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黑色光罩之中,司倾很快明白了——这竟然是以魔气连接而成的阵法,迷仙。
而迷仙阵,却是现世莲族绝密,司倾也仅仅只是见过两次,连她都没有学过。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见到莲族有人会施展迷仙,但无论如何,眼下已与莲宗脱不了干系。
语默脸色微变,已经暗暗传音给司倾:“此乃莲族迷仙阵,你可知破阵之法?”
司倾苦笑摇头,既然语默尊者认识,那就不一定是他。不由又是一阵苦笑,若真是她,有什么理由认不出自己?
“迷仙阵乃是本宗绝密,我还没到那级别。何况,迷仙阵只能从外破解,人陷入阵中,绝对不可能破阵。”
语默沉吟:“这阵法对我倒是无用。我本无实体,我出去破阵。”
“沼泽里虽则四处都是魔气,但他身上的魔髓之气,与魔气不尽相同,尊者若是仔细感应,也能察觉出他所在方位。”
“魔髓之气?”
司倾点头,眼下只能先破阵再说:“不错。其实我也是偶然遇见过魔髓之气,所以才能分辨出来。”
语默点头,他也正是觉得那人身上有一股似是而非的气息,这才进来,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也不追问,直接化作透明的玉笛真身,从阵法中穿透而出。
黑气铺天盖地,隐在暗中的黑衣人似乎也沉不住了,虽困身阵法之中,司倾仍然感到一股暴戾之气。黑雾也如同潮水,开始汹涌起来。
这种情况,似乎是已经彻底被魔髓控制了心神。司倾不自觉双手紧紧握在一处。连指关节都开始泛白。
铺天的黑雾中慢慢现出一个黑影,悬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虽然现出了身形,但他周围却仍然缠绕着一大片黑雾,令人无法看透其真容。
黑光乍起,黑衣人出手,招招都是杀招,他也看出语默尊者不好应付,全数击向语默。而一旁的牛逸之正在想方设法打开迷仙阵,已经被黑衣人完全忽略。
玉笛横响,语默出招荡开全数黑气,出手反击,招招咄咄逼人,百忙之中仍然试探着叫了一声:“清河?”
“咦?”司倾应了一声,看出语默尊者是在叫那黑衣人,而黑衣人听到这个名字。似乎也有一丝反应,顿了一顿,更加凌厉无匹的杀招汹涌而上。
这边两大高手过招,众人都看的暗暗心惊,深觉自身修为不济,不知何时才能有那般高深功力。司倾也在疑惑。为何语默尊者叫他清河?是看出什么来了,还是说,他实际是她,就是五百年前的池清河?
可那身形足足有一米八九。极其颀长,分明是一男子。只见他右手在空中虚化一道圆弧,形成半圆。将全数劲力与黑雾尽皆聚到一处,全无技巧的成分,一掌凌空拍出,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直直的向着语默尊者拍去!
这是——万元归一!
司倾突地心中一跳,手中幻化出一只玉箫,放在嘴边吹动,一阵乐谣带着灵气破阵而出。
仅仅只是几个音符,黑衣人全身一震,似乎不可思议一般的停住了手,双手抱头,黑雾中时隐时现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而万元归一的巨大反噬力量瞬间便将其击落,直直的掉下了黑沼泽。
司倾也想不到竟会如此,一时呆住了。
“黑衣人受了重伤,青牛,你快去将他抓住!”
牛逸之不待众人提醒,已经身如磐石,稳稳的落下黑沼泽。语默尊者在阵法四周逡巡,众人都心急如焚,都巴不得前去抓住那邪魅的黑衣,好扬名立万,立上大功。
语默毕竟是千年玉笛化身,加上司倾在阵法方面略有小成,两人切磋一番,很快就将阵法破解。原本迷仙阵便是困敌之用,虽然难以解开,但从外破解却并不难。
解开阵法之后,语默尊者既已看清黑衣人并非池鸾,便速速回到濂溪池沐浴去了。
“牛逸之道友还没回来,我们两人一组,都去搜索那黑衣人。”司倾忙道。
李凤鸣也点头:“不错,那黑衣人似乎走火入魔,眼下是擒住他的最佳时机。”
众人都摩拳擦掌,此乃天赐的好机会,李凤鸣见司倾面色苍白,不时有冷汗逸出,只以为她是在其中受了魔气侵蚀。原本要与她一组,但司倾却坚持要带着一名不过融合后期的修士,李凤鸣也不好反对。
众人分散开来,朝黑衣人下落的方向找去,走到暗处,司倾手中一动,已将那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伴弄昏,闭上眼仔细感应魔髓之气的方位。
那人收到万元归一反噬,伤势非轻,连带着魔髓之气都有些微弱。司倾心急如焚,终于感应到魔髓之气所在,而在附近也感应到了,好几名金丹修士的气息。
身形如飞,在魔气黑雾中亮起几点银光,正是那黑衣人隐身的方向,有人已经发现了他,发出了传讯信号。司倾亮起荷花伞,接着灵宝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击倒了这名发出信号的金丹修士,身体被黑沼泥掩埋,很快就化成了一堆黑土。
她与他无仇无怨,甚至连容貌都没有看清楚。但司倾的心却异常坚定起来,出手又干掉了一名融合修士,眼看李凤鸣就要到了,司倾现出身形,挡住众人大声道:
“方才是谁放的信号?在这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李凤鸣不疑有他,众人分散,在不远处形成半圆包围圈,慢慢搜寻。司倾先一步朝黑衣人走去,谨慎小心的接近,突听李凤鸣在身后不远处问道:
“司倾,你那边有吗?”
司倾不接话,做出一副努力分辨观察的神色,还伸出手摸了摸,最后才很确定的摇摇头:“我这边也没有。”
李凤鸣身形一闪,又向别处找去,司倾疾步靠近黑衣人,只见他身上的魔气黑雾已经渐渐淡去,露出被黑色披风裹住的身形。司倾猛吸口气,慢慢靠近,站在他身前仔细凝望,他毫无所知,仍旧一动不动,可司倾却失去了扯开黑色披风的勇气。
何须扯掉披风?如此接近的距离,只要她微微放出神识,就能看清那黑布下的面容。
微微自嘲冷笑,将荷花伞驱动,罩在了黑衣人身上。身形迅速隐去,即便是所有人找来,也不见得能找到他。
司倾略一转身,只见牛逸之神色复杂的站在身后,眼神中有疑惑、不解、陌生和惊疑。司倾方才思绪纷乱,竟然没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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