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听了福安的话,身子一僵,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陆婧婷也是倍感意外,福安平时言行恭敬小心,做事干净利落,很少主动开口求什么。陆婧婷瞥了一眼碎玉苍白的脸色,心知她是被吓坏了,抿着唇,依旧保持着随和的神情,淡淡道:“福安,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只是婚姻大事,不可草率,你且回去等一等,待我好好问过了碎玉之后再答复你。”
福安闻言,脸上满是迟疑,没有起身道:“夫人,奴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突兀,不过奴才对碎玉姑娘确实是真心的。”说完这话,他忽然抬起头望向碎玉,见不能从她的脸上获得答案,随即又道:“碎玉姑娘,我已经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了,所以你究竟肯与不肯,给我一个痛快话就行。”
他倒是说的爽快,却是难为了碎玉,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局促不安地揉着衣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答应也不是,说不答应也不是。
陆婧婷看着福安急不可待的样子,微微笑了笑:“福安,我原没发觉你竟然也是这样急性子的人。碎玉到底是个姑娘家,年纪又小,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先回去等等消息如何?”
福安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没有急得没了脑子,他知道陆婧婷已经充分已经了解自己的心意了,于是起身行礼道:“是,一切有劳夫人定夺了。奴才先行告辞。”
福安临出门前,有些不放心似的回头瞥了一眼碎玉,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眼见福安走了。陆婧婷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正欲转身唤来碎玉,却见她已经哽咽地跪在自己的面前。哭着道:“夫人,夫人您帮帮奴婢,奴婢不愿意.......奴婢不愿意......”
陆婧婷见她,不过眨眼之间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似的,忙道:“你这丫头,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哭成这个样子?来。快站起来。”
碎玉低头摸着眼泪,依旧不肯站起身来,只喏喏道:“奴婢要伺候夫人一辈子,奴婢这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被吓坏了。陆婧婷稍稍沉吟道:“碎玉。如今你也十九了,按说早该给你指一门婚事了。”
碎玉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慌了,摇摇头道:“夫人,求您别......”
陆婧婷见她又要哭起来,微微蹙起眉心,“你先别着急哭,先听我把话说完。”
碎玉闻言,立时轻轻咬住下唇。不敢出声了。
陆婧婷轻叹一声:“福安是大爷身边的得利人,看着也算是个可靠的。按说,你若真跟了他,日子倒也不会难过。只是,我知道你嫌弃他的年纪太大,也是他今年都四十三了。年纪大的足够能做你的父亲了。”
碎玉涨红了脸,眼中蓄着晶莹的泪水。
陆婧婷继续道:“方才我看福安的样子,倒是极其认真的。你之前可曾知道他对你有意?”
碎玉猛地摇摇头,惹得眼中的泪滚了出来。“奴婢不知道。”她虽是陆婧婷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时和福安碰面的次数也很多,但两个人却极少说话,除了必要的寒暄行礼之外,并不过多的交谈。
今天,福安突如其来的来了这么一出,碎玉无疑是感到最震惊最意外的一个人。
陆婧婷想了想道:“碎玉,你和我说实话,你不想答应这件事,是因为嫌弃福安的年纪太大,还是你对自己的婚事有旁的打算?”
碎玉咬着红唇,低了低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陆婧婷见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随即问道:“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说了。好,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福安他铁了心要你,去向大爷恳求,事情可就难办了。”
碎玉闻此,一张小脸顿时又变得惨白惨白的,犹豫片刻,方才道:“夫人,奴婢跟您说实话,奴婢并不是嫌弃大管家,奴婢只是心里面有别人了。”
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陆婧婷望着碎玉的眼睛,语气略带责备道:“这样的事,你才和我说实话,看来真是年纪大了,有主意了。”
碎玉生怕自己惹了主子生气,连忙俯下身子,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陆婧婷道:“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的,我只是生气,你没有早点和说实话。”
碎玉闻言,抬起头来看向陆婧婷,怯怯道:“夫人......”
陆婧婷想了想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心里既然有了中意的人,我也不能强迫你答应福安。碎玉,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陆婧婷仔细想过,碎玉每天在自己的身边打转,极少出门。所以,她喜欢的人,**成也是这府里的下人。她估摸着,会是门房那几个年轻小厮中的一个。
碎玉再一次迟疑了,她的腼腆和羞怯,让她无法清楚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尤其还是当着陆婧婷的面。
陆婧婷有些急了,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你这丫头,还要吞吞吐吐的。”
碎玉把头垂得更低了,小声道:“奴婢喜欢李然。”
陆婧婷微微怔了怔,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那么冷漠沉默的人,而且,他还曾经想要杀了她。
陆婧婷久久不语,只是拿眼看着她。
碎玉被她看得有些慌了,喃喃道:“夫人,奴婢是真的喜欢李然。”
陆婧婷拢了拢衣服,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可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碎玉摇摇头,心中酸涩道:“他不知......”他怎么会知道呢,平时他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陆婧婷早猜到了她的答案,凭着她那样腼腆的性子,如何会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意。
“傻丫头,世上的好男儿那么多,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他。”陆婧婷的语气里有几分感慨。
碎玉低头不语,她何尝不知道自作多情的自己有多可笑,可许是命运弄人,布下了细密的丝网,让她无处可逃。
陆婧婷淡淡道:“福安既然已经开了口,这件事就不好一味拖延,还得尽快有个结果才行。你先回房间里避一避,我等会儿要叫李然过来,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碎玉闻言,轻呼了一声“不要”,仿佛是怕极了李然会知道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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