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竹屋里,片片茶香。
纯子夫人端着茶杯闭着眼,深深浅浅地嗅着茶叶的芬芳。她略微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面前沉默的儿子,眼波流转。
“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小矢。”
艰难地开口:“是关于…怜生。”
“怎么了?”
“母亲大人。”他立刻正色,笃定地看着纯子。“西园寺家未来的主事者是我,对吧?”
“嗯。”纯子依旧合着眼,品着茶。脸上却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那么,我以西园寺家未来主事者的身份请求您,在怜生十八岁过完成人礼之后,终止对怜生的领养。”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是只要想到那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可能会因为自己死去,他就更加坚定,即使…即使自己心疼得要死。
“哦?”纯子睁眼,挑眉,笑。“小矢,这可是你说的。”
纯子夫人不是瞎子,光矢和怜生的感情她真真的看在眼里。光矢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在想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十之八九都可以猜出来。但是这一次,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也是,再有一年,就十八了,是大人了,可以接替自己的担起整个家族了。
“嗯。”再次笃定。口腔里浓的腥味,牙齿咬着下唇,竟出了血。
“好。”
“那…母亲大人,儿子有事先走了。”站起身,拉开竹屋的拉门,抬眼,错愕,欲言又止,落寞,悲伤…
这一系列的表情,都是因为他看见了怜生。她站在竹屋门口,没有哭,只是表情绝望。
这一次,光矢没有闪躲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迎上去,轻烟一般惆怅。
只是偶然的路过竹屋,却让她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冷漠的话语。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光矢说出来的。
“为什么?”她问。
抿着唇不语,口腔中的腥味更加浓烈。
“呵呵,何必等到十八岁。谢谢你现在放我走。”
怜生抱着莲刚刚给的画,从光矢眼前走开。一路上她都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她恍然大悟,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过往而自己却自以为是,以为那是永恒。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她摸着莲画的大花栀子,多想回到那年的盛夏,多想再次重获温暖。为什么,今年的盛夏,会格外得冷?
——你是一朵蒲公英,注定织不出一片伶仃。(无留言、无书评。柚子我伤心死了…宝贝们,柚子写得辛苦不要紧,但素你们至少冒个泡,让柚子知道你们在看我的文…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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