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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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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节 红梨消逝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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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积聚着厚厚的乌云,宛若压在朱檐上,黑沉沉一片。河面上波光粼动,五色的宫灯迎着风摇摆不定,弥漫的光辉益发阴暗不明。

    夜色更沉,河风强劲吹来,浮动着衣角,暗香翩跹之处,两方对峙,硝烟味弥散。

    简行扶着船沿勉强站立着,眸色暗沉,眼神阴鸷,盯着李墨白的表情近乎可怕。

    那表情更似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随时能扑上来,张口吐出要人命的毒液。偏他受了伤,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不敢轻意动弹。

    李墨白薄唇微勾,笑容妖娆,身姿笔直如松,负手而立处,有心流露出几分少年得志的情轻狂之色。

    单是表情,胜负便分。

    血腥味太浓,夹杂着河水的腥味,冷风狂吹下,我几乎反胃作呕。心下却也奇怪,东方邬请我来这里,莫不是让我来吹河风?

    “‘断情’,你从哪里弄来?”正想着要在这里吹冷风一整晚,李墨白突然开口询问,清冷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凉薄,寒意渗人。

    “哈哈哈……咳咳~~~”

    简行再次狂笑起来,不过这次还没有来得及加上内息,就牵动了伤口。他反手探向背后,眉头蹙起,表情益发森冷。

    “我解了这毒,于你更有好处,不是吗?”李墨白冷笑着,手中的长剑慢慢抬起,剑尖直指简行的心脉。

    “李墨白,不料想…你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许是伤口疼得厉害,简行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音调里带着压抑不住的苦楚。

    李墨白的身体僵了僵,没有立刻答话。

    “你想说‘断情’无解?”见气氛冷凝,我忍不住插话。从李墨白身后探出头去,瞪大杏眸怒视着简行。

    “‘断情’,自是无解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简行说得极为开心。张嘴想要狂笑,似乎想起背后还有伤。又忍住。

    “毒药,你是从何处弄来?”简行的武功虽然可独步天下。其对毒药可是无丝毫的造诣。‘断情’之毒,必然是他从何人手里要来。

    找到这个人,应是可以找到‘断情的’线索。

    正想着,船舱里突然传来清脆的掌声,‘啪啪啪’的带着特定的节奏,算不上是鼓励,更谈不上赞赏。

    “早就听闻李公子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如今得见,实乃邬的荣幸。”清朗无比的声音,浑厚有力,人未至声先到。

    倏忽之间,一位身形高大的公子哥缓步走了出来,衣裳华贵又不招摇,端正的国字脸,眼神如鹰般锐利,薄唇紧抿不言苟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我心中猜测。这大抵便是那东方邬,面色更是沉了沉。

    李墨白收了手里的长剑,反手递给了我,我知他的意思。故意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收剑入鞘。

    “将军过奖。”李墨白不卑不亢的回,收敛几分傲然,语气平淡疏离。“倒是听闻将军使得一手好剑,文韬武略皆长人一截,才真叫人佩服。”

    说是说佩服,倒也没有听出来有佩服之意。

    “这是谬赞,不过未曾遇上对手而已。”东方邬直直地看着李墨白,鹰眼里的锐利之色愈浓,像是将李墨白当作知己,又似将他视为了对手。

    李墨白笑而不答。

    “这便是小梨吧?”东方邬转眸看向我,原本紧抿的嘴角勾起,似是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容。“初次相见,邬备了薄礼,盼你能喜欢。”

    说着,他拍了拍手,轻轻地掌声过后,便有侍女捧了一个体积极大的锦盒过来,低眉顺眼立在我的前面。

    若我不那么恨东方家的人,或许我该平平静静地福身道谢,偏我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有心冷哼,“我跟你不熟,不用唤得如此亲热。再者,这黄鼠狼给鸡拜年,通常是不安好心的,这礼我可不敢要,你收回罢!”

    说着,揪住李墨白的衣角退了一步,用行动表示要远离那个锦盒。

    李墨白回头看我,表情依旧无责怪之意,我才真正松了口气。

    东方邬的表情闪了闪,许是从未有人当面给过难堪,面色不太好看。然他经历过诸多风浪,很快便恢复过来,“小梨可是不喜欢这个礼物?还是先见一见再写决定可好?”

    他边说着,又有侍女上前,取下束缚着锦盒的丝带,慢慢地将锦盒揭开。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段粗壮的枯枝,呈现着青黑色,树皮干裂,多处裂痕,显然已死去多时。

    我不解东方邬的意思,蹙着眉头没好气的瞪他。

    “这是红梨树的枝干。”东方邬好心的解释,似笑非笑,表情怪异不已。“小梨该是不知道吧?约莫两年以前,父皇做了个噩梦,一怒之下,毁了京城里所有的红梨树。”

    东方邬的表情,不似作假。我眼皮一掀,心头直跳得厉害。

    东方邬毁了所有的红梨树?那么,左相府的红梨园,皇宫中的梨园里,再无红梨树的影子?那些陪伴了我无数个日夜的红梨树,就此消失不见?

    我抖着手指,全身上下颤抖不已,几乎要指着东方邬的鼻子破口大骂,喉咙哽咽着,眼眶也湿润起来。

    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

    “从今往后,天下大抵再无红梨树存在罢?”东方邬状似惋惜的摇头,眼里的锐利十分碍眼,“姨娘生前是最爱这红梨树,小梨也是喜欢它的罢?本想将这截枝干留给你做个念想,你既不喜欢,邬只好扔掉它。”

    东方邬的鹰眸往那侍女身上偏了偏,那侍女领命,端着盒子便走向船沿,似要把这截枯枝扔到河里面去。

    “等等。”我浑身一抖,便出声阻拦。这些红梨树陪伴我那么多年,见证着我与李墨白的记忆、承载着萧俊对杨昕云的思念,如何能就此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我只不想那东方云奇如此狠心,当真如此无情无义,彻底毁去这红梨树,这世上该少了多少念想?

    那个侍女对我的话恍若未闻,继续朝着船沿走,眼看着她抬起手就要将锦盒抛下,我忙不迭的上前想要阻拦。

    “那锦盒上淬了毒。”李墨白伸出手来拦住我,声音悠然,“树既已死,留着这枯枝又有何用?算了罢。”

    李墨白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用心去听,只知道被李墨白这一阻拦,那侍女已然将锦盒抛下船,半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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