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开始不过小半场时间,再也坚持不住的夏雪妃在若兰的搀扶下,先退席回府。
“长公主……”
刚刚踏出一道宫门时,一道声音唤住了夏雪妃。
他离她只有五步距离,此时此刻李岩却觉得离她好远好远。
夏雪妃收回搭在若兰手上的手,示意她退到旁边等着,自己则折回他身边:“还未恭喜将军。”
李岩就这样看着她,如今再虚弱不过的她,他真恨不得抛下一切,带她离开南国,走得越远越好!
“好好待她,她对你是真心的!”夏雪妃淡淡地笑着,伸手轻轻搁在他手臂上。
“可微臣此生想娶的女子是长公主!”李岩第一次在面前表白自己的爱意。只是他也没想,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夏雪妃依旧淡淡的笑着,只是渐渐的双眼湿润,深深的吸一口气,心中好讽刺:“我命不久矣!”
话罢,转身离去。
李岩定定在站在原地,渐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躲在宫门背面的齐云裳,轻咬着下唇,心里是说不出来滋味!
轿撵在暴雨中行驶,到了御书房外,随行的若兰上前掀开帘子,以伞遮着主子出了轿。
安总管做了个‘请’姿势,自己便没有跟进去。
只是在夏雪妃踏进去后,重新将房门关好,打发所有宫人退守在二十步以后,自己一人守在门口。
御书房内,南皇坐在龙案处。抬头看着她当年以舞作下的大好河山图,始终背对着她。
夏雪妃渐渐走近,望着他的背影,本想下跪行礼,不知怎的脚不会打弯儿,想开口喊一声父皇。苍白无血色的嘴唇轻轻蠕动。最终却没喊出口。
“在前线这三年,手握重兵的滋味如何?”
闻言,夏雪妃内心讽刺的一笑,全身气力仿佛在一瞬间完全被抽空。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您……早就知道了!”夏雪妃悲伤的一笑。
南皇慢慢地转回身来,一双眼定定的盯着她:“朕养了二十几年,宝贝了二十几的女儿。竟只是从外面抱来的野种!你害死了朕两个儿子,害得武儿至今昏醒不醒,也害了齐征失去一切……”
“我害的?”夏雪妃抬起头。眼泪婆娑:“若不是因为您是君王?若不是因为后宫之争?尚在襁褓的花容,会离开十月怀胎、忍痛生下自己的母亲吗?若不是因为皇位,齐恒会死在自己手足手上吗?若不是为了这该死的皇位,齐武今日还会躺在床上醒不来吗?齐恒死了,我生无可念,我离开了皇宫,离开南国。是您亲自派人找我回来!我不要争!可我要活着……我在生存,我要为齐恒报仇!”
“是!齐武现在这样子是我害的。我也恨不得将齐征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喂狗!可我更想的是让他一无所有的活在这世上,让他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何错之有?”
“你大胆!”南皇握紧双拳,恨不得立马命人拉她出去砍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却说自己何错之有?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吗?”
夏雪妃讽刺的一笑:“早在大战后的第二年,我就预感到会有今天?您早就在查我不是吗?我刚回朝为什么会病倒,为什么会一病不起,不也是您的主意吗?您口口声声说爱容儿,可当您得知非您亲生时,您不也立马有了杀心吗?只不过是我还在利用之处,你才留我到回朝那天!”
“既然你早知道这一切都是朕安排的,何为不逃?”南皇铁青着脸直视她。
“逃?”夏雪妃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我为何要逃?一开始,我本以为这都是巧合,容儿虽非你亲生,但的的确确是您一手抚养长大,您终归对我还是会有感情的……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也太高估了您!”
“你住口!”南皇暴怒,顺手抓起折子无情的砸在她的身上:“你以为你很无辜?若不是你,恒儿会有弑君杀父之心?若不是你放荡,武儿会被你迷惑造成今日的结果?齐征痛杀手足,今日下场是便宜了他!但你却不该再去迷惑朕最看中的儿子!”
就在南皇提到齐宣的那一瞬间,死灰恢燃的夏雪妃突然清醒了:“陛下,我错了!您要如何处法我都行,请您不要把我和齐宣分开,我不能没有他……求您不要……”
“你以为朕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再被迷惑下去吗?”南皇愤怒的盯着不断恳求的她。
“陛下,我是真心爱他的。我求您不要让我离开他,只要您不把我们分开,我可以答应您任何事!”
“你放心!朕也不会立马赐死于你。但朕也决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南皇愤愤的说道:“如果你按朕说的去做,朕如你如愿立他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但如果你敢不听话,朕立马削去他亲王头衔,让他终生为一介平民!永远与皇位失之交臂!”
“陛下……他是您亲儿子,他没有伤害过手足的性命,对您也是最为孝顺的……您不能这么对他!”夏雪妃跪伏着,一手捂着快要痛到不能呼吸的胸口,苦苦相求:“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根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您立他为太子,我什么都答应您,您要我的命,我也给您……”
“你以为朕不想马上要了你的贱命?”南皇讽刺的疑问她:“若非你有领军作战的本事,若非为朕的江山攻占城池,若非朕的儿子一心爱着你,你以为朕会留你至今?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让宣儿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一切照朕说的去做。朕一定立他为太子!但你胆敢向他透露半个字。朕就废了他,朕甚至可以将齐征接回宫,让他坐上皇位……”
“陛下,您说,您要我怎么做?”夏雪妃爬上前两步,哭到不能自已:“为了齐宣。我什么都可以做!求陛下不要因为我一条贱命。去做出伤害齐宣的事。我不要成为他的负累……”
当夏雪妃强压自己坚强的走出御书房时,暴雨依旧下着。
“主子,怎么这么久?天气太凉了,赶紧回府躺上床暖和暖和!”若兰着急的搀扶着主子坐下轿。让抬轿的宫人赶紧加快脚步。
回到府邸,若兰扶主子在软榻坐下,立马拿起靠枕塞在主子后背。让主子靠得更舒服些,又将毛绒绒的毯子拉过,为主子盖上:“主子。您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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