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从镇江王府出来后并没有急着回静宜别院,而是一路沉思着回了王府。
太妃十几天不见水溶,心里早就急死了,可又拿他没办法,所以才在家里整日长吁短叹等着他回来。今晚晚饭摆上来,太妃照旧没有什么胃口,正一个人对着饭菜叹息呢,外边的丫头急匆匆的跑进来回道:“太妃……回太妃话,咱们王爷回来了!”
太妃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王爷回来了?!”
小丫头尚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水溶在门口叫了一声:“母妃。”人已经迈了进来。
太妃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嘴角撇到了后脑勺,眼睛里却带着笑意,假装生气的哼道:“你还知道回来?”
水溶被自己老娘那副样子给弄得一样哭笑不得,只好上前跪拜请安:“儿子不孝,让母妃操心了。”
太妃却一把把跪在跟前的儿子搂在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旁边的徐嬷嬷忙劝:“太妃别哭了,王爷回来了,您该高兴才是啊。奴才叫人把这饭菜端下去热一热,这大冷的天,瞧王爷是从外边回来的吧?定然还没用晚饭,正好陪着太妃好好说说话,娘儿两个吃点东西。”
太妃听了这话,又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可曾吃了晚饭。”
水溶回道:“儿子去了卫若兰家里,和几个属下一起吃酒聊天,先散了半日。”
太妃听他出去散闷,便不再那么担心,于是问道:“做什么又去卫家吃酒?”
水溶微笑道:“若兰的夫人有孕了,想想前些日子他跟着儿子在东北出生入死的,还救了儿子一次,儿子听说此事便特意叫人准备了几样贺礼送了去,当时还有几个旧部下在他家,便一起留在他家里吃了几杯。”
太妃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叹息:“人家的媳妇有身孕了,你倒是想着去送贺礼,可你那媳妇何时才能娶进门呢!”
水溶便道:“皇上已经为儿子和娴阳郡主赐了婚。母妃又急什么?索性之前成婚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如今也不费什么事儿。”
一提起黛玉,太妃索性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娴阳郡主是镇江老王爷的义女,当时东阳要我进宫求太后懿旨的时候我只想着别让东阳那孩子含恨而去,所以才不顾后果进宫求了太后。可如今想起来,我竟是给自己使了绊子。她重孝在身,如何能出嫁?不如为娘进宫去求求太后开恩,先把李家那丫头接进门来吧?”
水溶听了这话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太妃,良久方道:“母妃是怎么了?那李家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母妃一味的屈就他们?”
太妃无奈的拍着桌子说道:“你又跟我急了!这事儿你说到底怎么办?你若有办法年前娶娴阳郡主进门,我就不提李家的事情。”
水溶见太妃也着急了,方想起自己这次回来不是闹别扭的,是来跟太妃商量如何让皇上下旨让娴阳郡主夺情奉旨成婚的,于是他不得不忍着自己的怨愤,挨着太妃坐了下来,拉着她的衣袖叹道:“母妃!您看看朝中这七八个王爷,那个一是先娶侧妃后娶正妃的?玉儿现在是郡主,又有龙家为后盾,您可别犯糊涂啊!若是先娶李家的女儿进门,龙家岂会咽下这口气?寻儿虽然小,但却也不是那种软弱的孩子。还有玉儿本人也不是那种随意屈就的人。母妃先让李家的女儿进门,是想要咱们这个家将来永无宁日么?”
太妃听了水溶的话,沉思片刻也不禁点点头,叹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为娘是急疯了。可皇上素来以孝治天下,咱们如今又有什么法子让娴阳郡主早些进门呢?而且那个娴阳郡主好像对为娘颇有微词,龙府的人自从东阳去世后,再也不是之前的样子了,想到这个我就生气……”
水溶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老娘,心里真是万般无奈。于是叹道:“母妃啊,玉儿之前去凤栖镇,分明是为了救儿子,没有她用自己的鲜血催得绛珠草结果,儿子这条命都没了。可您老人家连个‘谢’字都不说,你说人家心里能舒服么?换过来若是您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恐怕您早就闹着退婚了。”
太妃听了这话,脸上也不高兴了:“我还不是怕那件事情宣扬出去,太后会怪罪她私自动了那仙草?到时候祸及我家,又当如何?”
水溶皱眉:“那母妃的意思是当时玉儿应该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
太妃听了这话忙啐了两口,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是听他们说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身子虚弱一直不能清醒。所以我想那所谓的仙果无非是恢复了你身子的元气。你吃与不吃那仙果,都一定会醒过来的。如今动了那仙果,反而埋下了一桩祸端。那林丫头就不该自作主张嘛!这倒好了,如今连你也来我头上兴师问罪了?都是她的缘故,弄得我们母子都不和了。之前你何曾这样对为娘说过话?”
水溶一听这个,越发的苦笑连连:“在母妃眼里,原来这也是错?”
太妃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不悦的哼道:“圣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如今你真是越发的长进了!”
水溶皱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母妃教训的是,是儿子错了。天色不早了,母妃请早些用饭吧,儿子先回去了。”
“唉——”太妃原本还说的好好的,见水溶说话间又要走,一着急便站了起来,拉着他问道:“又去哪里?”
水溶苦笑:“回静宜别院静思己过去。”
太妃差点没被自家儿子给气的背过气去,生气的拉了他一把将他推到刚刚自己坐着的榻上,骂道:“谁叫去你去思过了?你是要气死为娘啊?”
水溶一脸的郁闷,叹息着问道:“那母妃是要儿子怎样呢?反正说什么儿子都不会让李家的那个姑娘进我家的门。剩下的,母妃说怎样就怎样,母妃看见儿子就生气,说儿子忤逆,那儿子就去闭门思过好了。要不然——母妃把儿子打一顿出出气也好。”
太妃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谁叫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个孽障!”
水溶偷偷侧脸去看太妃脸上的表情,却见灯影下太妃略显苍老的脸上都是无奈,她微微仰头,看着窗户纸上映着的福寿同春的窗棂影子,叹道:“明日我进宫去求太后,就说我的儿子已经二十六了,可等不得娴阳郡主三年的孝期,求太后恩典,让娴阳郡主满一年的孝期后便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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