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阳一夜之间便做出了决定,收了两个姨娘,这让朱氏很是诧异。不过待见了钟玉灵和另外一个叫湘云的女孩子,心下倒也了然。
钟玉灵生的美艳,又落落大方,气质超然,定然是就是为了红袖添香,增添情趣的,不然也不会指名把她留到了书房。
叫湘云的说不上多惊艳,但难得的是气质温婉,一打眼就能知道是个性子柔顺,听话好搓弄的那种。
说实话,这几年林暮阳身边的通房也有两个,朱氏早就看开了,横竖林暮阳对谁都兴致缺缺,姨娘也好,通房也好,左不过是他闲来调剂的玩物,因此朱氏痛痛快快的安排了下去。
钟玉灵一朝翻身,原本的傲气尽显,那种张扬的气质更衬的她落落大方,全无一点小家子气。
又兼她本就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颇有些聪明才气,一时倒得尽了林暮阳的宠爱。闲了便又是弄琴,又是作画,就是平日里也只她一个占着林暮阳的书房,风头几乎都要盖过朱氏去了。
倒把湘云比的有如尘泥。
但湘云又是个不会争竞的性子,能够服侍林暮阳已经是意外之喜,哪里还敢有微词。
书房一直只有林暮阳一个,自从钟玉灵驻进来,就连孙毓来的都少了,不过是留了两个才总角的小厮,一个侍书,一个伴墨,在外间听候使唤。
这天都敲过更鼓了,侍书又领进一个人来,特特的是来求见林暮阳的。
钟玉灵自叫丫头奉了茶水,便借故退到了里间。林暮阳并没有打发她走,可见宠爱不是一斑,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外头的声音并不大,絮絮的,说的也不是什么朝中大事,倒是说的生意上的帐目往来,偶尔能听见一声“江南王”。钟玉灵正在狐疑。听着小丫头悄声进来,回道:“姨娘,爷吩咐叫你去准备些点心来。”
林暮阳都提点到这份上了,钟玉灵不敢不走,忙应了退出了书房。临走前撩一眼那人,只见他年纪不大,看穿着倒像是个管事的模样,只是一脸愁苦,再看林暮阳,面色微沉,也不怎么高兴。
书房里没了外人,林暮阳这才道:“于诚,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于诚是林暮静的管事。如今大笔的烂摊子等人收拾,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见林暮阳。毕竟于诚不过是个奴才,很多事他做不了主。
见林暮阳问,不由的苦笑道:“四爷,您也知道,七爷从前做事最为谨慎心细,不说亲力亲为,凡事也都得有他的印鉴才成。可如今……要是七奶奶在还好些。师出有名……”
林暮阳凝眸不语,听这话便问:“就算是你家七奶奶还在,她能做什么?”
于诚道:“四爷有所不知,七爷的印鉴是两个样式,其中一个是七爷常用的,自己保管,另一份却交给了七奶奶,只是样式不同而已。若有七奶奶的印鉴,起码可以过了现在的难关。”
林暮阳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这事且容我详细考虑了再说。”
等钟玉灵从厨房拿了点心回到书房,却被孙毓拦了:“爷吩咐,没姨娘什么事了,请姨娘早些回去歇着。”
钟玉灵知道孙毓在林暮阳跟前说一不二,常在府内外跑的,与林暮阳情分不一般,他这么说,定然是林暮阳的意思,不敢违拗,便陪笑道:“爷吩咐要的点心。容妾身送进去就出来。”
孙毓却面无表情的一拦道:“爷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若是姨娘放心,不如交给小人吧。”
她哪敢不放心啊?孙毓跟尊门神一样,分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她要再敢往前走一步,他就要老大不客气的动手了。
钟玉灵眸子一眨,笑道:“那就有劳孙管事。”
身旁的小丫头把食盒递上去,孙毓接了,却只是放在一边,并没有要即刻送进去的意思。钟玉灵便提醒道:“这点心是才出锅的,趁热吃口感才好,可别让爷久等,饿坏了爷。”
孙毓道:“天黑路滑,姨娘仔细着路。”
管好自己的事吧,还赖在这磨磨唧唧不走,是想打探些什么吧?才登鼻子两天就想上脸,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孙毓心中腹诽,说话就不客气,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冷漠。
钟玉灵虽不愤,也只得悻悻然告退。
将离一手微微撑着腰,站在林暮阳对面。
他岿然不动的坐着,和她对视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就等到她体力不支,先讨了饶,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笑话,他是来求她的,求人就是这种态度吗?
将离站的累了,就动动腿,不时的用手捶着腰,神色却很从容,没有一点不耐烦。
林暮阳看她硬撑着,额头都冒汗了,心中越发恼怒。服个软就这么难吗?只要她肯求他,只要她肯说一句好话,他立刻就放了她。
可她就这么宁。
那就宁着吧,看看倒是谁受罪。
将离实在耗不下去了,便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道:“大人把将离叫来,也有快半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一则将离身子笨重,体力不支,二来大人时间宝贵,不容将离一个民妇如此耽搁浪费,大人不如有话就直说吧。”
林暮阳盯着她,道:“七弟的生意往来,你都了解多少?”
将离微露诧异,道:“将离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可否请大人解释解释?”
林暮阳恼恨的道:“你何必装糊涂,江南的生意若是砸了,可就不只你一个人要灭顶之灾,就是整个林家……”
将离呵笑了一声,道:“将离才跟大人承诺过,林家与将离没有任何干系。”林家是倒是死,是杀头是抄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林暮阳的一口气硬生生的被噎在了胸口。
难怪她有恃无恐,看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索性不跟她绕圈子,林暮阳问:“你手中可有七弟的印鉴?”
将离点头:“有,林七爷临终前,把印鉴交给了我,只可惜,世事难料,我不能如他所构想的那样平安无忧,就是活着,也成了一种奢望。”到最后,一个“活”字,已经露出了意味十分明显的嘲弄。
林暮静尸骨未寒呢,他先是图谋弟弟的妻、子,再来图谋林暮静的家产,真是好兄好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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