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静一边几天都夜不归家。
将离叫人问了几回,都说不知道去了哪。
再问,就吞吞吐吐的模样。想也知道不定去了哪儿呢。
将离心里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失望。林暮静一直都是温文如玉的君子,怎么也学起那些不正经的男子,开始流连勾舍青楼之地了?
可他不回来,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就更别说劝建之类的话了。
将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是觉得不妥。风辄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他对她一直贼心不死……她倒不以为自己对他多么有吸引力,而是那样一个卑鄙小人,得不到就会想尽办法让别人不得安生,他绝对能做得出来。
她倒不怕风辄远在林暮静耳边吹什么风,也不怕他把她从前不堪的过去都抖落出来,更不怕他尽情的诋毁污辱她。
她怕就怕他想方设法的勾着林暮静学坏。
其实林暮静长年在外面世道上行走,远远要比将离想像到的,了解到的成熟,不是那么轻易就跟人学坏了的。
可是她一旦对他上了心,把他当成了亲人,在面对风辄远这样的仇人、坏人的时候,就想当然的无端端的对自己人担心起来。
将离打发人去林府,以拜见朱氏之名,想要过府望望。可是林府竟然传出来说是林暮阳吩咐的,以后七爷和七奶奶不必再上门了。兄弟都已成年,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不便互相干涉太多。
将离倒是气怔了。她怎么也不相信这话会是从一向宽和、大度、明理,忍让有加的林暮阳嘴里说出来的话。
看来是上一次兄弟之间的冲突把他气的不轻。
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两兄弟闹的这样生分?将离隐隐的觉得,林暮静这样放任自流,倒像是在和林暮阳赌气,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人家两兄弟之间的事,碍着她什么了?
将离一生气,她也不管了。一心就在家做些针线,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暮静的变本加厉终于传到了林暮阳的耳朵里。
他日日夜夜在外喝花酒。逛青楼,一掷千金,银子如流水。
京城几乎一夜之间就传出了林七爷的名声。
已经开始有同僚多方跟林暮静打听:“你这位七弟……”
这倒罢了,最让林暮阳心惊肉跳的就是跟着他厮混的是风辄远。朱氏也听说,掬着风辄远问了两回。倒是有心早点把他打发走。
他愿意回乡就回吧。
可是风辄远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没了踪影,到最后也学林暮静,夜不归宿。
林暮阳气的直拍桌子,吩咐孙毓:“去,给你家七奶奶送信儿。”
他是做兄长的,这会出面,就是向林暮静服了软,相当于默认了他那荒谬的想法。甚至以后就要受他的胁迫,跟他一起同流合污。
将离好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做回泼妇,把丈夫叫回家中,终究也不算什么大过失。
可是孙毓却吃了闭门羹:“七奶奶病了……”
林暮阳瞪着孙毓,半天没说话。这么巧?她早不病,晚不病,就今天病?
孙毓陪笑道:“小的问了问。门房前两天说了几句难听话,把七奶奶打发的人给说的好生没脸……”
这是报复呢,小孩子心性。
林暮阳起身道:“你跟我去。”
他揪也得把将离揪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他置气。
林暮阳冤枉将离了。她不是故意不见,是真的病了。一连赌气熬了几夜,眼睛就有点肿,她又不小心,用手揉了揉,到最后肿的睁不开。只剩下一条细缝。
林暮阳带人闯进来,吩咐小丫头:“叫你家七奶奶出来。”
小丫头吓了一跳,忙翻身进去回禀。将离正在用药敷着眼睛呢,脸上都是药汤,一条一条滴的额头、眉睫、脸上都是。
听说林暮阳闯进了内院,将离又是气又是恼。可也没办法,连衣服都不及换,只用干净的巾子把脸上的药汤擦了擦,索性就这么出去了。
将离蹲身给林暮阳行礼:“不知道大人忽然来访,七爷又不在家。倒是怠慢了林大人。”
她是故意的。有林暮静在,提到林暮阳时,她还随口叫一声四哥。单独对着他,她却只叫他“大人”。
林暮阳把视线收回来,落到将离的脸上,刚要说话,却神情猛的一缩。将离微微垂头,可是眼睛肿着,一眼就看到了。
他临时改了口:“你的眼睛怎么了?”
将离用手遮了下,道:“不碍事。”跟他没关系。
林暮阳便微挪了视线道:“七弟多日不曾回家了吧?”
将离答了一个“是”。
林暮阳瞪着她,威严的道:“你也未免太贤良了。家有贤妻,出门不做横事,你就这么放任七弟在外边鬼混,不加劝谏?”
将离张了张嘴。她哪里不贤了?腿长在林暮静的身上,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外面行走,从前就不会事无具细的跟她报备,现在成心想做恶事,他会知会她?
她怎么劝谏?她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她还能怎么样?难道让她不顾脸面,跑到大街把林暮静拉回来?那会儿才不知道是丢谁的脸呢。
说到底她就是没有来路的一个小丫头,别人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只会拿林家的名声说事。
将离想到这,不禁讥诮的道:“大人说的极是,都是芍娘不贤,才会让七爷心生旁鹜,不知道归家,也不记得为人本份。”
林暮阳倒是一噎。将离很少正面跟他对质,往往真的一开口就扎人心。她这是在讽刺他上梁不正,所以林暮静才歪了的?
将离又和缓了口气道:“芍娘是个内宅妇人,平日也少有出门,又初到京城,对哪儿都不熟悉,就算是想出门摸不着门路。芍娘倒是有意请大人代为管教约束七爷,只可惜……求助无门。”
求助无门四个字咬的极重,听的林暮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尴尬了一时,才开口道:“我倒不是怪你……”
还说不是怪。都骂到她跟前了。
将离不说话,只垂头站着,娇怯怯的模样,衬着她那肿胀的眼,不知道有多可怜。林暮阳叹了口气。道:“我原也不过是一时气话,又怎么可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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