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的房中一时僵持,只剩下白衣男子粗粗的喘息声。
以前从来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多余的情绪,在此刻尽显,痛苦、懊恼、悲伤……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哀楚而压抑。
陡然听得‘哐啷’一声轻响,白衣男子的怀中滚落了一卷画轴,在跌落地面时受到撞击,画卷慢慢地展开来。
那是他们两人皆见过多次的一副画像。
某个未知女子的画像。
画纸上的女子,容貌顶多算是清秀,眉眼弯弯,咧开嘴笑得开怀,神采飞扬中,透露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青春活力。
在画纸的右下角,还画着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无名指上套着一只黄金铸造的戒指,闪闪发亮。
地上本有着水渍,画轴正好铺展在水渍上面,片刻时间后墨迹晕染,女子的面容变得模糊。
白衣男子怔了怔,陡然一惊,慌乱地抬手就要去拾取那画纸,却不小心偏了重心,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画质继续晕染着,黑色的墨迹已模糊了大半的面容。
见画像在顷刻间被毁,白衣男子显然动了怒,懊恼而用力的锤了锤眼前的地面,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没有成功。
“阁主。”陈思吟咬牙,再次忍不住上走前去想要搀扶他。
“不要碰我!”白衣男子的语调冰冷如霜,低声喝止。
“阁主,思吟只是想要帮你!”陈思吟愣在当地,满脸的伤痛之情,于振看不下去,压抑着声音说到。
“这幅画像有什么了不起?”见白衣男子艰难的抬手想要去拾取那幅画像,陈思吟大怒。快步上前将画卷捡起粗暴的握在手心,用力地揉着。
“还给我!”白衣男子的眼中闪烁着怒火,语调更为冰寒。
“她是谁?”泪水从陈思吟的眼眶崩出。她的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告诉我她是谁?这两年来你经常会看着这幅画走神。她在你的心目中很重要吗?”
白衣男子紧抿着薄唇,双眸死死地看着被陈思吟握在手中的画卷。呼吸一滞。但陈思吟满脸泪痕、悲痛难忍的模样,还是刺痛了他早已僵硬的心,不由软下语气,“思吟,把它还给我。”
“我不!”陈思吟边哭边愤怒的颤抖,“你不告诉我她是谁,我不会还给你!既然惦记着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她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说着说着,陈思吟的脸色惨白起来,“从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像开始,我便已偷偷地临摹下来,发到各个分坛去搜寻这个女子的来历,完全没有消息!她死了,对吧?”
白衣男子的嘴唇更为惨白,眼神闪了又闪,好半晌才一字一句地开口。“她还活着!”
“我不信!”顿了顿,陈思吟断然喝到,“我们花了两年的时间去找她都没有找到,除非她换了面目生活。不然就是死了!”
陈思吟口口声声地念叨着死字,让白衣男子有些恼怒,一时激动便口不择言,“你们调查了我两年,可有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陈思吟与于振一齐怔住,低下头,面露难过。
“思吟,把画像还给我!”白衣男子喘息了好一会,才扶着椅子撑着墙壁站起来。单薄的身体完全地靠着墙壁,四肢绵软。
“我不给!”陈思吟发狂一般,抬手将手中的画纸撕成了碎片,猛然冲到窗户边上,将手中的碎纸扔了出去!“她都已经死了,阁主你为什么还要再惦记着她?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放任你不管?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阁主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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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天真稚嫩的声音回响在客栈的大堂里,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当事者犹如未觉,只是天真活泼的蹦蹦跳跳,手中拿着一把艳红色的雨伞,“娘亲,下雨了。”
我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看着李思墨纯真的笑脸,弯腰牵起他的手,抬头看向门外层层地雨幕,“初儿喜欢雨吗?”
“不喜欢!”李思墨嘟起嘴摇头,“但是夏儿姐姐喜欢。娘亲,姨妈她还好吗?”
“没事,就是受了惊吓,初儿不要担心,有多多阿姨在那里照顾,她现在好好的在上面睡着。”
“刚才润娘带着夏儿姐姐与君儿去外面玩,娘亲我们也去好不好?”李思墨撒娇般晃了晃我的手,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因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命多多放了紧急信号弹,调来不少侍卫守在客栈的周围,一边留意那三个人的下落,一边保护客栈的安全。
润娘带着安家两姐妹出去,应该会有侍卫偷偷跟着,倒不用担心。
“初儿不是不喜欢下雨吗?”我故意笑着打趣。
李思墨鼓起嘴,“可是君儿说慕容阿姨总是陪着她们看雨,娘亲都没有陪我看过。”
这点也要争?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李思墨。
“公主,小少爷早就嚷嚷着,说是要跟您一起去看雨呢?”菊妈慈爱的看着李思墨,笑着开口。
“好吧!既然初儿那么期待,那我们也冒雨出去玩玩,好不好?”瞅了瞅李思墨脚上的雨鞋,我笑着半弯腰,牵起李思墨的手,菊妈则拿过李思墨手中的油纸伞。
还未踏出客栈的门,眼前突然纷纷扬扬地坠落好些碎纸片,我不由怔了怔。那些碎纸片泡了水,笨重地跌在地上。
制止李思墨的脚步,我狐疑地探头去看,三楼的某个窗户处有白影一闪,竟然笔直地跳了下来。
那个白衣人的身法迟钝,行动迟缓,这贸然跳下来,非死即伤。火速判定这一点,电光火石间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其他,整个人直接跃起,向着那白影飞去。
淅淅沥沥地雨雾隔绝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白衣人的容貌,但是白衣人发现了我的靠近,他陡然在空中变幻了方向,身体一歪,竟是躲过了我。
我气绝,心中大骂,什么人,姑奶奶我好意相救,居然还不领情!
错脚在客栈的墙壁上轻点一下借力,清楚地看到那抹白影抬手抓住客栈的屋檐,身体荡秋千般晃了晃,稳稳地落地。
我不免惊讶,这人的动作看似笨拙,却原来有一身好武功。我真是多管闲事了,懊恼地咬了咬牙,沉身落回李思墨的身边。
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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