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辉陪了焦老爷子一上午,焦瑞松“旷工”两天,孙安邦三个夺命连环call,把他叫走了。焦瑞青呢,还得回妇科医院守着情绪不稳定的焦娇。直到中午焦老爷子坚决让她出去吃饭,她才有时间看望丁晓光。
丁晓光可能是最可怜的人了,他生病住院只有丁家人知道,丁老爷子和丁大夫人来看望焦老爷子时都不敢告诉他。焦家其他人即使知道他生病也不会来看他。
他却念着焦娇,一看到晓辉进来就问:“焦娇今天怎么样?”他一天一夜不在焦娇的病房外,是担足了心。
晓辉先看看房间里没有拿两尊佛,才舒口气,坐在他床边说道:“大嫂很好,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我们怕刺激她,就没有告诉她。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即使丁晓光守在焦娇的病房门外,焦娇也不会知道他在那里。也就是说,他不在门外,焦娇也不会知道。谁知道焦娇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万一还顾念丁晓光,知道他住院肯定得急,所以大家都不敢告诉焦娇。
丁晓光眉宇间拧成个川字,眼中却有几分放松,还有几分失落,说不清是喜是忧:“我不怪你。她不知道就好,免得她担心。”
晓辉问他:“医生怎么说?焦爷爷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大嫂会和他一起回国。”
焦老爷子为了不让孙女担心,毅然决定带病回国。
丁晓光有些急切:“晓辉,焦爷爷真的不原谅我了吗?”
“结婚还是离婚,都是你们两人的事,焦爷爷是个开明的人,他气个一时半会儿,不会气一辈子。”晓辉安慰他,焦老爷子住院之后甚少提到丁晓光,她甚至认为焦老爷子从心脏病发的痛苦中缓解过来后。还有种摆脱丁晓光的满意。
当然,这些刺激丁晓光的事且没有根据的揣测,她是不会说的。
丁晓光稍微安心,得知她还没吃饭。让她和自己一起吃丁家带过来的厨子做的饭。他拣了几样印象中晓辉喜欢吃的单独放在她面前,这些菜都是特意往清淡了做,都是摆摆样子的,因为丁晓光目前只能吃少量的流食,他的胃不能承担过大的负荷。
晓辉忍着难受吃了一顿,以往的丁晓辉喜欢七分熟的煎蛋,几样菜里加的糖能吃出明显的甜味来。她看看丁晓光。丁晓光大概是真饿了,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盘子里。原来丁晓光和丁晓辉有共同的爱好,不愧是俩兄妹。
才刚刚吃完,护工正给他们收拾盘子碗,丁老爷子不期而至,一看到晓辉脸上就是怒火,拄着拐杖也能走得龙行虎步,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让晓辉心生怯意。她从小没打过架。都是崔黎明护着她,她琢磨着若是丁老爷子动手,她该不该还手?
可是。丁老爷子凭什么把丁晓光的婚姻失败挪到她头上来?
丁晓光看她一眼,忙和丁晓老爷子打招呼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爷爷,您来了。我明天会和焦爷爷一起出院。”
丁老爷子只瞟过一眼就看出他的心虚,他冷哼一声,没理会他:“丁晓辉,你到底是不是姓丁的?能看着你亲哥哥见死不救?”
晓辉想,他说对了,她还真不是姓丁的!不过,她没忘记丁家还有个丁二夫人存在,在病床的遮掩下快速给焦瑞松发短信。点击了“发送”,她才深呼吸:“爷爷,您言重了。”她有点理解张律师被焦老爷子冤枉时的心情了。真不好受!
丁晓光使眼色,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掐了她一把。晓辉如梦初醒一般,连忙站了起来,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丁老爷子站着,她坐着,真是活腻味了!她更忐忑了,心里有面小鼓敲得怦怦响,老爷子的目光太可怕了。
“爷爷,我的事与晓辉无关,要说有关,也是我连累了她。”丁晓光不怕死地为晓辉解围。
丁老爷子恨他孙子不争气,但总归丁晓光是他孙子,是丁家的独苗。他狠狠瞪他一眼,喝道:“你闭嘴!”
另两人同时打个抖。护工一看到丁老爷子的身影就飞快地收拾床上的小桌子,谁知还是慢了一步,脚下一滑,手中的盘子歪歪斜斜好几次才恢复平衡。可是没人看到她的滑稽表演。
丁老爷子用拐杖跺跺地板,敲击出沉闷的响声,晓辉想到上次他打丁晓光的光景,她打个抖,心里更不平衡了,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消解他的怒火,什么解释都不管用,什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丁晓光已经离婚的事实。现在丁晓光和焦娇除了共同孕育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他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
丁老爷子是迁怒,是恨她这颗棋子不起用。
她突然觉得悲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焦老爷子迁怒,再怎么着也不会动粗。
她抬头,毫不退缩地与丁老爷子对视,眼里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心口处渐渐硬起来,打定主意不解释,等着焦瑞松来就好,若他真敢动手,她一定不会像丁晓光那样站着不动任由他打。
丁晓光一看这阵势了不得,两人扛上非得把医院闹到鸡飞狗跳才罢休。他一动,牵扯到腹部,才动过手术的地方传来撕裂的疼痛,疼得他“嘶”一声抽冷气,可也终于把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丁老爷子眼中的震惊还没消散,他见识过晓辉的强硬,没想到今天把丁晓光弄进医院,她还是理直气壮,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模样。而丁晓光的这声冷气,只获得他的挑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语言。
晓辉看了一眼他冷硬的侧脸,这个老头子可能一辈子都没服过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焦家的威慑之下周旋的。
“大哥,要不要紧?我去叫医生过来。”晓辉低头瞧瞧他的面色,询问道。
丁晓光等那阵疼痛缓过去,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咬着牙关说道:“手术的后遗症,不用叫医生来。”
他头往后靠在床头,对丁老爷子解释:“爷爷,焦娇住院那几天是晓辉每天给我给焦娇送饭,还监督我吃完,在医院旁边给我找酒店住宿。我这次胃出血,是我没照顾好自己,每天睡眠不足,晓辉送来的饭,我当着她的面吃了,她走后,我又吐出来。我想着,若不是她还记得给我送饭,每天开解我,恐怕现在我躺的不是病房,而是太平间了!”
丁老爷子神色震动,斥道:“说什么太平间!我老头子还没死,你就要死了?你是咒你自己哪,还是咒我哪?”
“爷爷,我决没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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