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客人们即将到来的份上,阮蕙还是给她留足了情面,只淡淡笑道,“你知道就好……这事儿,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万万不可有一丝疏忽。”
阮薇便点头应是。
正说着,采青在门外笑道,“王妃,已经有客人来了。”
阮蕙便笑道,“江姨娘是否在外面照应着?”
这些长宁的闺秀们,只怕会因为江玥姨娘的身份而觉得阮蕙有意怠慢她们。不过,阮蕙的本意,是想让她们知道自己对待江玥是格外的宽厚,而不是怠慢她们,所以,她又继续说道,“让江姨娘把客人们请进正堂来吧!”
正堂是招待女客们的厅堂,因佑王府请客时日不多,平日里也未曾用得,今日倒是布置得十分雅致大方,不显富丽,却也有几分大家气象。
采青笑着应声去了。
阮蕙便站起身来,向阮蕙道,“走吧,咱们一起去见客。”
阮薇遂伸臂扶着她的胳膊,与她一同走出房来。
才出房门,就远远看见江玥陪着一个年轻少女款款过来,阮薇不认得,阮蕙却与她们有过一面之缘,认得是安王府的杨谨,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胡夫人竟也一身盛装,紧紧挨着杨谨,一行三人,说说笑笑直往内院而来。
阮蕙微一沉吟,便出声招呼,“稀客来了!”
三人闻声抬头,胡夫人哈哈大笑,“不稀不稀,我一日来三次都是有的!倒是你们本家的这位杨小姐是稀客呢!”
杨谨则落落大方地笑道,“以前咱们隔得远。来往自然不多,如今嫂子搬到长宁,我时常都要来叨扰了,你可不许嫌我来得太勤了哦!”说话间已走到跟前,亲热地揽住阮蕙的胳膊,笑道。“嫂子比前些日子出落得更加福态了……”
胡夫人则随着杨谨的话迅速地瞄了一眼阮蕙隆起的腹部。随即也笑道,“是啊,佑王妃如今是心宽体胖啊!”一边说一边似是才看见她身边的阮薇,露出惊艳之色来。“哟,这位小姐面生得很,生得跟佑王妃有几分相像。敢情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儿?”
阮薇被胡夫人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夸赞,心里自是乐开了花,不过好在还记得阮蕙的叮嘱。便也露出几分谦容,“我是佑王妃的嫡妹,单名一个薇字,这位夫人谬赞了!”
胡夫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难道我瞧着跟佑王妃生得像,原来竟是她嫡亲的妹妹!”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瞧了一阵。又连声夸赞着。
杨谨看阮薇面露被她称赞得脸儿飞起一片红云,便为她解围。“好了,胡夫人,咱们薇妹妹一看就是个害羞的小姑娘,你老可别惊着了她!”她素来心直口快,说话也不让人,又因胡夫人平日里与她们是嘻闹惯了的,所以说得也不十分迂回婉转。
就算如此,胡夫人也不会当真生杨谨的气,她随即放下拉住阮薇的手,笑道,“杨小姐说的甚是,这位薇小姐,还真是个羞涩的小姑娘,被我这么一夸,小脸儿都羞红了,看样子,还没许过人家吧?”
话题似乎有意无意,就被她转到她的老本行上了。
阮薇虽然与胡夫人未曾谋面,不过也曾听别人说起她的盛名,当下心里一阵紧张,忙微微垂下头去。
她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个问题,自然可以羞涩为借口而不答。况且,还有阮蕙在身边,料她定会出言解困。
果然,阮蕙就接了胡夫人的话,笑道,“家母疼惜妹妹,想让她在家里多留几年,故此一直未曾为她许配人家……不过,近日父亲已经决定送她入宫,要不然,她的亲事,兴许就要托付给夫人了!”
阮蕙不想跟胡夫人兜圈子,一句话,就把退路给堵住了。
胡夫人自然也不好再问,只连连看了阮薇几眼,露出十分喜欢的神情,只差没将“可惜”两个字说出口了。
江玥一直跟在众人后面,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主动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像阮蕙期望的那样流露出一派主母气势来,简直就成了隐形人一般。
阮蕙便刻意提起她来,“江姨娘,我就在正堂陪着胡夫人和七妹妹说话,你代我在外面迎迎即将过来的客人,可好?”
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人反对的。
江玥迅速抬头,看了阮蕙一眼,轻声就道,“王妃身子沉重,就先在正堂歇歇吧,妾身这就去外头迎客……”
胡夫人似乎为这妻妾间如此和睦而感到有些意外,当下便笑道,“佑王爷真是好福气,有如此娇妻美妾,又这样相敬如宾,可谓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江玥脸上一红,遂疾步退了下去。
杨谨与阮薇两个未婚姑娘听见,也感到有些尴尬,佯作没有听见。
倒是阮蕙,故意轻叹了一声,“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江玥下嫁给咱们佑王爷,本就是委屈了她,如今还当着她的面提起这话,岂不是让她愈发觉得委屈?我虽然怜惜她,奈何懿旨难违,也只得称她一声妹妹……”话里话外,似乎处处为江玥着想,也好像从来不知道胡夫人与江玥之间的关系。
胡夫人便笑道,“王妃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一面说,一面进了正堂。
才分宾主坐下,外面又有欢声笑语传来,却是文芳华扶着贤王妃进来,贤王妃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我今天可是不请自来!也不知佑王妃欢不欢迎……”
阮蕙忙笑着起身相迎,“婶母是大忙人,今天大驾光临,那是侄媳求之不得的,又怎么会不欢迎呢!”一边说,一边扶她到上首坐了。
贤王妃瞥了胡夫人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这长宁城里的宴席,哪里都缺不了胡夫人啊!”
胡夫人连忙打了个哈哈,“贤王妃可真会说笑话!我不过是在家闲得发慌来凑个热闹罢了,正怕人家佑王妃嫌我呢!”
阮蕙也就随之笑道,“胡夫人说哪里话?我求之不及,又哪会嫌弃您呢?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生气了……”
“你先别生气。”贤王妃笑道,“侄儿媳妇你跟胡夫人相交时日不多,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这人啦,刀子嘴豆腐心,平素又最喜欢凑热闹,就是礼仪太足惹人讨厌了,除了这点,别的倒都是好的。”
“礼多人不怪嘛!”胡夫人故意眨了眨眼。
一席话说完,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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