个人谁先说?”
四人的身形同时一僵,其中一人暗暗地往后退了半步。
水溶的目光便锁定那人,沉声喝道:“江有志,你说!”
那个往后退了半步的人便是江有志,他听见王爷点了自己的名字,猛然抬头,一脸差异的看了水溶一眼,心想高高在上的北静王居然知道自己一个军牢狱卒的姓名?
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江有志立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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