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乾下了决心,当下豁了出去,转身出厅,来到新房绣楼门前,果然长跪谢罪,道是从前做错了事,伤了夫人的心,如今长跪谢罪,还请夫人开门,容面见赔情。
他后头悄悄跟着组团围观的数位公子,就连小姐们也是各寻了有利地形,隔着窗子,带笑观瞧。
果然这一招十分管用,但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礼乾忙起身,正要走进去,又想起什么似的,整理了下衣领袍袖,这才风度翩然地踱了进去。
围观众笑得不行,不过人家小夫妻房里的事究竟如何,就看不着了。
各位公子也都寻了自己的娇妻,各回各房去也。
新婚夜过后,王礼乾与德贞倒处得不错,一起回了王家拜见王家二老,只住一夜,又回了左家。
如此新婚燕尔,起初王礼乾觉得德贞端庄秀丽,倒真是个好妻子,不过新鲜劲儿一过,就有些故态复萌,觉得娘子太过古板,不象院子里的美人儿,说笑逗趣,风情万种的。
有心想去桃花院吧,又怕被人发现,左思右想,想出了个主意,对着左家,就说要回王家,对着王家,又说要回左家。
两边欺瞒,出了翰林院,便寻个地方换了艳服飘巾,看不出是官家翰林来,再到那桃花院里,与美人儿相会,怕惹注意也不留宿,趁黑便回。
因他身边的小厮都是王夫人派去的,王家夫妇也渐渐知道了这事,他们一合计,自己管不了,还是让新媳妇来吧。
正好没几天就是王夫人的寿辰,德贞前去拜寿,王夫人就说起这事,让德贞好好规劝儿子。
德贞听了好不懊恼,这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这才几天,就又故态复萌了。
只在婆婆面前。也不好作色,只得应下。
回到左府。把这事跟维明夫妇诉说了。
维明夫妇都极之郁闷。
维明叹息一声,“唉,悔不当初把女儿许他家,早些给德贞定了旁的亲事就没这事了。”
桓清也想着,好好一个桓家侄子。倒偏宜了二叔家。
维明也只得吩咐德贞,“等夜里回来,你婉言劝几句也就是了,千万不要跟他吵闹。他若不听你的,爹爹自有办法整治他。”
这德贞说来是个嘴笨的,往往成事不足。象这等驯夫之事。已是超出德贞的能力范围,还是得当爹的亲自来啊。
不料德贞回去不过半日,便有下人跑来报信,说是二小姐和二姑爷在房中吵反起来,快要动上手了。
恰好永正和仪贞也在。众人都是大惊,忙叫人把德贞夫妻两个唤到正堂。
果然德贞哭得满面泪痕,王礼乾却是满面怒气,横眉竖目的。
“这是怎么回事?”
见维明问起,德贞哭诉道。“只因婆婆让我劝他莫去那烟花柳巷,谁知他就翻脸骂我贱人。还说我仗着相府的势,他是个铜浇铁铸的,才不怕左丞相,就是当着爹的面儿,他也敢这般骂哩!”
维明心头火起,瞪向王礼乾,责问,“我女儿有何轻贱之处,要你这般辱骂?你倒是把这理说到明处!”
王礼乾十分没好气地道,“小婿不过偶然去桃花院走走,她就妒忌起来,骂我下流不肖,我堂堂男子,怎能受妇人之气,因此也顺口骂了她几句…须知妇人当贤淑贞静,不…”
维明打断他的话,道,“这也是令堂亲口说的让德贞劝你,她就是一时说话不婉转,你怎么就破口辱骂?身为堂堂翰林,却将贱人挂在嘴边?”
桓清在边上冷笑道,“想来腹内尽草根了,却哪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这些女婿里,就是大女婿不是读书的,也不象他这翰林一般轻浮胡来。
王礼乾本不是个好性的,见岳父岳母这般言词,反唇相讥道,“令爱倒是堂堂千金小姐,怎么也开口就骂夫婿衣冠禽兽,难道也是腹内有草?”
德贞在一边回敬道,“是你骂贱人在先,难道我就不能开口回骂不成?”
又指着王礼乾,哭道,“他还说骂了只是轻的呢。”
永正一听就怒了,“哦,这么说骂了还是轻的,王礼乾你还想动手不成?来来来,我妹子柔弱,我左家可不缺动手的人,你敢动一下试试,我左永正也不是怕事的人,你就是铜浇铁铸的,我也给你打成铁钉!”
桓清也怒道,“我家无贱人,谁再敢骂一声,叫他来试试!”
王家两个老的看着好,谁知家教原来是这般,悔不该当初嫁女过去。这还是在自家府里,那要是在王家,那可不是要受欺辱了也没处吱声去!
维明无奈道,“这原是他父母的不是,儿子有错,自家管不好,倒让儿媳去管,等我去问问王兄,看他怎么说。”
王礼乾只长了一张嘴,却被这么多人攻击,不由得炸了毛。
“难道就只许她骂我,不许我骂她?”
维明道,“两人都不该骂,便你骂她贱人,却是无罪名,她骂你禽兽,倒也有几分贴切。你自己想想做的事,可配得上不?”
王礼乾更是又羞又恼,“好个相府千金,妻子骂夫还说是应该,我,我宁可没妻子,也不敢再高攀了。”
说罢回身要走,“令千金只管再寻门好亲,听凭欺压罢!”
一边怒气冲冲地朝外便走,唤了自己的长随,一迭声地高叫,“快牵马来回府!”
永正气得要上去揍他,被维明喝住了。
维明见这王礼乾竟是个如此混人,不由气得不轻,正寻思着。
仪贞一直回避着在内室,此时便出来,搂着抹眼泪的德贞,气愤不已。
“爹爹怎么不让哥哥教训那狂妄小子一顿?”
维明无奈道,“他也算是新婚东床娇客,若是在左府里挨了打,传出去可怎么好。”
桓清愁道,“这新婚还不足一月,女婿就跑了,这可怎么处?”
维明安慰道,“夫人莫愁,到时自有办法。”
却是看向德贞,“你究竟是怎么劝的人,就闹成这般?”
德贞把自己和王礼乾在房中的对话一一学来,众人听了都不由得失笑。
原来德贞一见王礼乾就责备他不该去桃花院,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王礼乾哪吃这一套,便抵赖说妇人妒忌是大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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