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昌府之时,遥见后头有一行数十只大船,船上似有不少武士。
左忠原先还当是郑国泰派了人来劫杀。吓得提心吊胆,正命人提防之时,却见那当头的船上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却是有点眼熟,好似曾经来过左府见过老爷的。
那人也认出了左忠,遥遥抱拳问道,“可是左大人家眷么?”
左忠满心狐疑地应了声。
那船上又出来一位年轻锦衣男子,语气热切,朗声问道。“请问左夫人与二位小姐可安好?在下朱常泓,可否过船请安?”
左忠瞧见这人肤色黝黑,凤眼狭长,观面相也是贵介公子,又听得这名字似曾相似,想着这位必是哪位宗室了,却是不知为何要给夫人请安。
“朱公子,这,我家夫人因大小姐之事忧心成病,怕是不便见外人。”
左忠瞧着这一行人,只怕权势不在左家之下,却也是隐声屏息地沿河赶路,不知是京中哪一家出来避祸的,虽然不便让此人面见夫人,但也要寻个理由推拖。
朱常泓却是大惊失色,身形一晃,已经是跳上了左家的船,一把抓住了左忠,喝问,“你说什么?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左忠初时也是吃了一惊,这人与左家无亲无故地,何以做此惊魂之状?但见朱常泓面上焦急之色,却是真情流露,不似作伪。左右家人见左忠被抓,都要上来相救。左忠却是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开。
“那郑国泰,老奸贼!派人将我家大小姐劫去了,如今也不知生死…”
左忠说着语带哽咽,如今大小姐身陷贼手,山海关那边战事吃紧,老爷又脱身不得,大小姐岂非难逃恶运?
朱常泓如闻惊雷,手下一抖,放开了左忠,颤声问道,“这,这是多久的事了?”
“已经是四天前了。”
朱常泓低咒一声,“郑老狗,小爷不将你斩做个十七八段,誓不为人!”
说着,如火烧眉毛般地纵身跳回自己的船只,进舱而去了。
左忠心中纳罕,却是想不起左家何时与这位小爷有了联系。
左夫人听了左忠禀报,心想,这朱常泓不是那年仪贞被贼人所掠,收留她的那家外孙么,当年小时还曾经与仪贞通信,后来大了才断了联系,想不到如今还能在此地碰上…
唉,仪贞怎地这般命运多舛啊…
左夫人想着想着又是落下泪来,左忠叹了一声,告辞出来,到了船头,见那船队之中已是分了一只略小的船出来,船头站着的,正是那位朱常泓。
那船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想来是要回京了。
左忠有些愣神,难道这位公子要回京去救大小姐不成,那郑家如今正是烈火烹油之势,这位公子左不过带着几个人手,又如何将大小姐救得出来?
他正在发呆,却听得船队上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也冲着自己招呼,“原来是左大人家眷,正好可以一路同往东昌府。”
见左忠不解,那男子叹了声道,“我们几个是护着东昌王,一路出京的。”
东昌王?
左忠还不知道当今皇帝已经被贬为东昌王,兀自迷惑,那人又接着道,“朝中奸党做乱,矫诏废去我皇,贬为东昌王,我等只好护卫陛下前来东昌府暂避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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