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宸看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是不早了,都歇着去了。”午后那么好的太阳,晚上却下起这么大雨。不过也好,下雨了女人就不会急着回别院。在家里多住一天都是好的,看着姜辉先行出去。也吹熄了灯盏,慢慢沿着水榭回廊往里头走。
背着手想的却是姜辉方才说的事情,管昕昀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闻。只是姜辉才回来,没人会把这些话说给他听罢了。只是这些人都是瞒着家里头的女人罢了,命妇间家长里短的故事并不少。若是其中一人知道的话,能不被别人知道?所以只有是装聋作哑最好,尤其话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这可真是有意思的很。三人互为郎舅,还是早晚相见。不知道哪天就被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当年岳父的事情又在管昕昀身上重现了。管昕昀家中姬妾倒也有好几个,不过是平素夫妻情重对于姬妾都是不用心的。只是那次出外办差,在江南邂逅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最后在如水江南演绎了一场英雄美人的俗谚。这件事恐怕传到女人们耳朵里,就不那么好听了。
无可奈何地笑笑,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好了。堂堂宰相固然是不好去评短论长,何况又是自己的大舅子。为了当初一个大姨子的事情,如今自己都还没完全洗干净,等下再搅和进这件事情,更加说不清楚了。
“悠哉悠哉倒是有趣?”管隽筠站在游廊的一头,看着一脸莫名笑意的男人。本来说好明早就跟诸葛果带着孩子们到别院去,一场瓢泼大雨,想要一大早出城只怕是办不到。只好放弃明日出城的念头。
不过这也好,在家里多住一两日,还有些事情办完再走。没想到过了二更,还没见人回来。总不会是每天都要忙得这么晚吧?如果每日都如此,也怨不得男人越来越瘦。常抱怨他忙起来就不管不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忙里偷闲的时候,独独是他没有过。
“以为你睡了,慢慢过来也不急。”诸葛宸笑着接过她手里提着的羊角灯:“有劳夫人还在等着下官,早知道就该早些办完,也好陪陪夫人。”
“贫嘴贫舌惹人嫌。”笑着跟他一起往回走:“我想着只怕是两人都有些饿了。要不才不会二更天就各自歇着了。”
“我不饿,姜辉熬不住。显然是平时没受过这样子的折磨。我都是饿过了,就不觉着什么。”诸葛宸拉着她在阑干边石凳上坐下:“还早,回房也是坐着。这儿倒是凉快,叫人弄点吃的来。是有些饿得慌。”
“这儿不是。”指指一边的食盒:“知道你从这儿过去,早就准备好了。”说着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石桌上:“不会是每天都忙到这么晚?”
“今儿算是早的。”诸葛宸看到酒壶外凝结的水珠。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顿时弥漫开来,两碟精致的凉菜加上一碗莲子粥都在桌上摆好:“准备这么多?”
“不是看着晚饭前。居然拿着莲子糕在吃的。从前都不吃这个,怎么今儿有了兴致?”想起他吃莲子糕的情形,是不是自己疏于照顾,加上政务繁忙才会瘦了?一点也不像是太平宰相的样子。
“那是因为下午太累了。”诸葛宸意有所指地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为夫可是累得够呛。”
“还说!是谁缠的人不放了。”脸颊涨红,幸好周围没人。要是被人听了去,还当做都是这么多年夫妻,又有了两个儿子还天天揪着这些事情不放。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是我,是我缠着你不放。”刚吃了一筷子桃花鳜鱼,被这话呕得笑起来。管隽筠看着他一脸得意至极的笑容,紧接着憋得脸通红还以为是被鱼刺卡到,紧张兮兮给他倒了杯酒:“被鱼刺卡到了?”
“没有。是想着你说的话有趣。”雨亭外大雨下个不停:“是不是该感谢这场雨,让我夫人要在府中多盘桓几日?”诸葛宸喝了点酒有些熏熏然起来。忍不住拿着筷子轻轻敲击着手边的碗碟,嘴里不自觉哼出一首小曲。
本来管隽筠还不觉着什么,男人就算是身为一朝宰相,在外面觥筹交错间有些孟浪的举动都不足为奇,只是诸葛宸哼出的曲子叫人听着不舒服。微微抬起眼皮看着一边陶醉其间的男人:“这曲子倒是新奇得很,最近乐部还是升平署新作的?”
“不是。”诸葛宸很快醒悟过来,放下手里的筷子:“是那天晚上在人家做客听来的,一时忘情就记下了。”
“是么,只怕唱曲子的人也记下了。”管隽筠端起手边的荷叶茶抿了一口:“我早上回来,怎么瞧见荣立跟咱们府里的车驾在外头一间小院子门口停住了。原想叫人去问问,看荣立赶着走了。追上就晚了。回头问仙儿的时候,一个字都不知道。是不是荣立在外头做了什么?”
诸葛宸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喝酒的手也放下来看着她:“荣立在外头做的事情,也不会事事都跟我说。我要是知道还能瞒着你不成?”
“那我就不知道了,本来就不在家里呆着。不过是看见了就随口问问,还不是因为上次你说这些时候巡城御史跟那些监察御史都是查得严谨的很,要是荣立有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日后叫人查出来还不是咱们没趣儿。虽然荣立是四品护卫,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人,不过时时刻刻跟你一处,叫人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做什么。”语出无意间,拈起一枚鲜艳的樱桃放进嘴里。
“这事儿原先是不打算跟你说的,你既然是看见了我也不好瞒着你。”诸葛宸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管隽筠:“你知道了也别急,是跟你二哥有关系。因为这件事不好说,被你知道了又是一场气生。”
“你说吧,我听着。”管隽筠手指微微颤抖着,茶盏中泛起阵阵涟漪。要是他说出跟这件事有任何干系,再来一个这么那么的人,岂不是要把人气死。
“你二哥前次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苏州认识了一个女子。如今在京城已经纳为外宅,不好让胡炜搅和进去。怕你嫂嫂不好受,又怕胡炜回去不小心漏出来,才拿着我到外头打幌子。”诸葛宸有些心虚,看了眼垂着眼帘的女人:“这话原本不想让你知道,你二哥也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像是当初跟你大哥生母一样的故事。”
“胡说,这件事怎么会一样。”管隽筠已经勃然变色:“我父亲当年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够相提并论。难道你以为大哥的母亲是外宅,二哥也好意思这么说!要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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