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尼迪斯没想过自己还会醒来。
萨尔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最后那一击,他确定心脏已经被打碎。
真可笑,他一世英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至今他仍然想不通,为何,会背叛。
背叛他守护了一生的国度,守护了一生的人民(您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剧情需要。)
不过既然还活着,那无论赎罪也好,审判也好,他不会拒绝现实,他有承担自己作为的勇气。
他睁开眼睛。
眼前的环境让大主教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愕。
这里,不是牢房,也不是审判所,更不是什么软禁人的地方。
搜光他的记忆,也有有一个地方的环境可以和这里勉强合上。
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贫民窟?
没错,他现在躺在一张由几块木头拼接的破床上,头上是由几根铁管支起的一个棚子,四周是一种又像纸又像砖的材料,床下以及周围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垃圾堆材料特异,他只能分辨出里边有几件衣服。身上是一床不厚的被褥,他清晰地感到那里散发的浓烈的酸臭味。
他平静地伸出手,看见一双粗糙的手掌,上边充满了伤痕,开着许多小口,还有灰尘细屑,是劳动被磨破的,还没有包扎。
但这不是他的手。
虽然他已经年过五十,但他的手也是养尊处优,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拿过比法杖更重的东西。
置于劳动……如果他的房间里有一丝灰尘,只能证明一个问题,就是他那近一个军团的牧师学生们全被亡灵瘟疫感染了,所以才会没人打扫房间。
他是大主教,引导者,就算他常常去贫民窟帮助他人,但也没有人会让他有一点轻慢之感。
他们小心翼翼,因为他是他们驱走疾病的唯一希望。
扯回思绪,他细分辨自己的情况。
这是一双很年轻的手,虽然因劳作而显得粗糙,但没有一丝皱纹,本尼迪斯救过无数的人,他只用一眼就可以从皮肤的纹路里看出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九岁。
胸口喘不过气来,有很严重的伤势,估计在肺与气管之间,肺部有积血。
手指从胸口划过,嗯,断了两根肋骨,有一根扎进了肺里。
这个年轻的孩子,就这样被人扔到这里,没有任何的治疗,悄然的死去了?
人心何其残忍。
他忍住胸口的剧痛,双手平稳地将肋骨接上。
闭上眼睛,凝聚着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伸手给自己施放了一个恢复术。
淡淡的光辉自双手滑过,光明的力量促进着伤口的代谢,将最严重的内出血止住,然后开始缓慢的愈合伤口,分解体内积血。
用尽力量的牧师疲惫地放下手,连给自己擦汗的力气也没有。
好久没有给自己治疗过了。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伤势他只用一个瞬发的真言术宁就可以治愈,但现在他调动身体所有残存的精神力量,也只是施放一个最低等的恢复术。
但圣光既然护佑他重生一次,他有把握,再度重现自己的荣耀,传递圣光的光辉。
置于现在,养伤为要。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阵喧哗。
本尼迪斯确定自己没学习过这种语言,但是他可以听懂。
对于这种陌生环境,他闭上眼睛,装做昏迷。希望不要来其它牧师,以牧师对灵魂的敏感,他这样的情况上火刑架的可能超过100%。
李思无是一名五羊晚报的记者——实习阶段。
今天,编辑派他去追踪一条新闻线索,城南的一家建筑工地因为讨薪发生冲突,造成一个年轻的民工从没有护栏的泥胚房坠楼死亡。
他心里很不好受,现在的报纸已经不关注这样的新闻了,从一开始的轰动谴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就算他赶出了稿子,但编辑让一个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实习记者来,就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他看到消息的地址时,心中猛然爆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
那是他父亲的工地。
电视台到工地有二十多公里,已经是五羊的三环外,但李思无开着自己的电瓶车就跑过来,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都记不得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父亲,父亲不会这样做的,父亲怎么可能为了钱去杀人?
他在路上给了父亲电话,电话里,父亲只是说是有人掉下去,不过他已经给了三千让送医院了,听说不是大伤,准备赔点钱了事,让他不用担心。
可是没有确定,他怎么都不会放心。
提供消息的人言之凿凿,万一真的出人命了……他想都不敢想。
父亲的工地不少,而自己对建筑不懂,很少去工地,但位置还是知道的,这是三环在建的一个小楼盘,今年房地产资金紧张,父亲的工程款收的不多,为了工期,他暂时缓发了三个月的工资,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停下车,他直接冲进工地,抓住一个人就问今天的事故。
“你说周家那娃儿啊?”这个矮壮的工人一口地道的四川口音,李思无耐着性子分辨,“老周带到娃儿切过医院了,说路上就没气了,大家伙在商量啷个住呢,你认识周家娃儿说?”
“我……”李思无急中生智,直接拿自己的记者证,“我是五羊晚报的记者,听说这里出了命案,过来采访。”
“哦哦,李记者,快点进来。”工人一下就拉住他,“这老板太没良心了,你要好生写,不信他不要名声,这边,我带你去。”
李思无含糊地应了一声。
“老周家的外甥是个好娃儿啊,听话又懂事,为了表哥大学的学费帮他舅舅一起出来打工,结果遇到这种事,真的的是造孽哦,到了,这个就是老周。”工人指着工棚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说,“老周,这个是记者,你有啥事给他说嘛,再啷个都有点用晒。”
“伤者在哪?”李思无要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那秃顶男人正在椅子上抽烟,听见后直接丢掉了烟头,一声不吭,他的眼角还有泪痕,直接拉着他往外走,方向是远处角落一个低矮的工棚。
李思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