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被水溶放到床上之后,人冷静了许多。捂在额头上的手慢慢的拿了下来,被碰得并不严重,并没有破皮,只是红肿一块。水溶看了犹自心疼不已,黛玉却冷冷的推开他,吩咐紫鹃:“叫人去看看菊韵怎么样了,太依来了,先去看她。”
紫鹃着急的说道:“王妃,您没事儿吧?这头上……”
黛玉皱眉看着她:“我说的话如今都不管用了么?连你也不听?”
紫鹃忙应了一声,又问:“王妃,您疼不疼?”
水溶虽然着急,却一句话也插不上,此时听见紫鹃问,却反倒比紫鹃还殷切的等着黛玉回答。黛玉却转身向里躺下,只说道:“我没事,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
紫鹃无奈的看了水溶一眼,摇了摇头。
水溶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紫鹃只好无声的退了下去。
这里又吵又闹的,动静不小,若不是徐嬷嬷正好路过拦住了去报信的人,恐怕已经惊动了太妃。家里的几个管事媳妇都在水溶的院子里候着,菊韵被兰姿扶着回了厢房,一直捂着胸口不说话。徐嬷嬷见她这样,不由得叹道:“是王爷一时生气打了你,回头我去替你求个情,叫太妃重重的赏了你,你就搬出去吧。你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留在这院子里服侍了。王爷的脾气你们也该了解一二,他是主子,纵然一个不高兴要了我们做奴才的命,我们也不敢说什么。你若是一味的吵嚷,闹到太妃哪里,此一时里有点脸面,但却保不住将来怎样,你老子娘都在府里当差,若他们也受了牵连,你们一家子也难了。”
兰姿是领教过自家王爷的厉害的,此时见菊韵依然是一脸的倔强不说话,忙在一旁劝道:“菊韵,你连嬷嬷的话都不听了吗?说来说去,嬷嬷也是为了你好。你只看我之前在王爷跟前是什么样子就知道了。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王爷的脾气呢?今儿到底是你莽撞了些,不敢就那样闯进去的。”
徐嬷嬷听兰姿这样说话,便知道菊韵这次吃亏定然又是因为逞强的缘故,于是叹道:“太医来了好生瞧瞧,跟水安说,就说是太妃的意思,用什么好的药材只管去药房里去取,可不许让菊韵留下病根儿。”
菊韵一听‘病根儿’二字,心里的委屈顿时如潮水一样涌上来,抬手捂住脸,‘哇哇’的哭了起来。
徐嬷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吩咐兰姿:“好生照看她,今儿天晚了,太妃已经歇下了,凭什么事儿都不许过去打扰。”众人都答应着,送了徐嬷嬷出来,徐嬷嬷又去寻紫鹃说话。
屋内,黛玉面向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敢睡。水溶挨着她靠在枕头上,轻声的劝:“玉儿,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黛玉不说话,也不回身,像是根本没听见水溶再说什么一样。水溶心里再着急也不敢逼她了,更不敢伸手去碰她,只是放软了语气轻声的哄:“你气我没关系,总不能拿着自己的身子赌气吧?你让我瞧一眼你的伤,若是无碍,我就走,行不行?”
求了好一会儿,黛玉依然没动静。水溶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坐了起来,探过身子向里去看她的样子,黛玉却忽的一下子坐起来,推开他便往外走。水溶忙伸手把她拉住,着急的问道:“你上哪里去?”
黛玉回头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我回镇江王府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能出府?你这样走,让母妃怎么想?家里的下人怎么想?”
黛玉低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冷冷的说道:“那也比留在这里等着挨窝心脚强。”
“你!”水溶气结,不管不顾的把她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气急败坏的在她耳边低吼:“我怎么可能给你窝心脚?我就是自己去去死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黛玉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他身上炙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衫熨烫着她的肌肤,耳边他的低吼带着烈火的温度在她耳边回旋着,她的一个心又冷又热,百倍的煎熬只化作不尽的泪水扑簌簌打湿了他箍在她胸前双臂的衣袖。那泪水便如岩浆一样,灼得水溶的肌肤痛不可当,他在她耳边语无伦次的说着:“玉儿,今天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让你一想起潇湘馆,便忘了我的存在。那里你生活了六七年,有你和宝玉太多的记忆,我是妒忌心起,所以才用了合欢散,还有……我想你尽快的为我生下孩子,那样……不管李延胜的女儿进不进门,母妃都不会看轻了你。是我太心急了,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玉儿,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你要动不动就说走好不好?好不好……”
黛玉的心一点点的软下来,再也没有了力气去挣扎,只有倒在他的怀里低声的抽泣。他却一点点的吻着她,一边说,一边吻,把她脸上的泪水都吻干,最后啄住她的唇,把她的抽泣一并吞入腹中。
卧室对面的东暖阁里,徐嬷嬷把紫鹃和雪雁都叫到跟前,悄声问道:“今儿王爷和王妃是怎么了?”
紫鹃忙福了一福,说道:“回嬷嬷,今儿在大观园的潇湘馆……王爷拉着王妃在卧室里待了一下午。奴婢们进去服侍的时候,王妃……的衣服都在地上扔着,七零八落的,没一件能穿的了……王爷倒是很高兴地样子,但王妃就一直冷着脸,还把我们训斥了一顿,怪我们没有叫醒她,任凭她一直睡过了时辰。嬷嬷明鉴,王爷不许奴婢们打扰,只叫奴婢们远远地伺候,谁敢上前去讨打?原以为回来后就没事儿了,王妃叫奴婢去预备洗澡水,奴婢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在外边探头探脑的,兰姿搂着菊韵哭,里面王爷又失声叫着王妃的闺名,问她是否有事儿。奴婢着急,叫雪雁去叫人请太医,自己先抢进去看,却见王妃倒在地上,额头上碰的起了个大包,却不让王爷扶……只自己在那里哭……”
徐嬷嬷听了这话,忙问:“王妃的伤没事儿吧?得赶紧的叫大夫过去看看呀……”
紫鹃也着急的掉下了眼泪,摇头道:“王爷不许我们进去呢,嬷嬷,这可如何是好?王妃那脾气奴婢知道,这会子恐怕王爷要躲开她一会儿才好,不然两个人在一起,这个结儿可总是解不开呢!”
徐嬷嬷点点头,说道:“姑娘跟着王妃这么多年,王妃的性子姑娘是必然了解的,可咱们王爷又何尝不是个执拗的性子,这些年太妃也不知跟他赌了多少回气,都说知子莫若母,可他们娘两个到现在有的时候还扭着。这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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