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水帘垂挂于天际间,模糊着弘时的视线,割断着他与丹药阁的距离。咫尺距离,却犹如天涯。
依恋!?爱!?
迷茫、痛苦、挣扎,弘时脑海一片浑噩,眼睛没有焦距的投向丹药阁。
“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责怪的声音蓦地响起,弘时的身子一颤。
雨珠拍砸的疼痛消失,一把油纸伞撑出了一片小世界,其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迎着暴雨怒放,其下,萌萌与弘时四目相对。
“你这是怎么了?是被皇上斥责了,还是你二哥,若不然是被哪家的千金给甩了,怎么这么的失魂落魄啊。”萌萌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替弘时擦着脸上的雨水。
弘时身体一僵,旋即,用胳膊挡回了萌萌的手,脸错向一边,没有看到萌萌眼中的惊愕和失落。
“没事,只是和弘历打赌输了,被他捉弄而已。”弘时脸上恢复了昔日的嬉皮笑脸,萌萌却觉得那种笑脸有些违和,只是弘时再不是当年喜欢围着她的小男孩,而已经成张为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不可能再什么都告诉她,她自然也就不会再开口询问。
她如今只是他的老师与朋友,他也只是她的朋友与学生,仅此而已……吧!
“我先回去了,萌萌姐也不要在雨中多待啊!”弘时很贪恋这样近距离相处的时刻,那气若兰兮的体香却不断的奔溃着他的意志,他只能逃,他也确实逃了,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眼中的惊慌和闪躲,却刺痛了萌萌。
“我知道。你回去记得喝碗姜汤,可别仗着修为高不肯喝。”萌萌看着为了闪躲她,宁肯被雨淋的弘时,心中怅然若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叮嘱着他。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弘时几乎是狼狈的消失在雨幕里的,看着那样温柔微笑,关心叮嘱他的萌萌,他的脑海里却不断的盘旋着一个词。
依恋!
自己真的只是依恋吗?
或许……他真的应该试着拥有其他的女人吧!
两个月,弘时消失的两个月。不,或者说是,再未踏入丹药阁的两个月。他一直醉卧花柳间。
红纱帐飘飞,春色满室。
一如以往,哪怕是在此时酒醉的情况下,情事过后的弘时,还是不愿沾染上其他女人的味道。匆忙洗去身上的痕迹,弘时踉踉跄跄的回了郡王府。
看到魔法灯下正在看书的弘昀时,弘时微愣,浑浊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吊儿郎当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自斟自饮一杯茶。笑道:“二哥怎么来了?”
“你和萌萌姐怎么了?”弘昀放下书,抬头看着弘时。
弘时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笑着说道:“没什么啊。我不是正按着二哥你说的在做吗?”哪怕他真的很想去看看,却也只会克制着自己,他怕自己突然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只有醉卧女儿香。他才能暂时的忘记一切。
“弘时,二哥只是希望你幸福。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却不是要你整天醉卧那些花柳之巷。”弘昀不满的蹙眉,他劝弘时去试着接受其他的女人,真正明悟自己的内心,却不是让他去喝花酒。
看不清内心,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伤害了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这样的错他已经犯过,懊恼、悔恨、痛苦,终换不回时光逆转,那样的苦涩他已经品尝过,他不希望弘时重蹈覆辙。
只是弘时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些失望,这哪里是在反思觉悟自己的内心,明明是自我麻醉,懦弱的逃避。
弘时突然盯着弘昀问道:“二哥,你爱嫂子吗?”
弘昀手一颤,眼中的光芒闪过的太快,弘时没能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她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额娘。”只是…却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弘昀说着。
“是吗?”没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弘时靠在椅背上,“二哥也觉得我不应该和萌萌姐在一起吗?”
“你自己的心怎么想的?我只希望你幸福就好。”
“心啊!”弘时颓废的望着天空的星星,他也不清楚啊,他不敢去认清,他怕自己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若是那样,他宁可如此浑噩的度过一生。
“这个给你,萌萌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弘昀猛然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帖子递给弘时。
那是!弘时看着精致的帖子,猛地站了起来,瞳孔一缩,不是因为帖子的精心和别致,而是被那大红的色彩和龙飞凤舞的喜字刺痛了眼睛,不好的感觉在心底弥漫。
“这是…什么?”弘时声音颤抖的看着弘昀,却并未伸手接过。
“喜帖,皇阿玛给委署护军参领马佳?额尔登布和萌萌姐赐婚了。”弘昀直接给了弘时答案。
哐当!紫金描漆水纹海棠掐丝茶碗被弘时的衣袖扫翻,稳定好身形,弘时干笑着说道:“二哥…开玩笑的吧,萌萌姐同嫡额娘一起长大,皇阿玛不会擅自拿她的婚事开玩笑的。”这也是弘时安慰自己的话语。
“是嫡额娘开的口。”弘昀道。
“怎么可能?”弘时不相信的叫着,“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我这就去找嫡额娘问清楚。”
“站住!”弘昀厉声阻止弘时,“你以什么立场,什么理由去问?师生?朋友?亦或是其他?”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去质问。
弘时精神恍惚的跌坐在椅子上,右手扶按着刺痛的胸口,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为何,心,如此之痛,不是觉得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就很好吗?为何,听到她即将成亲的消息,心犹如万箭穿射,千疮百孔。
他不是应该祝福她吗?为何,却忍不住想要杀了那个马佳?额尔登布。
昔日相处的一幕幕画面,如过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眩晕,“二哥,我该怎么办,我…”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摔进了弘昀怀里。
“弘时,弘时,你怎么了?来人宣太医。”
很快刘太医便挎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来,刘太医如今已是太医院的院判,这些年通过宛如送给他的那些医书,医术提高了不少,除了少数有限的几个人,他已经很少出诊。
“无碍,心有郁结,又饮酒过度,加上受到巨大的刺激,一时间无法接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