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福玉并没离家的不适,换了张床还是一夜好眠。
因着尚未侍寝,也就是说还没资格去给皇后等人请安,福玉睡了个饱,快到午时了才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晴空给闹醒了。
“主子倒是一夜好眠…… ”晴空端了水服侍福玉起床梳洗,小主哪样都好,就是有些惫懒了。如今没有白嬷嬷在身边这赖床都明目张胆了,自己一定要向白嬷嬷好好学习才成……这也是为什么晴空日后越来越爱板着脸叨念的原因了。
“小主这都午时了你才起来,早膳都过了。要是白嬷嬷在我们可有一顿排头吃了。”碧水端了盘点心进来:“小主定是饿了吧,亏得我机灵,早早去大厨房端了点心过来,小主先垫垫罢。”顺手把莲子糕和红枣蜜糖羹放到梨花木四季富贵圆桌上。
“主子安心些罢,在梳着头呢。又不会跑的。”见福玉脖子都扭过去了,清风朝碧水嗔道“都是你,净来招惹小主。”
一席话,屋里的人都被她逗笑了。福玉有些赫然,自己平日一向极有节制的,什么时候在她们心中留了个吃货印象啊?
……
一袭绿色竹纹云缎滚白狐皮毛的旗装,外罩鹅黄松花滚灰鼠锦毛小袄,福玉照了照不慎清晰的镜子对清风吩咐道:“就梳个小把子头,用那副珍珠头面便是。”
“这也太省了吧。”清风不赞同的看着福玉:“小主虽说虽说天生丽质可也不能太素了,不如用这套极亮丽的碧玉头饰才好。”顺手拿了一套帝王绿的簪子往福玉头上比划着。
“不用了。”福玉忙出声制止:“我还小呢,怎压得住这满绿,还是再添两朵绢花罢。”朝首饰盒点点下巴朝道:“那两朵嫩黄山茶花儿瞧着不错。”
……
用了一盘点心和水果,福玉有些撑了,便扶着两个丫头在院子里走走:“晴空,那宫女的事可处理好了。”
“主子放心,都安排妥当了,而且锦绣阁内内外外我也一一瞧过了,逾矩违制的地儿也都改了,小主放心,奴婢定会小心的。”见福玉的眼光扫过,晴空忙凑上来低声回道。
“那好,以后锦绣阁里的这些事儿你多注意这些……有什么出格的也只管与我说。”福玉叹了口气,这宫里的日子太平不了多久了,佟佳一族的崛起指日可待,前些天遏必隆也被放了,还官至宿卫内廷(相当于皇帝的贴身近卫队领事),从后宫的小道消息来看,那钮祜禄氏多少也有些飘飘然了罢,俩妃联手,俩族还蒸蒸日上,不知没了索尼又家族后继还需些时日的赫舍里氏会怎么应对呢?
“清风,你们两个给我约束好院子里的人,规矩也要立起来。”福玉肃颜吩咐道:“无论是谁,只要抓到了,禀了皇后娘娘一律送慎刑司便是……”
晴空清风对望了一眼,看来是有风雨将至了呢,肃颜躬身回道:“是。”
福玉正思虑间,碧水从外面匆匆进来:“小主,皇上身边的小梁公公来传话了。”
梁?后世鼎鼎有名的梁九功吗?福玉可不认为自己就有这么大面子让康熙的贴身太监来传旨。康熙现在身边的大太监还不姓梁,估计是还得过段日子,不过不管侯在外面的是不是梁九功,终归是个现成的人情送上门,不做白不做。
福玉忙扶了清风出去,一个领头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肃立在大殿上。
几人一见福玉从内室出来,忙行礼道:“奴才见过小主,小主安。”
福玉忙客气的叫起,让清风去扶了他一把。
一个如意梅纹荷包不动声色的被塞了过去,梁九功今年不过十来岁,刚调动康熙身边服侍,往日不过跟在师傅身后跑跑腿,端茶送水罢了,权倾后宫的大总管范儿这会儿还没影呢,接过清风递过去的荷包,往袖子里一揣一捏,顿时笑开了花,这端贵人不愧是大家出身,会做人,出手也真大方,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
梁九功眉一甩拂尘,眼含笑地回话:“回端小主的话,皇上过午那会翻了小主的牌子……小主还是早些沐浴更衣准备的好。”
福玉面上含笑,来了,心中倒是一派平静。
是该早些准备的,要知道清朝的侍寝规矩是极变态苛刻的,每天申时皇帝翻绿头牌,晚上被指侍寝的嫔御沐浴净身后被人引至乾清宫不远屋内赤身包在大红毯子里,然后由小太监扛到乾清宫侍寝,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再被送回来。
这皇帝为了保命,真是什么法子否能想得出来,福玉额头上一片黑线,原来后宫之中人往上爬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至少到了主位就不用被像玩物一般扛来扛去啊。这尊严在这卑贱森严的古代竟成了一种福利呵……
待梁九功等人走后,院子里的奴才都凑了上来道喜,俱是满脸喜色,跟个得宠的主子自己面上也光些不是。
“小主……”清风一脸喜色,自家主子入宫不过三日便得了宠,可是进宫秀女中的头一个呢,可见圣上也是看重瓜尔佳的,往后小主和自己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粗使太监一桶一桶的往房里提水,清风等人也是知道自家主子脾性的,洗澡的时候不爱让人伺候,说是有人盯着不自在,所以只备了衣物,胰子等物放在浴桶触手可及之处。
“我和晴空两人在外候着,主子有事唤一声便是。”
待确认没人盯着了后,福玉在撒了花瓣的桶中舒了口气,素手一转,几滴精油滴到桶中,这是她闲来无事在空间中制作的,可使肌肤光洁水嫩,情动时更是幽香暗生。比那“冷香丸”可高明不少。
自己才十三岁,想要完全长开恐怕还要几年的光阴,但想让康熙记住自己也不一定需要艳丽的外表的,“暖玉生香”不知如何?福玉勾起唇缓缓绽出一抹极勾人的笑。
两刻钟后,福玉从从水中钻出来,拉了拉浴桶旁的绳铃,清风晴空两人捧了帕子毛巾进来。
“主子的皮肤好好啊,奴婢碰一碰都怕粗鲁了去,像是要出水儿一般。”清风帮福玉套上绸衣时忍不住赞道,一脸艳羡。
“就你嘴多。”晴空忍不住唾道:“瞧你都说了多少回了,若不是知道你是个女的,我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冒充的呢。咱们主子天生丽质还用得着你说?”
两人嘻嘻哈哈服侍了福玉更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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