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四周安静地可怕。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几乎看不清什么物什。
莺染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向上用来,脊椎针扎一样地疼。旧伤又发作了。
莺染强忍着不出声,张良像是进入了梦乡一样,站立着不动,不说话。但是,莺染知道,他其实是在等她开口。
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病痛的折磨,莺染上前一步,把手中的点心盒往张良的手里一塞,一句话都没说就即刻转身向屋里跑去。
痛,不只是身上,这更是心灵的折磨。
离屋子还有一段距离,莺染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剑上,如果不是她的自制力真的堪称举世无双,她恐怕早就已经痛得晕过去了。而事实上,她的意识也差不多是晕了,只是脚下还强忍着在走而已。
张良盯着手上的点心盒仅仅一瞬间,继而转过身望向莺染离去的背影。
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不管莺染是什么身份,她毕竟没有伤害儒家的任何一个人,除了他。他的心,因为莺染的冷淡,早已伤痕累累。
但是,这一次,应该是他伤害了她。
莺染说,她是被人追杀才晕倒在小圣贤庄附近的。受了那么重的伤,险些没命,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好不容易在他这里安定下来,却被自己以为值得信任的人怀疑。她的心,该是多么痛啊!
张良之前的怀疑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坚信,她,可能真的只是,性格稍微有些极端而已。
想到这里,张良猛然从失落中惊醒过来,他赶忙拎着点心盒朝莺染离开的方向追去。本来她就不喜欢自己,刚才的话,想必已经是将她推开了吧?现在,能挽回多少,都要尽量挽回。
他是真的,喜欢……爱她!
幸而,在莺染支撑不住刚要倒下的那一刻,张良恰巧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莺染的头发上,说道:“对不起,染儿。不要走,我爱你。”
莺染没有说话,但是张良却不觉得悲伤,因为他感觉到,莺染靠在他的怀中。
夜风刮起她耳鬓的发丝,暧昧地抚过张良的脸颊。而现在,张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张良把莺染翻过身来,只见莺染巴掌大的笑脸煞白,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大概是察觉到了张良的举动,吃力地睁开,然后闭上。
莺染已经痛得晕过去了。
张良打横抱起莺染,朝房间走去。他怎么能忘了,莺染的伤还没好。
等到莺染从昏迷中醒过来,睁眼又是一幕令人尴尬的场景。
她的衣裳半褪,反趴在床上,张良正在给她的后背上药。被他碰到的地方,泛起一阵酥麻。莺染的喉间抑制不住发出了舒适的呻吟,一声过后,她立刻红着脸闭上了嘴巴。
张良给莺染上药的手因为莺染的声音抖了抖,随即面不改色地继续给她上药,如果忽略他绯红的耳朵的话。
“马上就好,再忍忍。”莺染听着张良的话,牵动了一下嘴角,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歧义。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莺染黑线,欲盖弥彰吗?
好不容易上完药,莺染立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张良把药瓶放到一边,看向莺染的眼神很是纠结。那话是有一些歧义,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知那个意思。为什么还是这么尴尬?
“饭吃了没?”沉默了片刻,莺染抬头看了看夜色,皱着眉问道。
张良被莺染的问题弄得愣住了,一股暖流抚过心田。他舔了舔干涩的双唇,问道:“你在关心我吗?染儿……”
莺染的双手撑着床,慢慢直起身体。张良赶忙上前想要扶住她,但是他的手刚刚碰到莺染的手臂,就被莺染使劲推开了。张良的手僵在半空中,却是淡定自若地往前再伸出,抱住了莺染,把头靠在她的左肩上。
“染儿,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张良收紧了手臂。
莺染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动。半饷,莺染郁闷地发现,她无法挣脱张良的怀抱,而且现在的气氛暧昧而且尴尬。
于是,莺染转了转眼珠子,开口问道:“你今天,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安静。
莺染疑惑地转过头,却发现,张良已经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莺染垂下眼帘,别说现在没有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也绝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把张良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睡在床上的张良在莺染关上门后,猛然睁开眼睛。
他直起身体,想要跟上去,看她要做什么。但是一个念头在心头一转。他又回到了床上。
张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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