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娴阳郡主和北静王水溶的圣旨并没有像水溶预料的那么快到来。而是足足晚了六天之久。
当日黛玉看着水溶领兵北去之后,心情无比的惨淡,拉着小龙寻的手下城楼时,脚下一晃险些整个人都摔下去。幸好当时太子走在前面,实时回身扶了她一把,否则这下滚下去非要摔个头破血流不可。
六日后,一道赐婚的圣旨到了东阳公主府邸,宣旨的公公依然是上次黛玉受封郡主时来的那一位,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水溶走后,黛玉自然是十分惦念,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不好喝不好,还要劝解小龙寻,自然是心力憔悴的很。来宣旨的公公见黛玉一脸病容从里面出来接旨,心里忍不住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这位郡主如此羸弱,也不知道将来嫁入北静王府会怎么样。
然这些却不是他一个太监所能管得事情,待黛玉跪下去之后,太监展开圣旨,清了清喉咙,扯着公鸭嗓子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娴阳郡主品貌贤淑,德才兼备,出身于书香门第,公侯世家,受教于钟鸣鼎食之族。又和东阳公主姐妹情深,替公主执掌门户,看护幼子,深明大义,乃不可多得之才女,朕甚爱之。如今娴阳郡主已过及笄之年,朕不忍心令其远嫁,数点朝中年轻诸王世子,唯北静王水溶与其年貌相当,乃不可多得之佳偶。今御赐良缘,将娴阳郡主许与北静郡王为正妃。愿尔二人能恩爱白头,相携百年。钦赐!”
黛玉尊称一声:“臣女林黛玉接旨。”然后便三叩首,抬手接了这一道决定了自己终身大事的圣旨。
紫鹃扶着她慢慢的起来,于德安忙上前来请宣旨的太监入偏厅奉茶。那太监却只是笑了笑,说道:“还要去李尚书家走一趟,时间紧迫,来不及享用郡主的好茶了。”
黛玉心想着定然是勒令退婚的圣旨,因不便多说,遂使了个眼色给紫鹃,紫鹃忙从荷包里拿了一张大额的银票悄悄地塞给那太监。那太监微笑接了,只悄声叹了一声:“唉!还请郡主好生保养身子要紧。这才半年多没见,郡主竟然比之前还瘦弱。”
黛玉听着太监言语有些奇怪,眼神也不是平日的那种谄媚或者不屑,而是带着几分怜悯。心下生疑,却又不好多问。只得含笑命于德安送他出去,后方吩咐紫鹃:“悄悄地找人去跟这位公公打探一下,看他还有什么话儿没说完。”
紫鹃忙应了一声,悄然出去找雪空说话。
娴阳郡主做北静王的正妃,身份上是说得过去了。可是毕竟黛玉这个娴阳郡主是皇上恩赏的一个虚名头,除了有郡主的俸禄和依仗护卫之外,她并没有郡主的实力。说到底,别的郡主都是皇室宗亲,而她这个郡主在受封的时候不过是以东阳郡主义妹的名义受封的,东阳公主的母亲早就死了,皇上原本跟她也不亲。所以黛玉这个郡主更是连个依靠都没有。
这在官场上的联姻中,是为某些人所忌讳的。因为娶一个毫无势力的郡主为妻,还不如娶个有权势的朝中大臣之女更为合适。
原本,这些黛玉也是想到了的,原以为朝臣还有知道皇上为自己和水溶赐婚的人都会对这桩婚事鄙夷,回以为皇上不过是拉拢北静王,让他尽心尽力在北疆打仗才会尽了他的心思准他退婚又重新赐婚。
却在想不到雪空派人出去带回来的消息却更加让她难堪。
雪空原也不忍心说,但想着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痛快的说出来,也好让这个弱女子早些做好心理准备。于是她狠了狠心,简单的说道:“行宫里来的太监去李尚书府上宣了圣旨,那圣旨的内容并不是退婚的,而是把李延胜之次女贬为北静王侧妃。并准其在正妃娴阳郡主和北静王爷的喜事办完半年后嫁入北静王府之门。”
黛玉闻此言,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阵的犯堵,忍了几下没忍住,到底还是一侧脸把刚吃下去的半盏银耳莲子羹给吐了出来。紫鹃忙上前来替她抚胸捶背,雪雁忙地上温热的白开水。屋子里的宫女丫头们忙成了一团。雪空却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去。
黛玉慢慢的喘过气来,却靠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道:“原来他竟是骗我!”
紫鹃忙劝:“姑娘切莫说这话,王爷绝不会骗姑娘的。”
黛玉却气白了脸,生气的说道:“他说什么退婚,哼……哪里是退婚,不过是从正妃变成了侧妃罢了。却又把我给圈了进去!将来左拥右抱,他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边上的雪雁和翠羽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几变。紫鹃忙又劝解:“姑娘和王爷也不是才认识的,这一来二去的也有大半年了,王爷待姑娘的情谊那是没话说的。王爷既然敢冒着欺君之罪求皇上退婚,再求皇上为姑娘和他赐婚,这便是常人所不及。至于李家那边,恐怕另有变故也说不定。姑娘莫要着急,白白的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也于事无补。如今倒不如先叫雪空将军去打听一下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再说。”
黛玉原本在大喜大惊之下,一股气愤郁结于心,才刚说了那些话。此时听紫鹃一番话,又暗暗地想了想,水溶也不是那样的为人,于是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些,又叹道:“问什么,再问还不知又问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白白的添些烦恼。罢了罢了,一切都随他去吧……”说着,便起身进了卧室,自去躺在床上赌气去了。
紫鹃叫雪雁和翠羽收拾了屋子里,又进去瞧了瞧黛玉并没有悲伤哭泣,只是面向里和着眼睛躺着罢了。于是她悄悄地替她放下帐子,然后又轻着脚步出来,去寻雪空问个究竟。
却原来那日水溶与行宫大殿上挡着几位大臣的面向皇上提出退婚,另求娴阳郡主为妻,皇上含糊其辞的答应之后,水溶刚走,后面的太监便匆匆来报,说蘅嫔娘娘昏厥过去了。
皇上不免一阵心焦,连呼传太医。
随行太医匆匆而至,蘅嫔娘娘李香蘅已经悠悠醒转,正靠在皇上的怀里掉眼泪呢。
皇上见太医进来,立刻吩咐道:“快快把脉。”
太医放下药箱,半跪到近前为蘅嫔把脉之后,忙对皇上叩拜道喜:“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皇上闻言大喜,忙问:“果然是有喜了?”
太医微笑道:“已经两个月了,因是头一胎,娘娘又有些郁结在心,胎儿有些不稳,不过不妨事,臣开一副保胎的汤药,娘娘吃上几日也就没事儿了。只是如今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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