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就放心了。”江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做事,素来都是心细如发的,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江老太爷也在一旁颔首称是。
阮蕙本想过来诉诉心中的苦闷,现在听了两位老人一番说词,倒把自己心中的那些杂乱的心绪给放下了。便又说了一会闲话,看看窗外天色渐沉,就告辞出来。
娟娘代江家二老送她出屋。
娟娘对江家二老,一直视如亲生父母,对阮蕙,也如女儿一般疼爱,因此,也就没有一般主仆之间那种生疏客套。送阮蕙下了台阶,才轻声说道,“大小姐,我看……那位胡小姐,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姐,那通身的气派,加上那等姿色,这世间又能几人与之媲美?佑王那里,您还是要多多留意才是。”
她说得极低,与她并肩而行的阮蕙也须认真聆听方可听得清楚。
“没想到这位胡小姐,竟让咱们娟娘也担心了。”当下,阮蕙就笑道,“娟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加留意那边的动静的。回头你跟两位老人也说说,让他们放心好了,就是江家的外孙女儿,并不是怯懦软弱的人,一定不会坐视别的女子对佑王生出非分之想的。”一语说完,忍不住格格轻笑起来。
娟娘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望着廊下灯笼映得两颊生辉的阮蕙娇美的脸庞,笑道,“大小姐说得极是。大小姐本就是人间绝色,又与佑王共过患难。夫妻之间情比金坚……那位胡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阮蕙遂往上房而来。
这时,府里各院已经掌起灯来。
芍药与采青正因阮蕙没有回来而着急。远远站在廊下候着,此时远远看见她过来,便笑着迎了上来。“您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老大一会儿都没见人影?”
阮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芍药就笑道,“莫非是真去了胡小姐那里?”
“不去胡小姐那里,又能去哪里?”采青低声嘀咕了一句。
阮蕙便笑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身边两位管事娘子。”
“那您赶紧跟我们说说,胡小姐怎么样了?”芍药饶有兴致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等进了屋,喝了茶再说?” 采青嗔了芍药一眼,忍不住埋怨道。
芍药就伸手拽起采青的胳膊,笑骂道,“你也别仗着咱们大小姐疼你就给我脸子瞧……我这也不是为着大小姐的事儿着急么?”
说着。便扶了阮蕙的胳膊进屋。
阮蕙看着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为自己的事情拌嘴,心里不由得泛上一丝暖意,就笑道,“好了,外头夜风凉了,还是进屋再说吧!”
采青便让侍候在屋外的小丫头去给王妃沏茶。
屋里便只剩了主仆三人。
不等芍药开口,阮蕙就问道,“王爷回来了没?”
通常,这个时候。杨恪都已经着家了,甚至已经捧了书本在书房看书了。
“刚才杨良过来说,说是舅老爷在路上出了点事,王爷亲自过去接舅老爷了。”采青说道,面上带出一丝忧色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要佑王爷亲自去接?
因为事先并没有得到消息。阮蕙不免感到意外。“舅老爷不是一路上都在延请郎中治病么?这会儿,会出什么事?”她心里一忖,不由得一个激灵——黄舅爷,不会是因病快要去世了吧?这样一想,她又赶紧把这个不祥的念头打住,又问采青,“杨良是怎么说的?”
“只说王爷带人去接舅老爷去了,别的,并没有多说。我也不敢多问。”采青道,“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吧?”采青不比芍药,外面的大事,她通常是不大过问的,若换作芍药,一定会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阮蕙深知采青的脾性,便道,“就算有什么事,有王爷在,也应该会处理好的。”
芍药这才接口说道,“舅老爷的事,有王爷在,应该没有大碍。现下的事,倒是这位胡小姐,大小姐,您看,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外人在时,芍药与采青,都会习惯性地以阮蕙没有出嫁时的称呼来称呼她。
“往后,还是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要让府里别的人听了,总归有些不好。”阮蕙故意岔开话题。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芍药不禁急道,“我的好王妃呀,您倒是说说,这位胡小姐,您打算让她就这样在府里长住下去么?”
“她是王爷在路上无意中搭救下来的,因为没有安身之地,就随了王爷住进府里……这一时之间,总不能让她一个孤身女子搬出府去别觅去处吧?”阮蕙故意说道,有心听听芍药与采青的意见。
采青倒是能沉得住气,只看着阮蕙不作声,许是因为清楚她的脾气的缘故。
芍药到底跟她的时间短些,这时不免急道,“王爷不让胡小姐般出去,您也就听之任之?您不知道,这位胡小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简单人物,仅仅是她身边那个小悦,我和采青采平并牡丹等几个,加起来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她那心机呀……您问问采青,可真是少有的敏锐聪慧。”说着,用胳膊捅捅采青的胳膊,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采青却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并没有接她的话茬。
无奈,芍药只得继续说道,“方才她和如月过来,也不知来做什么的,只说是王妃让她过来讨个方子……”她长话短说,把小悦过来拿方子的事说了,还特意提到了醉仙楼的芙蓉糕,“因为老早就留意了,在拿芙蓉糕给她们吃的时候,我故意没有说名称,如月那丫头就问是什么糕,我见小悦的眸光也直往我这边扫,就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故意不答,如月又问了一遍,我便让她问小悦,还说小悦本就是晋阳来的,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小悦在沉吟片刻之后,才笑着说是‘芙蓉糕’,就凭那一丝犹豫,我敢确定,她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晋阳人——但凡在晋阳长大的人,哪有一眼识不出醉仙楼的芙蓉糕的?”
果然与阮蕙的猜想不相上下。阮蕙便笑道,“看来,你还真是用心了。这个小悦,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晋阳本地人。她与胡小姐的口音,尾音处,跟咱们晋阳人说话,还是有一丝丝不同之处,不仔细听,根本就没法听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采青也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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