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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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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见安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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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发生这样的大变故,杨恪自然改变了在襄中城内住到雪融之后再行启程的计划,次日吃过晚饭,大队人马就动身了。

    因为路程难走,提前去了十数个身强力壮在有前头草草清理了一下道上的积雪,让马车顺利通过即可。

    这样一来,自然也缓了脚程。便是襄中这一段,就足足用了五天。好在这一路还算顺利,第六天下午,终于来到了皇城根下,遥遥可望见长宁巍峨庄严的城楼了。

    除了杨恪杨林,大队人马里多数是头一回上京的,不免都有些雀跃,但转念想到自家二小姐因着这趟长宁之行失踪,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秦秋水眉宇间也有一丝喜色,攥在手里的帕子被双指交缠拉得皱成一团,才勉强没有露出笑容来。

    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眼前的城楼,却走到天色暗沉才至跟前。

    马车行至高高耸立的城门时,阮蕙还是忍不住撩起车帘来抬头看一眼。镀金镌刻的“长宁”二字,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清晰可见的,却是守城兵士一张张傲然中又带着卑微的脸孔。

    此时城内已灯火辉煌明如白昼。

    大块平整厚实青石铺就的街道比长乐城内最宽阔的道路也要宽上两倍,两边高楼耸立,装潢得十分富丽堂皇,在各式灯笼的照耀下更是透着繁华似锦的气息。

    与阮蕙的想象相差不远。

    京都,往往都是威严而繁华的,多是大同小异。

    看了紫禁城,就能想象长宁的格局。

    才入城门,便有人前来迎接。

    却是安王府里的下人。看他穿戴齐整、言谈有度的举止,像是个管事之流,说是奉了主人之命在此恭候杨世子大驾,并请他与家眷一行到安王府共进晚餐。

    杨恪在打算带阮蕙一行女眷上京时就已经送信给安王,让他代为租一处院落暂时落脚。以前他来长宁,都是客居在安王府里。这一回人口众多。仅是下人就有十好几口,自是不好再去叨扰安王一家了。当下就只问那人安王代租的房子在何处。

    哪知那人得了安王口讯,说不知房子下落,只请杨恪一行前往安王府。

    杨恪无奈。又不好直接拒绝安王好意,只得让阮蕙与秦秋水两人在车里梳妆打扮了一番后,再领着她们前去安王府登门拜访。而另一头,则吩咐杨林与仆从们安顿一众的车马行李。

    阮蕙悄悄睃了眼杨恪,见他面色平静。无惊无喜的样子,便也定下心来。谁知道安王安的是什么心,会不会是个鸿门宴,不过看样子,杨恪并没有担心,她也就无须担心了。如果连租房子这样的事情都可以放心托付,这个安王。应该是在杨恪的信任范围之内。

    想着混在仆妇堆里的杨怡,阮蕙倒是有些放心不下。当着秦秋水却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原本的计划里,是他们一到长宁就住进安王代租的房子里,把杨怡安排住下再不露面,省得引人起疑。

    可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老安王,似乎太过热情了,不过一个即将袭爵的世子,手上无权无势,哪至于如此精心照应的?

    上了安王府的红呢小轿,阮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好在安王府邸并不太远,约摸半个时辰的工夫,轿子就停了下来。停留的当儿,阮蕙禁不住把轿帘拉开一条细缝,往外瞄了一眼,只见高大的大宅门前,中门大开,两侧侍立着好些个身着蓝衣蓝衫的家仆,抬头看上看,高悬的牌匾上书“安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显然是到了。

    轿子稍作停留之后,又再离地而起,轿夫竟从中门进入。

    阮蕙不由得一惊。这样的礼遇,竟给了杨恪区区一个世子,即便是将来他袭了爵,也不过是位侯爷,地位显赫的安王为何要卖这么大的面子给他?满腹的疑问堵得心里发慌,她恨不得立时抓了杨恪来问个究竟。

    杨恪的轿子就在她的前头,中间不过隔了两个安王府的仆从,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让她无法开口。

    盯着轻轻晃悠的轿帘,她只能苦笑。

    想是接到了家人报信,轿子才在二门处落下,阮蕙在轿里就听见外头响起了男人爽朗的笑声,“……怎么这时候才来?”

    “恪儿见过五叔,五婶。”接着听见杨恪的彬彬有礼的应答,“……路上积雪未融,因而耽搁了几天,这么晚了,还来府上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安王与长乐侯是堂叔伯兄弟,在他们这一支里排行行五,所以杨恪便以五叔呼之。

    阮蕙在轿里听得分明。看样子跟杨恪说话的就是安王爷了,安王妃竟也陪同在此么?不过杨恪的话里话外,都透着淡淡的疏离与客气,并不像阮蕙想的那么亲近,倒是这位安王爷,语气十分熟络随意,像是对着自己亲近的晚辈说话。

    说话间,采青与芍药两个已打起轿帘,扶了阮蕙出来。

    下得轿来,入眼就见杨恪身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衣着华贵,看起来十分雍容,心知这定是安王夫妇,当下款款上前,躬身行礼。

    安王面皮白净,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安王妃身材高桃,十分清瘦,亲热地拉起阮蕙的手,笑道,“上回听了你三婶母说你生得好,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见着……不想今日你就来了……这一路上可还好走……”竟像跟阮蕙认识许久了一样的熟稔可亲。她口中的三婶母,便是晋王妃了。

    看她这么热情,阮蕙只好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含笑回答着她的问题。

    倒是安王瞧见了后面还有两顶轿子,不待杨恪为他介绍就笑道,“那是令妹和苏定吧!这小子,怎么还不过来?”

    阮蕙在旁边与安王妃说话,听见安王的话,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安王称苏定为“这小子”,显而易见,关系匪浅,他明明是这次计划的参与者,怎么会连苏定没来都不知道?

    那边杨恪已经在耐心解释了,“……这是我三弟杨慷和她的内眷……”

    说话间,轿子已经停下,有丫头上前打起轿帘,两人先后出来。杨恪便上前为安王和安王妃作了正式介绍。

    安王妃早知秦秋水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妹,一左一右拉着阮蕙和秦秋水的手,愈发显得热情起来。

    寒喧了几句,安王便命人安席。

    丫头们就领着他们往府内而去。

    阮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府里的陈设装潢,却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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