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小路,瑟瑟的夜风吹拂而过,枯黄的野草连绵,几朵野菊迎着寒风绽放。
不闻虫鸣声,秋雨连绵,一入夜,更显阴寒。隐约可以听见,有金戈铁马、战鼓鸣响的呐喊,以及生命垂危的呻吟。
本来少有人行的小路上,多了近百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趁着夜色悄悄前进,慢慢地靠近夜雨中的城市。
吉城中尚无人知道,这些人将会带给他们怎样的麻烦!因为淅淅沥沥的小雨,遮掩了一切异常的声响。
“我与少临、宫城先跳过去打探情况,你们攀着绳子进城。”走在最前面的李墨白手拿着麻绳,靠着城墙悄声说道。
“好。”跟在其后的我点点头,因为紧张,我深深地呼吸,回身冲着身后的黑影吩咐,“照之前商量好的分头行动,目的是烧毁城内所有的粮草,污染他们的水源,以此断他们的后路,迫使他们不站而降。有疑问吗?”
“没有。”所有人回答的相当一致。声音虽低,却雄心壮志。
我微微而笑,回头间,李墨白、杨少临与慕容宫晨已攀上了眼前高达数尺的城墙,似是俯身打探了一番情况,找到着力点系住绳索,抛了数根下来。
我用力地搓了搓懂得发凉的手心,首当其中,攀着绳子爬了上去。因着下雨的缘故,绳子打滑,墙壁更是无法着力,尽管我爬得小心翼翼,还是差点掉下去。
稳了稳过度紧张的情绪,提气攀行。一路手抖脚抖,好在没有出大麻烦,顺利地站到了城墙之上。
这吉城的主力军正在外面的山坡处与纪尚交战,足足厮杀了一整天。站在城墙上,能闻到空气里飘来的血腥味。
比起外面,城墙上每十步一灯。朦胧的夜雨下,可见青石的城墙上血迹斑斑。每隔五十步就站着两个巡逻的士兵,就近的一些士兵已被慕容宫晨放倒,为了避免引人怀疑,仍旧让他们维持着站定的姿势。
待所有人都悄然爬上城墙,几人迅速地收起垂下的绳索,向着另外一边探去。人数过多反惹人注意。过百人便在此分开,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而行。
我与李墨白、慕容宫晨、许唯四人一组,目的暗杀吉城的城主王陵。吉城的城主府,必然存放了不少的粮草等物,时间有限。若暗杀王陵不成,必须毁掉其积蓄下来的粮草。
我们一行近百人来到这里,虽然做了失败的打算,也为应对突发状况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却没有打算灰头土脸的回去。
就算拿不下吉城,也要让他们大吃苦头!
在安城时,有事先看过吉城的地图,也打探过从城墙到城主府的路线,我们四人皆没有说话。照着之前议定的路线一路摸索着前行。
城内留下的守卫不多,又是深夜,安静的很。偶尔有狗吠声,李墨白手持飞石,扬手一挥去,耳根又安静了下来。
雨落不歇。又不能撑伞,寒意侵袭,薄湿衣裳。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过于紧张,我的手心一直粘腻,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我拢了拢手臂,提气施展轻功跟在李墨白身后。
偶尔不稳,脚下踏空,总能吓到自己。
数次之后,李墨白回头看我,放慢了脚步,随着我的步伐,稳稳地跟在我的身侧。
他的黑眸在夜色中格外闪亮,雨水如同珍珠挂在他苍白不已的脸上,晶莹剔透,我没来由的心安。
传闻王陵爱财,其就任吉城的城主以来,克扣百姓钱财、收刮民脂民膏的传言数不胜数。城中百姓多有怨言,却无人敢反抗。
城主府在吉城的东边,周围居住的不是城中显贵,就是他的亲信。因其怕死,城主府的守卫很严,要不被发现顺利混进去,唯有一个办法:扮作戏子,混入城主府。
王陵爱财,自然也贪图享受,这爱看戏,便是他可攻击的弱点之一。
却不免感叹,如今战争不断,将军带兵在外抵御敌人,王陵却躲在城内花天酒地,活该他要早死。
戏班子的班主是纪尚的人,早就知晓我们要来,已然准备好了一切。我们四人里,仅有许唯对戏曲有些涉猎,小生的角色自然由许唯来担当。我负责出演武旦,说唱部分不多,重在武功。慕容宫晨饰演老生,李墨白演花脸。
为了避免戏班其余不懂状况的人发觉我们面生,须早早化妆,掩容后才去那城主府。哪知待所有人都打扮妥当后,坐在马车里,我几乎要认不出谁是谁。
盯着他们三人的脸仔细地瞅着,看清李墨白面上画着五颜六色的脸谱,我捂着嘴哈哈而笑。
李墨白没好气的瞪我,显然他自己也觉得这幅模样有损他一贯的形象。怕他恼羞成怒,我只得努力地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我们四人坐在马车里,互相取笑了一路,许唯有心卖弄,时不时的就冒出一句戏曲儿,气氛轻松而愉快,进入城主府时,最为紧张的我都放松了下来。
马车一直驶到戏园子中,戏台早已搭好,精致的五色灯笼散发出暧昧的光芒,在孤寒的夜雨下,魅人的风情分毫未减。
在后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我们四人再次确认了一遍动手的时机以及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办法,才散开各自默记台词。
第一出戏曲名为《梅花记》,是讲述一个书生在赶考途中,遇到了下凡的梅花仙子,两人互相吸引,双双堕入爱河却不能在一起的狗血故事。
按照计划,若第一出戏王陵现身在这戏园,四人一起上台,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动手杀了他!
许唯的戏份多,第一个上场,戏曲方面他有一些功底,许是平时有练过,站在戏台上毫不怯场,抬起手,文文弱弱的撸了撸袖子,信手便唱来。
我在后台看着,想着一会或许我也要上场,额头开始冒汗,心中只嘀咕,我可不会唱戏啊!分配给我的台词虽然不多,总得开口的,可要怎么混过去才好?
死死地捏住记着台词的宣纸,我微微发颤。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默然地念叨着,短短几句话,因为太过紧张,就是记不下来。
我懊恼不已,瞪着这洁白的宣纸,恨不得用眼神将它烧出几个洞。
“我们不需要上场了。”《梅花记》的第一场快结束时,李墨白凑近我的身边来,眉宇飞扬,语调轻快,像是非常高兴不用上台唱戏。
“怎么?情况有变?”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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