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恪不由得笑道,“外祖父这个主意好,我稍后就去写信。”
阮蒙朝姐姐看了一眼,见她脸上洋溢着恬静的微笑,知她过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幸福,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安宁。
阮蕙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阮蒙的眼睛,两束目光在空中相撞,顿时互相会意地一笑。
晚饭就在融洽而愉悦的气氛中度过了。
九月初的夜晚,月亮如弯钩一般悬挂在半空,月色清朗,令得周边的星星们黯淡无光。
即使不是十五,月亮依然明亮如初,并不因盈缺而丧失自己的光芒。
阮蕙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暗叹。
如果人也能如月亮一样,始终保持着这种平和的心态,那这个世上,岂不是少了许多尴尬与麻烦?
阮蒙的亲事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八字只差一撇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晋王夫妇就是阮蒙的东风。只要他们松口,便水到渠成了。
这是件大事,不仅关系到阮蒙的个人幸福,也会因几家联姻而引起有心的人猜忌。毕竟,杨恪现在风头正盛,行事难免要比常人多虑几分。
杨恪对于这门亲事,倒也持有乐观的态度。据他来说,阮蒙学业精进,深得太学院的夫子们盛赞,只要明年春闱能过,下年的秋试也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至少,谋个进士出身是不在话下的。
听杨恪如此肯定阮蒙的成绩,阮蕙不由得打心底里感到高兴。毕竟,以阮氏的势力,阮蒙除了以科举来谋出路之外,已经别无它途。如果科考顺利。明年的今天,阮蒙就不再是普通的白身了。
杨恪对阮蒙的亲事远没有阮蕙日趋挺大的肚子上心。送走阮蒙之后,他又陪同江家二老回了房,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里。看到阮蕙坐在窗边,托腮出神,只道她有什么心思。一问之下。得知是因阮蒙的亲事,这才放下心来,笑道,“眼看就在生产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忘操心?婚姻之事,一半是上天注定。一半是人力促成,既然他们两人有缘,咱们再为他们再添一份助力。自然能成就一门花好月圆琴瑟和鸣的美好姻缘……你就不要太担心,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说着蹲下身去,将头贴在她的腹部,细细聆听肚子里的动静。
恰好这时,腹内的婴儿仿佛感知一般地踢了一脚,让阮蕙明显地感到腹部一动。杨恪自然也感受到了,当即哈哈大笑。“你瞧,我儿子在练习拳脚呢!”
阮蕙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可不喜欢他们打打杀杀的!”
杨恪将脸贴在她的腹问,笑道,“好,好,都依你,咱们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只习文不练武……”
阮蕙这才笑道,“虽然不习武,但练些强身健体的本领还是必要的。不论男女,都必须会些拳脚,只要不去打仗就行了!”
“我的女儿不是花木兰,自然不会去从军;如果是个儿子的话,将来也是要袭爵的,也无须去征战疆场……”杨恪笑眯眯地说道,顿了顿,又道,“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若是非常之时,自然也要用非常之法……也许,经过疆场的磨练,会让咱们的儿子更加出息呢!你说,是不是?”
阮蕙心里暗叹一声,也不再与他争辩,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你呀你,只想着把全身武艺都传给你儿子,哪里还会让他只习文不习武……我呀,倒希望是个女孩子,生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将来长大了让她自己拣一个如意郎君出阁,我这一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这话的确是心里话。前世的她,最喜欢那些漂亮得跟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这辈子,她希望自己也能生一个那样的女儿,并给她一个自由平等的空间,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
杨恪看她眼神飘忽,似乎有些走神,便站起身来,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如果是女儿,就遂你愿,如果是儿子,只除了不参军这一项外,别的都依我,可好?”
阮蕙回过神来,抬眸看着身旁眉眼弯弯的人儿,不禁笑道,“好,那自然好。”
“天色晚了,你累了一天,也该早些歇息了。”杨恪爱怜地为她轻轻揉着肩膀,“白天有没让采青她们为你捶腿捶背?”
“有。”阮蕙笑道,“王爷现在倒变得有些婆婆妈妈起来了。”
杨恪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让起身来,一边往床边走一边笑道,“你若不喜欢我这婆妈的脾气,我立时就改。”说着呵呵直笑。
在外屋值夜的小丫头听见屋里阵阵愉悦的笑声,也不禁悄悄地抿着嘴笑了——王爷和王妃两人感情笃深,只怕整个长宁也难找得出像他们如此恩爱的夫妻了。
……
孔雀大街贤王府。
晋王妃与杨恬客居的上房内,烛火摇曳,母女俩抵足而卧,低声说话。
晋王妃望着灯下愈发显得娇妍动人的女儿,心内十分感概,想起方才在佑王府里跟佑王妃有意无意地提到她的同胞兄弟阮蒙,也不知佑王妃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从杨恬落后几步才出房门的情形,想必佑王妃已经私下里跟她说过什么了。
这个女儿,自小捧在众人手心长大,单纯天真,本不知烦忧为何物,可自从晋王牵进那起刺客事件后,她整个人几乎都变了,变得胆怯起来,一改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整个人都安静了许多,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大姑娘。
论年纪,她也真成了大姑娘,去年的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这样的年纪,正是谈婚论嫁的大好年华,可是,因为受晋王的牵累,满京城的世家贵勋们,竟没有一家提亲的,就连先前对杨恬趋之若鹜的几位世家公子,也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果说晋王妃心里不着急,那就是违心之语了。
其实,早在未来长宁之前,她就已经从杨恬的小儿女情态中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只是碍于阮蒙是阮蕙的亲兄弟不好明言指出而已。当然,她也并不是对阮蒙本人不满意,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阮蒙的出身,他的出身太低了,就算其姐已经贵为佑王妃,也不能弥补他出身低微的缺憾。所以,晋王妃才佯作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未作出任何表态。
岂知阴差阳错,时至今日,自己竟会主动去求这门亲事了。
如果这门亲事能成,对杨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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